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但是，千手散云却和宇智波悟，抛弃了旁边奄奄一息的宇智波斑，在光天化日之下，开启了一些既没有营养、也没有内涵，更没有素质的对话。
他每回听白绝回禀有关于这一行人情报，便觉得手舞足蹈的甘文崔们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没有必要的艺术加工。
但今日，黑绝终于有幸在现场围观，他总算知道白绝分身们呼喊着‘冤枉啊——’的语调中蕴含着多少委屈。
可他对这群看得津津有味的白绝根本没有任何同情之心。
黑绝不知道他究竟该拿什么话来形容对于这场戏的观感，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看越重，自己的灵魂却越看越轻。他觉得度日如年，在千手散云和宇智波悟身上消耗的每分每秒都随着汗水在这丝毫没有营养的对话中打成了一个又一个丑陋的结。
黑绝虽然活动了有上千年，但精神世界却匮乏得不可思议。
音乐和艺术他一概沾不上边，心中所挂念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将母亲从月亮中拯救出来，就是拯救月亮上的大筒木辉夜姬。
但饶是如此，他也能分辨出什么叫做令人作呕的戏剧。
千手散云的表现比最拙劣的马戏团里的小丑还要可笑，而宇智波悟的腔调比梨园里最靠脸吃饭的演员还要像个花瓶。
而他们两个人，竟然抛弃还需要处理的敌人，在那里旁若无人地搞这些折磨人眼睛的东西！
最终，宇智波斑奋不顾身的挺身而出，终于打断了两个人折磨人的对话。
当千手散云和宇智波悟叫着‘斑哥’扑向宇智波斑的时候，忍界修罗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淡淡的死意。
但潜伏的黑绝却无比感谢这个老搭档的付出。
宇智波斑问出了他想要问的话：千手散云轮回眼的专属瞳术……
黑绝屏息凝神，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靠近一点，想要一字不落地听得一清二楚。
漫长的精神折磨令他放松了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在得知千手散云轮回眼的真正能力以后，一只无形的生物突然像是拔地而起的猪笼草般吞下了他。
直到黑绝被拉入异空间，被人从怪物的腹腔中将他掏出来的时候，他亲眼才看到了那怪物丑陋的体型。
黑绝被千手散云同伴中最沉默的那个年轻男子搓成了一个黑乎乎的圆球，因为巨大的作用力动弹不得，只感觉这方天地里有股无形的力量指向了自己。
逃脱不了……无法钻进地下……怎么可能？母亲赐予他的力量竟然发挥不了作用……
有一个声音好心地提醒他说：“没用的哦，逃不掉的！因为在这个空间里，所有的规则和现象都是由杰一个人来制定的嘛！”
而千手散云则是笑眯眯的，像是一个微笑甜美的恶魔，朝他伸出了手：“我们来看看他的记忆吧，来看看他究竟是斑哥的意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折磨了他精神还想要折磨他□□的男人，嘴里还说着等他彻底没用了要把他当沙滩排球来打的话。
但是黑绝已经不觉得恐怖了，他还在思考宇智波悟先前朝他说的内容。
倏而，这个对大筒木辉夜忠心耿耿的造物，像是见到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一般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嚎叫了起来：“……怎么回事？创造实体空间并且任意改变规则？你怎么可能会母亲大人的天之御中？你做了什么？一个凡人，怎么可以拙劣地复刻卯之女神的神迹？”
黑绝的破防仅仅只在一瞬间。
而这一瞬间也足够我用术将他的所有底牌给看得一干二净。
万万没有想到攻破他心房的只是这么一个细微末小的地方，我本来已经打算大力出奇迹，只要能够查清宇智波斑会相信月之眼这种诈骗项目的真相，就算把这个家伙的脑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东西，给夯傻也没有关系。
……水户大嫂曾经告诉我过，我的兄长在世的时候，经常将宇智波斑称作他的天启。
而我看完黑绝的记忆，对这个事实不确定起来。
该说不说，这个家伙究竟是在忍界苟了有多少年，才蹲到了一个觉醒了轮回眼、又异常好骗的宇智波斑。
平心而论，我认为宇智波斑也可以称得上是黑绝的天启。
第95章 你是黑夜，你是复仇
把无限月读的真相告诉宇智波斑以后。
我感觉我就像是砸坏老人买回来的所有养生产品，导致老人生无可恋的那个可恶年轻人。
“你的意思是，黑绝实现修改了石碑，大筒木辉夜的本体就是十尾，而中了无限月读的人类会在漫长的人类中转变为白绝……而我追求的梦想世界，只是大筒木辉夜复活的阴谋的一环……”
“没错，你可以用轮回眼来亲自看看。”
我把手中的黑绝球递到宇智波斑的面前：“实不相瞒，在捉到这玩意以前，我还不知道忍界的历史竟然这么精彩。柱间大哥竟然是阿修罗的转世，而斑哥你是因陀罗的转世，两个人世世代代相争，好时髦的设置啊！比起我和小悟约定生生世世爱的挚友还要多了一个‘相爱相杀’的要素！”
宇智波斑有些疲惫地闭上眼，朝我摇头：“不必了。”
“嗯？”
“我差点就做了这样的事，这一点无论看多少遍都无法改变的。”
他说：“我自以为可以斩断世界的因果，到头来却根本没有跳出别人的阴谋……这对我宇智波斑而言是一种羞辱。”
宇智波斑的神态瞧上去已如风中残烛，命不久矣，照理来说，大家应当尊重一位将死之人的意见。
但是我却坚持将黑绝球往宇智波斑的怀里送了送：“不要灰心丧气，斑哥，说真的，我和小悟绝对会去拯救那个还没有被黑绝欺骗的笨蛋的你……但是这个时空的你，还是应当多看看情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如果我的预感没有错，我要死了。”
“是的。”
宇智波斑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和柱间一样开朗乐观，有着一种没有被仇恨污染过的清澈。
千手散云一直对他都满含着善意，哪怕对战的时候眼里盛着的都是积极的情绪。哪怕这份‘积极’和‘善意’，在宇智波斑这个当事人眼里，大多时候都有点不合时宜。
“我不是你的兄长。而且，我和柱间都是旧时代的老人，也到了应当退场的时候……”
他的强调中带上几分无奈，然后便瞧见千手散云不假思索地朝他点头：“没关系的，小悟是我的兄弟，所以你也是我的兄弟。柱间大哥是你的兄弟，所以我也是你的兄弟。”
“而且话不是这样说的哦，斑哥。”
千手散云握住宇智波斑的手。
他觉得他有些过界了，就算是千手柱间被他拒绝了两次，大约也会因为消沉而消停一会儿，而这小鬼的脸皮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甚至朝他说话的时候还带上一分语重心长的口气。
“如果你是之前那副垂垂暮老的身躯，我也不劝你留下来了。但是现在看来，斑哥你还生猛得很呢！既有斗志，又有力气，还拥有远超目前忍界所有人的胸怀……”
“这种程度的马屁没有作用，小鬼头。”
宇智波斑的嘴角出现一丝了然的笑意：“你想要我回木叶吗？听你之前规划的蓝图，木叶还需要积累极其强大的力量才可能实现。但没可能的，我宇智波斑既不喜欢别人站在我的身后，也不喜欢别人走在我的前面。”
“柱间的理想，就让柱间和千手扉间的后辈去延续。”
宇智波斑的拒绝不出我的预料。
毕竟当年，柱间大哥用二代火影的位置挽留，宇智波斑也直接潇洒离去。现如今这个排在扉间哥和他弟子之后的火影之位，更是不值得令如今的宇智波斑回头。
小悟作为斑的兄弟，自然不希望兄长在自己的眼前死去，但在现在的情况下开口挽留，想必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强迫这个生无可恋的男人的‘诅咒’。
无论小悟说什么话，这个状态的宇智波斑都会出于‘兄弟’层面的考虑，表示答应。
所以想要真心说服他燃起生活的斗志，还是得靠在宇智波斑眼里甚至带点偏见的千手散云！
我感到自己的责任深重：“大哥的梦想是靠大哥的后人去继承，这一点是没有错的……但是，斑哥你就没有接下来的打算吗？”
宇智波斑淡淡地回应道：“接下来的打算是去净土找柱间喝酒。”
“找柱间大哥喝酒？哦！可以啊，也不知道灵魂状态喝不喝得醉，可不可以拜托斑哥替这个世界的柱间大哥说说有关于我的事？还有就是纲手已经长大了，英姿飒爽，甚至敢为了自己的老师冲出来和我战斗，很有勇气。绳树也很好，只是他的功课……”
被人握着手掌碎碎念地唠家常，这是在地洞里带了三十多年的宇智波斑没法想象的场景。
他忍无可忍地挣扎了一下，但千手散云的手像是铁钳，以他现在的气力根本没法挣脱，索性就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