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这个包间不大,平时应该也就容纳五六个人,但价格不便宜,最低消费也需要3000元以上,颜烟心疼茉莉赚钱不易,她们是好朋友,没必要浪费这钱,便说:“阿姨,你们太客气了,要么我们换到外边大厅,我刚才进来,看到有空位。”
何茉莉:“你就别客气了,我们难得聚,今晚好好聊聊天,别像上回那样被打扰。”
上回是两人毕业后的第一次聚餐就遇到谭凛川,茉莉中途去医院,她喝醉酒驾,遇到他总没有好事,想到他今晚也在这家酒楼,颜烟便安心在包间里坐下。
服务员陆续上菜,颜烟一看,全是她喜欢的,便有些感动:“茉莉,谢谢你都记着我的喜好。”
何茉莉:“这不难记,大学时,我们每天朝夕相处,吃饭一起,睡觉一起,上学一起。每次去食堂,你负责占座,我负责打菜,当然知道你喜好吃什么。”
“是啊,好怀念那时候的生活。”颜烟真心感慨,那时在象牙塔里无忧无愁,哪里知道,一毕业后她就会面临家族企业即将倒闭的困境,这几个月的经历比以前22年都丰富。
茉莉妈妈在一旁道:“颜烟,其实阿姨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你,茉莉每年寒暑假回家,你让她给我带的各种营养品我都有在吃。其实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你们大三开学时,茉莉交不出学费不是因为在网上被人骗了...”
“妈,好好的你提这个做什么?借颜烟的钱,我后来还她了。”
茉莉妈妈看着茉莉:“我只是想到颜烟是个好孩子,是你最好的朋友。”
说完她又看向颜烟继续:“她的学费不是被人骗了,是我那时正好发病,把家里的钱都用完了,连茉莉暑假打工的钱也交给了医院,那时多亏了你,帮茉莉把学费交上,阿姨一直记得你的恩情,以后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颜烟急忙道:“阿姨,都过去那么久了,您别记在心里,茉莉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间有困难互相帮忙很正常,我相信我如果遇到困难,茉莉也会帮我的。”
何茉莉坐在她们的对面,低眸默不作声喝水,茉莉妈妈的眼眶忽然红了,伸手紧紧握着颜烟的手,眼泪似止不住:“茉莉从小就要强,是我们拖累了她。颜烟,我们对...”
“妈,好好的哭什么?快吃饭吧,菜都凉了。”何茉莉在对面忽然提高了声音制止了妈妈往下说。
颜烟也安慰:“阿姨,茉莉以后会越来越好,您放心吧。刚出院,好好养身体,不哭哈。”
她一番劝,茉莉妈妈看何茉莉生气了,这才控制了情绪,三人开始用餐。
颜烟今天挺开心的,和好友出来相聚,聊聊大学趣事,能暂时忘记工厂的事,但再开心她也不敢喝酒了,上回涨了教训,现在只敢??喝饮料。
茉莉便说:“行,你开车来,别喝酒了。”
大约是心情很好,喝着饮料也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错觉,茉莉和茉莉妈妈的脸在她的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她们母女似乎在吵架,茉莉妈妈一直在哭,几次想来扶她,都被茉莉制止。
颜烟全身一阵阵发热,察觉身体不对劲时,茉莉母女已经朝门口走,茉莉妈妈一步三回头看她,被茉莉拽着。
只隐约听茉莉呵斥道:“她是你女儿还是我是你女儿?你想看着你女儿死,你就去救她。”
颜烟想起身追出去,但是她全身热的不行,烧得她走不动:“茉莉,等等我。”
她喊,但回应她的只有哐当关上的房门。
走道尽头的另一个包间里,谭凛川坐在主座上慢条斯理地喝着酒也不吃饭,旁边坐着七八位港口工厂的老板。
刚才已吵了一番,港口大部分企业都被谭凛川收入麾下,表面上他们还是老板,但实际没有实权,最终都得听谭凛川的,他坐那喝酒不说话,他们便都闭了嘴,整个包间鸦雀无声。
过了十几分钟,谭凛川终于放下酒杯,就在他们以为他要说话时,他的属下阿敬脸色有异,匆忙进来,附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眼神忽沉,招呼未打,起身离开。
七八位老板面面相觑,也起身想跟出去,却在门口被阿敬拦住:“几位老板,谭先生临时有事,你们在这吃好喝好,别的事改天再说。”
但包间的门敞开着,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哀嚎的声音,有人探出头去,只见谭凛川抱着一个女孩大步离去。
所以,这是放着正事不谈,英雄救美去了?
是哪个女孩子?
众人目光又齐齐看向阿敬,想探究一番,但阿敬关了门阻隔了他们的探究,一路小跑向停车场的那辆宾利,坐上驾驶座,回头问后座的人,“谭先生,去哪里?”
阿敬一看就知颜烟是被下/药了,他摸不清谭先生的意思。
“去医院。”并非君子,而是不想乘人之危。
“好。”
后座上,颜烟小脸热得通红,被谭凛川抱着,脸在他的胸膛里贴啊贴,因为他全身都凉凉的,能缓解她的燥热。
谭凛川掰开她的脑袋,但不到一秒,她又黏过来,扯着自己的衣领:“好热,让我贴贴,贴贴舒服。”
谭凛川没好气:“你知道我是谁?”
颜烟抬眸看他,那张脸白里透粉,唇色也比平时红了几个度,张口时,热气滚烫:“你是谭叔叔。”
第256章:是梦吗
很好,还知道他是谭叔叔。
“不怕我了?”
“谭叔叔,我好热,好难受,呜..”颜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觉得难受,哪哪都难受,只想紧紧贴着谭凛川,什么害怕,什么离他远一点,根本就顾不上。
前面的阿敬识趣地升起挡板。
谭凛川想推开她,但哪里推得开?
颜烟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空荡荡的感觉,再不满足于只是贴贴,而且他的胸膛已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冰凉凉,而是升腾出热气,似和她的温度一样的高。
她如百爪挠心,催心蚀骨一样的难受,抓着他的衣领,仰头去吻他。
谭凛川控制着她,朝前边的阿敬喊:“停车。”
车很平稳地停在了环岛路一处车少又安全的路边,阿敬下了车,走向不远处候着。
....!
颜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又极其跌宕和羞耻的梦,这是她22年来第一次做这样的梦,梦太真实,如果她不是躺在自己家的卧室里,如果她没有穿着昨晚和何茉莉聚餐时的衣服,她会以为是真实发生的。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铺满了她的床,她有些头晕,但身上并无不适,一时分不清那样羞耻的梦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甚至分不清昨晚茉莉下/药是真是假?
带他离开的谭凛川是真还是幻觉?
她又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摇了摇头,起床下楼。
楼下爸爸坐在餐厅背对着楼梯,只是一个背影,或许是因为最近工厂改革使得他心力交瘁,背影看着很疲惫,听到动静,转身看她,“过来吃饭。”
颜烟乖巧坐到餐桌上,爸爸在看着她,让她忐忑不安,“爸爸,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这个问题困扰着她。
而同一时间,颜家炳也开口问:“你和谭凛川很熟?”
他提谭凛川的名字,让颜烟莫名的脸热甚至害怕又或者心虚。
“昨晚,你喝醉了,他的司机送你回来的。”颜家炳看着颜烟,审视着她,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到蛛丝马迹。
昨夜,谭凛川的司机来按门,扶着喝醉的颜烟,门口幽暗的路灯下,那个男人坐在车里没下来,只朝他点了点头。
颜家炳当时大怒:“你们带颜烟去喝酒?喝到不省人事?”
阿敬:“颜厂长息怒,颜小姐喝酒和谭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你想知道原因,去问问她的同学何茉莉。”
阿敬其实不理解,谭先生为什么要送她回家,去酒店睡一晚不好吗?
颜家炳扶着颜烟,看着眼前主仆二人,怒火中烧,谭凛川是什么人?
海港市的恶人,他深更半夜送酒醉的颜烟回来,能安什么好心?送来之前,又做了什么?
但主仆二人并没有任何解释,他扶过颜烟之后,阿敬便小跑去开车,那个男人也只给他留个侧脸。
颜家炳当时又气又担忧,仔细看了颜烟,见她衣服得体,除了醉酒皮肤泛红之外,没有其它异常,才稍稍放心。
他想了一夜,谭凛川昨晚送颜烟回来的目的,是拿颜烟警告他?威胁他?
早餐,颜烟完全没有食欲,被爸爸这么一问,梦境又侵袭她的大脑,那么真实,可她的身体却没有异样,按爸爸的描述,她是衣服完整地回来的,而不像梦中那样衣不蔽体。
“你那个同学何茉莉是怎么回事?”颜家炳想起阿敬说的。
颜烟听到何茉莉三个字,心里陡然一痛,昨夜的饮料她确定有问题,否则她不会断片了,但她想起吃饭时的聊天内容,她不敢相信,甚至不愿意相信茉莉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