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贺殊看向地上的岑千亦,她的一张脸在听完这话后瞬间失去了血色,只有气愤羞恼下的潮红,她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
  回应她的是一个毫不收着力的巴掌,清脆的一声响,贺殊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岑千亦被扇偏过了脸,皙白的脸庞瞬间红肿了起来。
  “我说过,在我这儿,你能提的要求,只能是求我玩你!”
  贺殊听着她从前说过的台词,以一种阴森的语调从另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嘴里说出来,心里说不出的惊恐。
  她看着那张脸,不敢信那样的神色,是她这张脸能做得出来的表情。
  恶劣,恐怖,丑陋,狰狞!
  不,她绝不可能有这样的表情,这人,是原著里的贺殊。
  岑千亦眼眸里全是惊恐:“你要做什么?”
  说话间,痛苦的眼泪顺着眼角不住掉落,挣扎着想要脱离束缚的手,顾不得蹭破了的皮,全身都在努力,但徒劳,她挣脱不开金属造就的手铐。
  贺殊看着她手腕上的鲜血,心痛的不行,她想要上前帮忙解开,可是她的手完全碰不到任何的东西。
  她想要给岑千亦擦了眼泪,手也径直穿过了她的脸落了空。
  “宝贝,穿过比基尼吗?”
  贺殊听到一声阴冷的笑声,她转头看向说话的人,那张脸上的笑容特别的恶劣,恶劣到贺殊下意识就抽了过去。
  可惜,依然落了空。
  贺殊看着她的手,她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她为什么做梦要把自己梦的那么的没用!
  是因为今晚上她怂了吗?
  可那是面对岑千亦啊,不是面对这些垃圾。
  “给你准备了很多套,你穿上一定好看。”
  贺殊尽管知道打不到人,还是忍不住给了人一拳:“好看你怎么不自己穿!”
  她转头看向岑千亦,她已经吓得不行,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贺殊心一抽,同时也在告诉自己这是做梦,岑千亦不会是这样的,那双淡紫色的眼眸里没有一点攻击性,只有懦弱的眼泪。
  她认识的岑千亦不是这样的!
  “别怕,我只是帮你修理修理。”
  贺殊转头看向说话的人,就看到了她手里打开的刀,这死变态!竟然用这么长的刀!
  比她的手掌都长!
  贺殊的心砰砰的跳,不行,不能用这个,会伤到人的!
  “起来岑千亦,快起来啊!快反抗,打晕她,或者催眠她,怎么样都好,你别再装了,快起来!”
  可无论贺殊怎么呼喊,地上的人就一味的求饶挣扎,贺殊看着那死变态靠人越来越近,掀了睡衣,刀锋贴在了内裤边沿。
  “宝贝这儿是不是和你的头发一样的茂密?还是和这儿一样的干净?”她说着话用刀背碰了碰岑千亦敞露的手臂,随后又回到了腰上,“让我看看。”
  贺殊黑沉的眼底怒火滔天,她想杀了她!
  贺殊不顾一切扑了上去,想要抢下她手里的刀,但又一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了刀刃。
  那刀刃像是劈开了她的一颗心!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做这种梦!
  为什么要梦到这样的情节,为什么要把岑千亦梦的那么惨!
  起来啊,岑千亦,别哭了!
  她苦苦求着岑千亦,岑千亦在苦苦求着‘贺殊’。
  “求求你,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可任凭岑千亦怎么呼喊都没用,贺殊心口像在滴血,要怎么样才能清醒过来!
  她错了,她再也不会电晕自己了!
  她想清醒过来,她不想做这样的噩梦!
  看着岑千亦挣扎,看着那变态以此为乐,看着那刀锋染上了血,滴落在断裂的毛发上,贺殊感觉她的心彻彻底底的被切割成了碎片!
  “起来啊,岑千亦,岑千亦,你起来啊,别哭了!"
  "为什么就会哭,你哭什么,你起来啊,你是岑千亦!"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岑千亦你起来!"
  贺殊眼睛疼得不行,好像那些鲜血都落紧了眼里,猩红一片。
  “对了,系统,系统,快出来,快叫醒我!求求你,快让我醒过来!”
  脑海里没有任何回音,也不见充电标志,她忘了,她在噩梦里......
  贺殊看着那刀锋穿过她的身体,一次次落在岑千亦的身上,没用,她完全都没用!
  她为什么会...这么没用......
  贺殊的眼泪无声的掉落,无助地嘶吼着,停下,求求了,停下!
  终于,等人终于停了手,贺殊失力地倒落在地。
  她仰着脸,看到一张恶劣到极致的脸。
  ‘她’丢了刀,像是欣赏自己的作品般打量着岑千亦,直到欣赏够了,才离开。
  “不能走,你这罪犯,该死!”贺殊挣扎着要去拿起地上的刀,她要和‘她’拼了,可是她忘了,她拿不起刀。
  她转身看向奄奄一息蜷缩成一团的岑千亦。
  她的眼里灰白一片,没有了焦点,眼泪悬在眼角,似乎连哭都没有了力气。
  “起来!你给我起来!岑千亦起来,拿起刀,去杀了她!”
  “你不是很厉害,为什么,为什么不反抗!”
  “为什么,为什么......”
  三个字,贺殊不断的重复,一直到天亮,看到光落了进来,穿过了她的身体落在地上的人身上。
  天亮了,该醒了吧,噩梦该醒了吧.....
  可惜,没有,贺殊又和上一次一样,清醒不过来,也离不开岑千亦,她只能跟着她,看着她灰白空洞的眼里完全没有了求生欲。
  她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她被拖着上了山,破裂的膝盖,染血的台阶,再动人的日出也治愈不了任何人心。
  这才只是个开始,贺殊看着之前她走过的剧情,在噩梦里重新上演。
  看着岑千亦跪着吃狗粮,尽管知道那是特质的,可这样跪着也是在摧毁人的自尊。
  看着岑千亦被那人带着去了公司,摁在玻璃窗前,贺殊可以肯定,如果可以,噩梦里的岑千亦会毫不犹豫跳下去。
  看着那兔毛尾巴被生生塞了进去,贺殊蹲在了床边,伸手接着她的眼泪。
  “起来,岑千亦,起来好不好?”
  “不要装了!”
  “你起来,我知道你可以的!”
  “杀了她,你可以的,杀了她!”
  “你起来啊,你别哭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只会哭!”
  “别哭了,别哭了,起来,我求你了,你起来!”
  “起来杀了我,杀了我!”
  接不住一滴眼泪,贺殊的心却像活生生被溺毙了,到最后,她开始语无伦次。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在这样的噩梦里,她宁可岑千亦杀了她,如果杀了她就能逃离这噩梦。
  可惜,岑千亦听不到,她醒不来,贺殊跟着人上了那座可怕的岛。
  明明她也去过,但在这噩梦里完全的不一样了。
  没有她护着,岑千亦真就像只小白兔,落进了全是禽兽的岛里。
  那些眼神,贺殊只能用恶心形容。
  明明之前也见过的一些人,为什么这一次这么的放肆,她们当她是个玩物,因为‘她’的态度,‘她’当她是个玩物。
  尽管这一次没有了项圈,岑千亦却彻底是个玩物。
  熬到了晚宴,贺殊的心里只一个想法,杀了她们,杀了这些人。
  可看着晚宴结束都好好的姚冰,贺殊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梦里让这些人毫无代价。
  岑千亦又是为什么,她伪装成小白花在‘她’身边待着,不是为了杀人吗?
  为什么不杀了,既然不杀,为什么,要在这里装柔弱。
  为什么要演得那么好,为什么,不反抗!
  岑千亦,为什么,为什么啊,贺殊摁住了胸口。
  看着那群衣冠禽兽炫耀着身边玩物多听话,这一次换了个人,不是秦梦瑜,但做的事非常的接近,同样是烫了身边的‘玩物’,那被烫的人,努力笑着,以此配合她说的‘听话,做什么都可以’。
  又一支雪茄点燃,贺殊看着那和她一样的脸,笑着吐了一口烟圈,她的心狠狠提起。
  不!
  下一秒,果然,和她想的一样,那变态也伸手烫向了岑千亦。
  “躲开,岑千亦躲开!不要!”
  一声凄厉的喊声,从三楼卧室传出,别墅花园里亮起一盏盏的灯光。
  贺殊猛地睁开了眼,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了?”岑千亦看着惊醒的人,捏紧了她的手。
  刚刚起,她就听到她一直在喊她,岑千亦试着叫醒她,但人一直不醒。
  她松开贺殊的手,改为双手捧着贺殊的脸,迫使人看向自己:“做噩梦了吗?”
  贺殊看清眼前的人,用力抱紧了人,浑身都在发抖,又气又恼又害怕。
  “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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