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阿浅,你要做一条心理健康的鱼。
  有心理问题了,记得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好了,你自己玩儿吧,我回房间了。
  她说着,还揉了一下人鱼的头发。
  离开前还说了一句,挺软的,她喜欢。
  长鱼浅:?
  长鱼浅:
  长鱼浅看着手里刚才那些看着还顺眼,现在看着有些刺眼的珍珠。
  这是她已经不知道第多次心底产生那荒唐的想法了。
  她堂堂人鱼,是被当做宠物来养了?
  长鱼浅一时心梗,但是随后长叹了一声。
  她该习惯的,毕竟这半月来,好像一直都是被当宠物来养的
  看着手中珍珠,盒子盖上,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虽然这里到处奇奇怪怪,包括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送的礼物,她是挺喜欢的。
  回到书房的阿折,她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支毛笔,面前放着纸张在写写画画着什么。
  在手腕停下来时,她看了一眼窗外院子中的人鱼一眼。
  一向无所忧愁的少女,在此刻好似多了一丝愁意。
  因为她觉得要养好一条人鱼好像真的挺难的,她养的这条人鱼,情绪反复无常,奇奇怪怪的。
  前一秒还生气,后一秒又好了,然后又生气了
  太过反复无常。
  少女微微的摇了一下头,不知道一条鱼为什么会有那么复杂的想法,书上不是说,鱼的思想很单纯的吗?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注意心理情况了。
  收敛思绪,少女就继续心无旁骛的书写了起来。
  而坐在院子里面心绪确实是反复波动的长鱼浅,还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少女的心中是一个有着心理问题的鱼了。
  要是知道的话,冷静的人鱼,恐怕又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半个月又半个月。
  因为意外搁浅到这里来的长鱼浅,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几个半个月了。
  离开的想法,一次又一次的往后搁置。
  就这样,长鱼浅在青桑一待,就待了快要一年多。
  其实一年对于青桑之外的人来讲,也不过是一次历练,一次对户外副本亦或者是战场之上的时间而已。
  长鱼浅甚至是都快要习惯这里的安静而又普通的生活了。
  这一年多来,虽然她的房东很多时候说出来的话,都能够让她哑口无言,或者是晃动其它心湖之上的涟漪。
  但,也没有其他的不好了。
  经过一年的时间,长鱼浅甚至是都能够镇定而又面色无常的面对少女有时候那说出来令她觉得难为情的话了。
  不过唯一让长鱼浅难为情和也没办法克制的一件事情,就是有时候少女那直言不讳想要看她鱼尾和摸她鱼尾的无理要求!
  长鱼浅对于她的这个无理要求,也会从一开始的不忍心拒绝而同意。
  但是后来次数多了,长鱼浅也能够做到心狠和冷漠脸的样子拒绝她了。
  被拒绝的少女有点惋惜和失落,但是这种情绪根本不会持续多久,因为下一次她还会如此的说。
  清冷矜贵的人鱼,也在那些相处的日子里面,摸索寻找到了一套可以和那个天然白的有些发邪的少女之间的一些相处模式。
  这一年来,长鱼浅好似有所改变,不过少女阿折除了话多了一点之外,其他的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还是淡的如白开水一般。
  其实长鱼浅在想,一直生活在这个宁静的地方好像也挺好的。
  不过后来,或许是人鱼一族觉得她消失的太久了,最后竟然通过了血脉秘法联系到了她。
  会联系上她,一般是有什么人鱼族无法解决的事情,需要她决定和定夺。
  长鱼浅并未告诉她们自己的情况,只说了一声知道了后,联系就断开了。
  族中的联系有些突然,但是却让长鱼浅有种美梦被打碎了的感觉。
  在这里生活一年多,她竟然忘了,自己其实不属于这里的。
  她只是一个无意间闯入这里的人。
  但是一想到要离开,长鱼浅的脑海中却是闪过了那个每天生活都一层不变的安静的偶尔好似不生活在世俗之中的少女的身影。
  第一次,长鱼浅的心底升了一些不知名的情绪来。
  等她从海里回到那个小木屋院子中时。
  看到的是挽着衣袖,手里捏着一只挥舞着钳子的少女站在水槽边。
  看到她回来时,只是淡淡的如往常一般说了一句话。
  长鱼浅嗯了一声,走进院子。
  少女把螃蟹随意的扔在了水池子里面,然后转过身,站在长鱼浅看不远处。
  她歪了一下头,安静的看着长鱼浅。
  也不知道为什么,长鱼浅觉得她那一双墨瞳好似有着魔力在其中一般,被她看着,好似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无所遁形透明的状态之中。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长鱼浅清清淡淡的先出声了。
  因为她着实是有些快要顶不住对方那一双清澈眼眸的注视了。
  有些不自在。
  少女阿折却是走到了她的面前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阿折看着她半响,然后这才出声道:你要离开了?
  长鱼浅微愣一下,没想到少女会突然来一句这样的话,这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长鱼浅沉默一下,她嗯了一声,和少女那一双眸子对上。
  对,我的族人联系了我,或许,我该离开了。
  那你可以不离开吗?少女如是说着。
  而她的话却是让人鱼怔愣了一下,一时间好似心跳都因为这话而加快许多。
  过了半响,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其实她想说的是,舍不得她了?
  少女阿折定定的看着她,然后微微蹙了一下眉:离开这里,你会受伤。
  长鱼浅看着她沉默良久,或许是未曾想到,少女的挽留,意在此,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杂想在其中。
  她的沉默,却是让少女看着她点了一下头,微蹙的眉心也舒展开了,说了一句。
  那你能不能明天再离开?
  根本就没有想好什么时候离开的长鱼浅,闻言垂落在身侧两旁的指尖微动了一下。
  她看着面前的少女,一时间所有想说的话,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在开口了。
  早晚都要离开,明天离开就明天离开也行
  人鱼有些略微走神的嗯了一声。
  之后两人的对话就到了这里。
  阿折好似一点儿都没有因为她的离开也显得伤感,还是该干嘛干嘛。
  到第二天的时候,长鱼浅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少女会让她第二天走了。
  看着面前那用口袋装起来的一堆海鲜时,长鱼浅是肉眼可见的懵圈茫然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
  这些都是你的鱼食,都带上。
  长鱼浅: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自己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的孩子,面前的人一副担心害怕她在外面吃不好的样子的长辈错觉呢?
  阿折却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长鱼浅脸上的神情都微不可查的木了一下。
  她收回之前对这个人的那一份心疼。
  她怎么会觉得这个人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孤独呢!
  你看她这个样子,会像是需要她人可怜她的样子吗?
  长鱼浅莫名的觉得自己倒是有些可怜了。
  青桑一年,这个不通情事的人族,说了与做了不少对人鱼族来讲冒犯的事情。
  偏生对方一副无所觉的样子。
  该可怜,也是她自己!
  一想到自己的鱼尾不光被摸了捏了夸了,长鱼浅就心冷硬两分。
  站在她面前的阿折,却是化指为刃,然后轻轻的在掌心之上划了一下。
  鲜血流出,长鱼浅皱了眉,没忍住脚步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是做什么!
  阿折却是微微的摇了一下头:无事,青桑空门,需要以我的血为引。
  这也是为什么长鱼浅待在这里一年多,虽然不想离开,但是却也在探究怎么离开这个地方而一无所获的原因。
  想要离开这里,需要以她的血为引,青桑空门才会显现出来。
  后来,在院门口,凭空出现了一个门。
  阿折落了一滴鲜血在长鱼浅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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