第80章
希望自己的一番话真的能起点作用吧。问题到底是要当事人才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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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道路畅通无阻,副驾驶的人睡得东倒西歪,全靠安全带勒着才不至于滑下去。商刻羽把人安置好,才坐回驾驶座,发动引擎。
桑桑?纪颂书迷迷糊糊地叫。
我在。商刻羽答。
纪颂书忽然不说话了,闭着眼假寐。商刻羽不明所以地看她一眼。
隔了一会儿,她又叫:桑桑?
我在。
又不说话。
难道只是在说梦话吗?商刻羽疑惑,趁着红灯,把副驾驶放平,让纪颂书睡得舒服些。
开过路口没多久,纪颂书又又又叫:桑桑?
商刻羽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应了。
我在。
结果就听到纪颂书傻乎乎的笑声:嘿嘿,你好像小爱同学啊。
商刻羽噎住。
说真的,我好喜欢这种我叫你就在的感觉哦。
嗯。
我要告诉你两个秘密。
什么?
桑桑,我喜欢你。
商刻羽微微一笑:这个我知道了,第二个呢?
你讨厌我。纪颂书很委屈地说。
商刻羽感到心里像吊了一桶水,纪颂书每说一点,就晃出来一点,现在她的心完全空了。
如果不是她正在开车,她绝对要好好捏捏她的脸。
纪颂书躺在座椅上,睁着迷迷蒙蒙的眼睛朝窗外看,只能看到深蓝色无星的夜空。
桑桑,我们要去哪里?你要和我一起去银河系旅行吗?
哪也不去,我们回家。
第53章 o3o
◎姐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车平稳地行驶过十字路口,拐进转角,别墅区的安保一看到车牌号就自动放行。十分钟后,车停进了别墅的车库。
纪颂书已经迷迷糊糊在车上睡了一觉,酒还没有醒,正张着嘴打哈欠。
商刻羽打开门,想把纪颂书抱下车,纪颂书醉醺醺的,力气却大得离奇,一把把她推开,嘴里嚷嚷着:我是鱼!我有腿!我可以自己走。
哈?商刻羽拧着眉,看她一脸的自信和豪情壮志,结果没走两步,腿一软,像棵水草向前倒去。商刻羽赶紧拦住她的腰。
桑桑,你怎么倒立啊?我们已经在太空里了吗?纪颂书挂在她手臂上,保持头朝下的姿势说道。
商刻羽太阳穴跳了跳,俯身把还在闹腾和胡言乱语的家伙扶起来。好不容易把人驯服,纪颂书柔若无骨地在商刻羽怀里靠着,像张沾了水的纸片黏在她身上,被扶着踉踉跄跄走几步。
一进门,她就迎面倒在了沙发上,脸深深埋进抱枕里,口齿含糊地喊了句:晚安金星木星火星水星土星,宇航员念念号准备进入休眠。
商刻羽叹了口气,把在沙发上咕涌的人捞起来坐好,要睡回床上去睡,先去洗澡,一身酒气的。
你就不该叫念念,你分明是笨笨。她点点纪颂书的额头,纪笨笨。
哇,你骂我,不可以骂寿星。纪颂书表情浮夸,把眉毛拧成八字。
商刻羽好笑地看着她,拿手背蹭蹭她肉嘟嘟的脸:纪笨笨小朋友,生日快乐。
纪颂书满意地哼哼两句,又说:还不够,这里还有人没祝我生日快乐。
商刻羽挑挑眉,把卡洛塔和佣人们都叫过来,挨个给纪颂书送生日祝福,她在一边扮演财神,说一声发一个红包。
所有人轮完一圈,纪颂书踢了踢小腿,固执地说:还差一个祝福。
还有谁?商刻羽疑惑。
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阿拉斯加,尼古拉阿列克谢耶维琪艾斯塔罗夫斯基娃女士还没有祝我生日快乐。
这一串头衔是什么东西,商刻羽抚了抚额,忍不住从齿缝间泄出几声笑,拍拍手,把正在花园里自己溜自己的阿拉斯加叫过来。
大狗撒腿狂奔而来,很配合地嗷嗷叫唤几声,蹭蹭纪颂书的小腿,又把前爪搭在纪颂书膝头上,水灵灵的独眼望着她。
纪颂书笑得开怀,兴致来了,也对着阿拉斯加嗷嗷叫几声,然后星星眼地看向商刻羽,我的蛋糕呢?
商刻羽语塞。
下午订的大蛋糕已经被她送给员工分掉了,现在深夜也很难再订,醉鬼大约也吃不下多少,还容易反胃,最后,她就只让甜点师做了个四寸的草莓小蛋糕。
小蛋糕插不下太多蜡烛,索性就只在上面插一根。
关掉灯,房间里漆黑一片,倏然燃起一小撮火光,火光一闪一闪,像是燃烧的蝴蝶扇着火焰的翅膀飞翔。
火光把商刻羽的脸映得发红,她温柔地注视着纪颂书,说:这是我帮你过的第一个生日,向我许愿吧,你的愿望我会为你实现。
真的吗?纪颂书期待地看着她,跳动的烛火映在眼眸中。
真的。
纪颂书虔诚地闭上眼,双手握拳。
想要我妹妹康复。纪颂书坦白地说,你手里那个细胞疗法的专利可以帮她。
她还没睁开眼,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眼角。
你的愿望我收下了。
细胞疗法目前还在试验阶段,得再等一段时间才能正式投入临床。到时候,我会让你妹妹优先接受治疗的。
谢谢你。纪颂书惊喜地睁开眼。
许愿不用说谢谢。商刻羽接过卡洛塔递来的蛋糕刀,把蛋糕一切为四,装到碟子里推到纪颂书面前,吃蛋糕吧。
纪颂书一动不动,张开嘴啊,一副等着人喂的样子。
商刻羽从来没喂人吃过东西,阿列克谢耶维琪是只独立的狗,从没有这么粘人。
可纪颂书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用灼热的眼神凝视着她,好半天,她败下阵来,拿起叉子,把蛋糕送进纪颂书嘴里。
纪颂书含了一口蛋糕,嘴里含糊不清地讲着:@@!%¥@!%
商刻羽疑惑地皱皱眉:先咽下去再说话。
纪颂书鼓着腮帮子嚼嚼嚼,舌头抿出来把嘴唇上的奶油舔掉,露出满足的一个笑,商刻羽要再给她喂一口,她却伸手推开了,认真地摇摇头,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那当然。商刻羽挑挑眉,她的私人甜点师可不是外面随便什么人都能比的,五十万美金的年薪也不是白开的。
这么好吃的蛋糕,我想打包给小夕也尝尝。
商刻羽沉默地注视了她好一会儿,盯着那嫣红而柔软的嘴唇,心里微微颤动。
半晌,她说:现在很晚了,不要打扰你妹妹休息。等她病好了,我送她一个甜品店,到时候想吃什么都可以。
她是认真的,她从不轻易许下承诺。
只要纪颂书肯向她坦白,纪朝夕的病她会负责到底,多养一个人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她可以送纪颂书和纪朝夕去最好的学校、接受最顶级的教育,她们的前方是一片鲜花的坦途;至于纪颂书的表姐姨妈和姨父,不用她们烦心,她会帮她们摆平。
如果纪颂书还是不愿意向她坦白,宁愿相信那个自私伪善的姨妈也不愿意相信她,那么她也可以狠下心来。
她知道自己有比裴家、沈家更大的能力与权势,哪怕纪颂书对她全是利用,她也有足够的利用价值来把她牢牢绑在身边。
折断一只小鸟的翅膀并不难,打造一座牢笼也是。
如果只有在世界尽头的小岛上,她才能如此毫无保留地爱她,那就让她永远困在那座小岛上吧。
她会把所有本该簇拥在她身边的鲜花撕成碎片,再把花瓣洒在她们的婚床上
看商刻羽想得出神,纪颂书眼疾手快把蛋糕抹到她脸上,嘿嘿地傻笑。
商刻羽调转目光望着纪颂书,无声地挑了挑眉,似乎在质问。
纪颂书猖狂地望着她直乐,说她脸上抹着蛋糕好像大花猫。
商刻羽轻笑一声,搂住纪颂书,泄愤似地把脸埋进她颈间的长发里,蛋糕也全抹到她头发上。
你干什么?纪颂书叫道。
商刻羽不回答,只是歪着头在她颈间磨蹭,去嗅她的气味、去感受她。
她闻到比蛋糕更诱.人的香气,闻到皮肤下澎湃的血液裹挟着酒精在血管里流窜,感受到那种生命力、那种致命的吸引力,令人眩晕而不知身之所在。
她想自己也要沉醉了。
尖尖的虎牙刺破肌肤的那一刻,纪颂书吃痛地吸一口气,下意识想推开趴在她身上的人,但那人紧紧地缠绕着她,像是寄生在她身上,像是要把她干干净净地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