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以她们的能力,想要什么,神念一出就可以办到。
不过月时卿为了照顾明显还害羞,甚至是觉得羞耻的姜折,所以她打算自己亲自去后面的那一片小果园去摘,让姜折在这里冷静平复一下啊。
而姜折听见她这话的时候,确实是略微的松了一口气。
后面,姜折和月时卿在这里住了一天,姜折在面对月时卿时,也终于是不在觉得心慌无措了。
不过在去勘查过去时间线上的那些域外虚空缝隙时,姜折倒是和月时卿分开了。
她怕万一又遇到了之前的事情,岂不是又要尴尬和让她无地自容了。
一个人的时候,姜折反而是觉得更加的自在和轻松。
在收集一些之前忽略到的信息时,姜折站在那过去的时间线上,倒也把长岭澜凌和阿折的一身所看完了。
姜折并无太多自己转世之时的记忆,甚至很多记忆都不曾想起来过。
就好比这一世,若不是重新回到了过去的时间线上后看到了,她也是并无什么记忆的。
但是姜折猜测,她对于这些或许没有什么记忆,但是月时卿,应该是有这些记忆的吧。
在后面姜折的视角之中,看到的就是,月时卿的转世之身和她的转世之身在彻底的没有了那一层窗户纸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然变得不一样了。
毕竟成亲拜天地这些是真的,那天汤池之中的颠鸾倒凤的周公之礼也是真的。
后面两人你进一步我就一步,荒唐之事发生的并不少。
一个性子霸道而又占有欲强,一个反应迟钝却又纵容对方。
底线一步步的为对方而降低,后来,退无可退。
这一世,她们的命格尊贵,虽然命数混乱,但是倒也算是一生平安顺遂,没有什么大灾大难。
她们在旁人的眼中,倒也算是一对天作之合,可能唯一的小瑕疵就是,阿折的身体并不好。
后来,阿折辞官,成为了一个闲散驸马。
长岭澜凌也不再管朝堂之事,她带着身子愈发弱的阿折回了自己的封地,然后寻了一个气候适宜好养病的地方过去了避世隐居的生活。
精心细养,但是后来,两人也并未能够长相厮守一生。
当初那个惊艳了京城的清隽探花,后来的驸马,最后还是如盛开的昙花,短暂的一现,然后又安静且悄无声息的落寂了。
虽然短暂,却又好似格外的绚烂。
起码,她短暂的惊艳了一个人的前半生。
少年时的一眼,让两人从此有了羁绊。
年少时的惊艳,又是一段令人不断回想的相遇。
一眼误终身,图一场短暂的清欢。
那个惊艳她人,然后又为长岭澜凌的人生之中画上了浓郁一笔的清绝少女,后来,她的生命定格在了她最年轻的年纪。
而她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觉得,她在长岭时卿生命中出现或许是一个错误的。
没有她的话,长岭时卿或许会有一个更加完美的人生。
可那一点遗憾,在最后时刻,对上长岭时卿那双略显执拗和尽是偏执的眸子时,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因为她知晓这人对她的偏执和执念,所以最后,也不想说一些让她伤心的话。
但是阿折离开后,她不知道是,为何她一出现,就只惊艳了长岭时卿的前半生呢。
因为长岭时卿并无后半生,在她离开后。
姜折看到了长岭澜凌在因为阿折离开后的那平静之下,充斥着的无尽伤感和悲怆。
抱着好似睡着了的阿折坐在床榻上,她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反应。
可她看着越是反应平静,姜折的心底就越不是什么滋味。
饶是隔着时间线,姜折都有些受到了对方那绝望心境的影响。
但就是在姜折情绪略微有所波动时,与她分开了的月时卿出现在了她的身侧。
月时卿伸出手轻轻的捂住了姜折的眼睛。
别看,都是假的。
站在她的身后,月时卿嗓音轻柔的在她的耳畔轻语着。
姜折并未去拿下月时卿的手,她站在那里,眉心有些微蹙。
过了好一会儿,姜折这才缓缓出声道:不是假的。
不论是感情还是时间,这些都不是假的,只是,她们是在过去的时间线里面发生的。
月时卿嗯了一声,温柔道:嗯,不是假的,但是这一幕是假的。
所有都是真的,但是阿折会死这件事情,它是假的。
走吧,回竹屋。月时卿说着,把姜折抱在了怀中,然后带着她直接离开了这一段过去时间线。
身后那充斥着悲伤的画面,则是在她们的身后逐渐的扭曲模糊,然后消失不见。
回到竹屋后,姜折直接回了房间,情绪看起来有着些许的低沉。
等到月时卿端着一盘她平日里最喜欢的点心进入房间时,却是看到她已然趴在案桌上睡着了。
月时卿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然后所看到的就是那被姜折压在手臂下的一张画纸。
那画纸上面,画了一副还未曾画完的图。
月时卿的指尖轻轻的落在其上,然后轻触滑动了一下。
看到上面那没有画完的画而略的愣了一下,然后这才转过头看着微蹙眉心睡着的人。
她知道,如今姜折的感情越发的丰沛起来了,如今又是以自身进入自己之前过去的时间线里面,她的情绪和情感自然是会受影响的。
更加不要说,之前姜折还被卷入到了过去的时间线里面,重复的经历过已然发生的那些事情,本身对此就比较敏感。
想来今日情绪有所起伏,也是受到了一些影响。
月时卿放下手中的点心盘子,她动作轻柔的把睡着的人给抱了起来,然后抱着放在了房间里的床榻上。
放下后,月时卿是准备起身离开的。
但是方才模糊睡着的人,却是没有什么预兆的抓住了她的手。
时卿含糊喃喃一句叫喊。
很小声,但是月时卿却听得极为的清楚。
她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又从新坐回了床榻边,没有挣脱开姜折的手,而是视线落在了好似睡得有些不太安稳的人身上。
手腕微抬,指尖捏住被子往上拉了一下,随后又虚虚的放在了一旁。
在她做这些的时候,睡着的姜折带着些许茫然睁开了双眼。
月时卿。她小声的喊着她。
月时卿嗯了声,微微抬头:睡吧,我不走。
也不知是她的话起到了安慰的作用,还是困乏的人本就只是无意识的睁开了双眼。
总之就是,姜折的双眼又闭上了。
但是没一会儿,意识在陷入深度睡眠前,她又睁开了,拉了拉月时卿的手。
你陪我。含糊又带着些许自然和理所当然的道。
月时卿一顿,那双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眼底神色微闪的看着意识不太清醒的人。
你确定?比起刚才那还略显平静的声音,此刻这嗓音明显低沉了两分。
姜折没有回她,自是动了动手,指尖勾住了月时卿的指尖。
而月时卿则是定定的看着她半响,继而就是直接轻柔一笑。
抬手轻轻的落在了姜折的脸颊上:既然是阿折的要求,时卿自然是自当从命的。
她说着,直接就顺势在床榻外侧躺下了,被子一拉一盖,那柔软床榻之上就直接躺上了两人了。
后来,意识迷迷糊糊的姜折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到了月时卿的怀中去的。
待在那令人安心的怀中,姜折倒是安静下来了。
姜折做了梦,在梦里,她好似又把那属于阿折短暂的一生又经历了一遍。
但是很多经历其实也都是模糊而不清楚的。
但是有些画面场景,却是是格外的清楚仔细。
而那些画面无一例外都是一些荒唐至极的画面。
那是阿折和长岭时卿的荒唐,但是梦着梦着,却又好似变成了姜折和月时卿的荒唐。
每一个清晰的荒唐梦境,里面的画面都是荒唐的令人面颊赤红,徒生无尽的羞耻之感来。
后来,姜折也不知道自己在那些荒唐且令人脸红的梦境中,意识沉沦了多久。
等她好似带着那些软绵无力感从那些让她看了心跳加速的梦境中挣扎醒来时,她就先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脸颊上好似有着一片羽毛在轻扫着。
带起来的痒意令姜折双眼还未曾睁开,眉心就先微蹙了一下。
一声无意识的轻吟响起,偏过头,下意识的就在一处柔软之上蹭了蹭。
意识还未曾彻底清醒时,脸颊蹭上柔软时,姜折还茫茫然的在想,今天的枕头怎么好似比之前的还要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