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当然可以了梁老师,我又不是小孩子。”乔麦小步跑到冰箱那边，在里面发现了好几个三明治,“梁老师,我帮你也热一个！”
“好,谢谢你。”梁舒琼拿了干净的衣服朝着浴室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客厅。
等待微波炉加热的空隙,乔麦又好奇地往某个房间望了望,也不知道这里面放了些什么。
最开始来天鹅园的时候,梁舒琼带她参观了每一个房间,她记得很清楚，是没有这间的。
算了，这些也不是什么重点。
‘叮咚’一声，乔麦拿出三明治，又倒了杯牛奶坐下来闷头吃着。
寝室群里她问了句昨晚的班会讲了什么，室友回得很快。
【讲了如何在周日晚上同时浪费几十个人的时间。】
乔麦笑了笑，发了个表情包。
梁舒琼收拾完坐下的时候就将一张照片放在了她的面前，是乔麦非常想要的那张人偶照片。
“现在看来，它跟我还挺像的。”乔麦回想起自己图库的那堆自拍，“我们都是双马尾辫。”
梁舒琼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收下吧。”
“我会好好珍藏的，梁老师。”乔麦看不懂女人眼神里的意思，这张照片包含了她们那次矛盾，她只当梁舒琼的眼神是在诉说这个。
在她看来，梁舒琼绝对是知错就改的人，甚至会对她做出一次次让步，这张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明。
三明治被梁舒琼咬了一口就放下了，她没什么进食的欲/望，眸光里的情绪也很淡。
乔麦看不透她，她不觉得女人身上略颓的气质只来自于疲惫。
这种感觉她过去是熟悉的，比如某道一直做不出来的大题，以及记了忘、忘了记的重难点单词……
是那种重复了很多次努力都没能看到过明显成果的情绪。
乔麦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从梁舒琼的身上看到这些，或许她目前身为a大的任课老师，也在为那些因逃课成功而沾沾自喜的同学而感到烦恼？
梁舒琼做事永远很负责，尽管只是时长两个月的任课教师。
“不吃早饭的话，早上会很没精力。”乔麦乖乖提醒她。
这个三明治是三文鱼馅儿的，价格一定不便宜，不吃的话就浪费了。
“开完会我就回来了，今天只有最后一节有课。”梁舒琼看向她，终于露出些许笑容，“开学校的会，不怎么需要精力，对吗？”
乔麦跟着她笑，“我们开班会的时候确实也很无聊。”
磨磨蹭蹭吃完了三明治，乔麦不舍地坐上了车。
她将那张人偶照片装进了包里，当成宝贝一样地呵护着她。
马尾辫她是今天早上洗漱的时候才拆开的，这会儿长发已经成了羊毛卷，看起来分外可爱。
乔麦当然不会选择在学校停车场从梁舒琼的车子上下来，于是她们在距离学校门口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分了别。
临走的时候，她走到驾驶位的车窗旁对着女人招了招手。
而梁舒琼打开车窗，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车子扬长而去，乔麦盯着车影看，确保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书包，认认真真看起了这张人偶照片。
她还没能认真看一看呢。
照片上的人偶被打扮得很漂亮，画着精致的妆容，一看就被主人养得很好。
不知道过去的梁舒琼在面对这些人偶的时候，也会不会对着它们露出满足的笑容。
乔麦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她真是疯了，连这种毫无生气的人偶都开始吃醋。
时间还早，乔麦走得很悠闲，她所在的女寝距离教学楼比较远，她便联系了室友帮自己带了书，周一早课是专业课，她提前去给室友占个位置。
原码反码补码的知识点被乔麦迅速吸收进大脑，她拿着蓝笔在书上记录，一会儿时不时给旁边跑神的室友把页数翻到正在讲的那一页。
“好讨厌二进制，我申请把这些东西ban了。”室友愤愤地想，“我也就五秒没听而已，为什么就开始听不懂了？”
乔麦提醒她，“知识点一环扣一环的，你别跑神了。”
“可是我好困，早上吃得太饱了，这会儿有点晕碳。”
终于熬到第一节课下课，一个班的人几乎全部趴到了桌子上。
可乔麦没办法允许自己的脑子空闲下来，女人修长的手指抚摸自己的眼角、笔刷在她的脸颊边轻轻滑动的触感、以及她们许久许久都没有再试过的亲密行为……
每当她想要脱离课堂休息一下时，这些记忆就会迅速钻进她的脑子里，她会下意识去抚摸包里的那张照片。
当抚摸到的是相框时，乔麦又想起梁舒缇来。
她该把照片撤出来的，然后把该死的相框扔得远远的！
乔麦真讨厌周一，每节课一共一个半小时，再加上小课间的十分钟，她就只有下午第二节课没课。
恰巧，梁舒琼这节有课。
不然的话，她就可以商量跟梁舒琼早些见面了。
繁忙的课程终于结束，乔麦回寝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大三了，室友各有各的忙，不到门禁的时间，寝室里几乎没什么人。
她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把这张照片拿出来。
乔麦想也没想就把相框拆掉了，她的手指抚摸着照片边缘，发现这张照片肉眼可见的新。
大概被保存得很好，也或者装进相框里就再也没能拿出来过。
江兆雪跟她说过的，她寝室里的那堆专辑虽然买了很久，但拿出来的时候肯定也很新，因为她买回来拆完之后，就直接堆在了箱子里生灰。
这大概就是异曲同工之妙吧。
“如果能亲眼看一看这些人偶该多好啊……”乔麦想着，她是不是该找个合适的机会礼貌地询问一下梁舒琼呢？
这个女人一定会有她非常满意的人偶，她真想亲眼看一看，然后真心实意地夸赞她。
梁舒琼对于艺术这么执着和热爱，她听到自己的夸赞肯定会很高兴的。
乔麦主动发了消息过去，询问梁舒琼今晚有没有时间见面。
这会儿正是最后一节课的时间，她也不着急女人的回复，自顾自地在网络上搜索人偶的相关知识，争取跟梁舒琼讨论到这些的时候，她能够跟她流利地交谈。
乔麦喜欢跟别人探讨兴趣爱好，尤其是梁舒琼。
刚下课没几分钟，她就收到了女人的回复。
【梁舒琼：可能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见面的时间得晚一些。】
【乔麦：梁老师，可是我着急见到你。】
发出去这条消息的时候，乔麦的心脏都开始急速跳动，她期待着梁舒琼看到这句话的反应，是无奈地笑笑，还是皱着眉头继续委婉地拒绝她。
【梁舒琼：那在寝室稍稍等一等好不好？等我忙完了再去学校接你。】
【乔麦：梁老师，我可以自己过去的。】
【梁舒琼：好，那等我再联系你。】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乔麦兴奋地握拳尖叫了下，之后她便紧张地往周围望了望。
幸好室友都不在，不然肯定要来八卦的。
那张写满了乔麦对于梁舒琼所有印象和了解的小纸条还夹在英语知识点的那个本子里，乔麦把本子翻了翻，没能找到那张便利贴。
“哪儿去了？”她周日晚上在便利店大吵一架之后就没再动过这个本子了。
不对……
她还坐了梁舒琼的车，在副驾驶上跟她倾诉的时候，还哭着让她看了自己记下来的英语重点，她真的很负责任的。
该不会落在梁舒琼的车上了吧？
也或者被风吹到车外了？
快乐的心情瞬间被焦急扑满，乔麦想要仔细回想一下昨晚的经过，但脑子里只有她流眼泪的记忆，别的就什么都想不到了。
眼下她只能尽力祈祷，那张便利贴不会出现在梁舒琼的车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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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完消息的梁舒琼大步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
乔麦的行为果然很符合她的心意，她甚至不需要过多主动，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就会一次次主动撞上门来。
倒是驱散了不少她因为上课而感到烦躁的情绪。
她跟磁场不合的人多待几秒钟都不乐意，在过去的很多种情况下，她的身份不算低，所以拒绝对方是理所应当的。
但在教室里，她是授业解惑的教师，不能冲着这群蠢学生甩脸色。
梁舒琼难得打开了车载蓝牙放了首歌，节奏感颇强的曲子放出来的时候，她皱了皱眉，按了下一首的按键。
可下一首、甚至接连几首仍旧不是她的喜好。
趁着等红绿灯的空隙，梁舒琼点开了播放列表，发现自己喜好的曲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全部删光了，换上了成堆的聒噪的音乐。
她的这辆车除了乔麦坐过副驾驶以外，也就只有梁舒缇在刚回国的时候借了她的车子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