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这飘零的乱世里你像是黎明中的花朵,在杀戮中绽放。我第一次有了活着的感觉,你在笑,在笑啊,可那时候疯狂的却是我!你睁眼看看吧,我的心已经空了,我的心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你是我的hero,可是hero死了,hero死了!”
我一边崩溃地呐喊,一边用轮回眼的力量螺旋着升天,两只手向上举,双手之间迸发着一道又一道的雷遁产生的雷电。
千手散云是崩溃了,然而比他还要崩溃的另有其人。
——要是当时心软答应了这家伙,那这时候站在场上手足无措丢脸的人就成了自己。
一想到这点,夏油杰的心就变得硬硬的,很安心。
而咒术高专的人心情,此刻也比咒灵操使好不到哪里去。
“收养一只咒灵当儿女就算了,咒术界目前散云是老大……可是,他们两个就非要整这死出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搞出这种东西,我这个旁观的人却感觉尴尬的啊!”
“冥小姐,我们就不能换台吗?”
“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台哦,也就是说——没得选。”
得此噩耗,所有人相顾无言。
一时间,空荡荡的房间里不约而同响起了沙沙的脚趾抠地声。
千手散云狡猾又凶狠,五条悟凶狠又狡猾。
这向来是流传在咒灵界中颠扑不破的真理。
但饶是如此,诅咒一方还是忍不住为此感到震撼:
“不是,漏瑚,传说中的咒术之神就是这副德行?刚刚把我们几个打至跪地的就是这个啊?”
“我不知道啊,”如果没有组成嵌合兽,漏瑚此刻的头上一定布满了冷汗,“他平时看起来很正常啊。”
“还在犹豫什么?”
两面宿傩瞥了他们一眼,让一众咒灵跟着打了一个寒颤:“准备上了。”
而这时候,我心脏中最柔软之处仍旧为小悟的死亡被撕扯。
我的痛苦,此刻胜过了世间的所有人,五条佩恩,这是我为小悟尸体新取的名字,象征着我驾驶着小悟时心灵所承受的痛苦。我要让他来使这个世界都来体悟这份痛苦——
哼啊啊啊啊啊啊!
“佩恩难藏泪,入目皆是悟。名散云,建千手,为挚友,开轮回,成六道,战宿傩。思悟木遁,思如泉涌!念悟仙术,念念不忘!爱悟须佐,三生三世!散云病名为爱,小悟生而为人,愿以一人之力打爆整个世界!依稀当年泪不干,戎马一生只为悟!”
这就是我新作的【散悟圣经】!
逸一时,误一世!因谊逝,悟已死!
我仰天长啸,发出悲痛的怒吼:“小悟,小悟!你带我走吧,没有你我怎么活!你再睁开眼睛看我一眼……给我醒来!我命令你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你要是能再叫我一声散云,我把命都给你啊!小悟,能不能再见面?小悟——(愤怒的颤音)复活吧!我的挚友!”
小悟如同闪电般归来,瞬间回魂似的从地上坐了起来,用他那媲美婴儿蓝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
“散云?怎么是你,我刚刚不是在三途川喝汤吗?”
我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蛋,被他一巴掌拍开了手,仍旧坚持用怜爱的语气说道:“你真傻,真的,你以为没了你,我难道还能独活吗?”
“散云!”小悟立马哽咽了,握着我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骨头都被他捏得咯吱咯吱作响,“你莫非是陪我下来了吗?你也真傻,真的,我不是叮嘱你要好好活着吗?”
“不行,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毫无意义,可以说生不如死。”
我款款深情道:“还有小悟,你可不可以再跟我表演一个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
我抽出手,以一秒六个印的速度比划道:“就是那个啊!刚才那个须佐融合技,我们刚才不是因为同步率太低被打断了吗?”
围观的群众:so?
“你们两个人,真的是有病并且不轻啊……”
在旁边目睹完全程闹剧,两面宿傩被气笑了般,露出一个带着三份无奈三分无语还有四份杀意的笑容,站在我和小悟的对立面捏了一个手印:
“龙鳞、反发、成双流星——解!”
“哦哦哦,死性不改啊你,就算三段暴血的杂兵也是杂兵哦!”
我瞬间唤出我的须佐能乎罩住我跟小悟,志得意满地朝着两面宿傩的方向扔了好几个八坂之勾玉。
本来以为再度拿捏他不过是轻轻松松的事,谁知在这次对波中我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我和小悟好死不死地站在了左边。
两面宿傩的斩击这次刚好带上了空间属性,一阵爆炸以后。
我一个人直冲冲地坠入了一个古色古香、甚至于几分简陋的城池的里面。
恰逢月黑风高的晚上,百鬼夜行。
非人之物在街头如同鱼鳞般涌现,寻觅着活人的腥气,将在这个时间段徘徊在街头的人类分食殆尽。
瞧见这碍眼的一幕,我索性直接用须佐横刀一扫,如同遭遇到洪水冲击般,这群妖怪瞬间被拍打在城楼上,变成了漂亮的玫瑰色果酱,死伤甚大。
但剩下的妖怪们闻到了血腥的气味,不惧反喜,变得更加激动躁动,悍不畏死地朝我发起了进攻。
……这是什么宛若游戏副本里悍不畏死的杂兵喽啰?
我摩挲下巴,沉思片刻,顿时悟了——
杀戮之都!
通过两面宿傩的空间斩,我来到了传说中的杀戮之都!
第43章 两面大厨の炒菜放送
两面宿傩。
我在杀戮之都捉到了两面宿傩。
之所以能捉到他,无非是一发神罗天征清场以后,孑然独立的一抹粉色太过亮眼。
导致这家伙想要扭头就走的时候,我以须佐能乎的身高优势伸手一捞,像是捏一只圆滚滚仓鼠般,把两面宿傩拎到了我的面前。
“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没把他恶狠狠看着我的眼神放在心上,毕竟他以前瞧我的表情也不遑多让:“你把我发送到哪里去了?小悟呢,他为什么没有和我们一起?”
两面宿傩不答,只在我的手里不停地翻转折腾,期间又不间断地用他的术式攻击我,斩击噼里啪啦落在我的须佐上,像是在精心用砂纸给它抛光。
“不是早就试过无数回了吗?没用没用!”
得不到回答的我顿时失去耐心,一掌将他贯在了地上,沙尘四溢、大地开裂,效果丝毫不弱于雷之国忍者引以为豪的地狱突刺·一本贯手。
倘若我手下挨打的人不是两面宿傩,而换做另外一些防御或生命力较弱的咒术师,这么一下就能让他们直接倒欠几条命。
但放在两面宿傩这里,也不过是将他的胸膛贯穿,喷出许多鲜血。
倏而反转术式又起了效用,血肉粘连处又有了初具规模的心脏在跳动——区区致命伤罢了,只是为了让他多少冷静一点,又不是真要把这具身体弄死。
“你变弱了?”
我为这不合常理的恢复速度啧啧称奇,在来到新环境看到旧相识的激动散去以后,紧接着才注意到两面宿傩身上的诸多不对。
——太年轻了,太稚嫩了,身量确实很高,但不过两米出头,和原本宿傩的本相有着不小的差距。
不是说他现在这幅模样不很威武,但是看惯了大只佬的四手霸王,总觉得目前这个版本的他差了点什么。
差了点什么?对了,差了虎杖悠仁的灵魂。
即便诅咒之王的灵魂压制了虎杖悠仁,但他们俩仍旧是一个躯壳的舍友。
在我的轮回眼之下,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明了,但是这回……
虎杖悠仁不见了?
我取消了须佐能乎,摸了摸两面宿傩的脸,温热、鲜活,带着一点血腥的气味。
以这种抚摸宠物的手法,这家伙浑身上下的眼睛都仿若要杀人似的瞪视着我,我没有理他,【心层潜】再度发动,想要的情报如流水般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忌子、平安京、诅咒师……
没有小悟,也没有关于我的记忆。
他是货真价实地生活在千年以前的活生生的人类,甚至于还没有跟那个妹妹头的家伙相遇。
而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只是半夜饿了,出来打野食。
睡醒了吃夜宵还能因为千年以后的自己被打一顿。
多倒霉啊你,两面宿傩。
我这时候觉得有些愧疚了。
两面宿傩原先才见面的时候看起来还好,衣着称不上多华贵,但是黑色的和服也非常得体合度。
总体来说可谓是人模人样,但是被我打上一顿以后,现在就像是被两只玉犬争抢撕扯过的棉花娃娃,衣服破破烂烂,人也脏脏旧旧。
我把我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两面宿傩的身上。
他为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疑惑地看着我:“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