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旁边的男人继续说道:“还有,什么叫万幸没有伤到无辜?我不无辜?”
颜烟小声说:“是你逼我喝酒的。”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想自己回家躲着?我若是被震出脑震荡,一个人死在酒店,你安心?”
颜烟的声音更小了:“祸害遗千年。”
但念在他是伤者的份上,她还是跟他上楼,打算等阿敬回来之后再离开。
两人都有些狼狈,身上斑驳的血迹,谭凛川进了房间之后就自顾地把带血的衬衣脱了。
颜烟大声制止:“你干什么?”
他的衬衣随意仍在地上,裸着上半身,全身只穿一条西裤,身材自是不用说,他听到颜烟的声音,转身看她:“洗澡,还能干什么?你想和我一起洗?”
“你别耍流氓。”颜烟不想看他,但还是无可避免地看到,目光顿住,他的肩膀到胸的部位一片青紫,应该是刚才撞的新伤,很是触目惊心,看着便觉得疼。
谭凛川兜头给她扔过来一件浴衣,“旁边还有一间洗浴室,你去洗干净。”
颜烟抱住浴衣,担忧地问:“你的肩膀?”
两人本来离了几步远,谭凛川听到她声音,忽然大步走过来,裸露的上半身肌肉喷张,那块青紫随着胸肌的震动而轻颤,颜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他拦腰抱起:“啰嗦,要我给你洗?”
颜烟惊叫:“你放我下来。”
被这样蛮横地抱来抱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次颜烟竟还多了一份关心,怕他再伤到。
第245章:帮忙洗头
他哪里是需要被人担心的人?
只是她心软,那片青紫看着便疼,尤其被他这么抱着,如此近距离看到他肌肤底下的血管,有些毛细血管破裂。
她看得认真,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吹在他的伤上,如是别的女人,谭凛川知道是故意勾他,但这个小豆芽菜懵懵懂懂的,想让她学恐怕还得细心教几回。
颜烟被他扔进其中一间房的浴室,站定之后担忧道:“刚才在医院怎么不说肩膀有伤?要不要让阿敬买些跌打损伤的药上来抹?”
“关心我?”谭凛川确定她是真关心他,只是不知有几分。
颜烟点头:“虽然是你逼我喝的酒,但你也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我当然关心。”
反正一码归一码,如果不是他今天跳上副驾保护她,她要么闯了大祸,要么坠海,想起便觉得后背冒冷汗,后怕,有劫后余生之感。
谭凛川站在门边勾着唇看她,这样善良实属少见,倒让他有些心软不忍下手。
颜烟说完,推他出去:“你快去洗你的。”
顺手把洗手间的门关上,门外传来他轻佻的声音:“劝你把门反锁好...防狼。”
听到防狼两个字,颜烟不由抿嘴浅笑,他倒是坦荡。
她快速地洗完,自己的衣服都是血迹没法穿,只能穿上浴袍,腰间的细带系得紧紧的,确保万无一失才开门。
一开门,就听到谭凛川在另一间房的浴室叫她,原来这酒店的房间隔音这么差。
“什么事?”她问。
“进来帮我洗头。”
颜烟???
她站着没动,洗手间的推拉门哗啦一声打开,谭凛川在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全身紧实的肌肤上面湿漉漉的,有些水珠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滴落。
颜烟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双眼,“你干什么?”
谭凛川往前一步,和她面对面站着,身上蒸发的水汽几乎要甩到颜烟的脸上,他弯腰俯身把脸凑到她的面前,指了指自己额头缝针的地方:“自己洗不了。”
伤口离头发太近,如果不小心容易碰到水造成感染。
颜烟往后退了一步,和他隔开距离:“我...我帮你洗。”
可是怎么洗?
浴室没有躺着的地方,用花洒或者洗脸池都不便操作。
她看了眼旁边那个长形的浴缸:“要么你躺那里?”
谭凛川眉眼轻挑,她可真能找地方,从善如流地躺进浴缸里,头搭在浴缸的边缘:“洗吧,小心点。”
瓷白的浴缸,他只在腰间裹着浴巾,躺下时,轮廓起伏,颜烟不敢看他,抽出浴缸旁的水管调好水温,轻轻地冲洗他的头发:“这个温度可以吗?”
“嗯。”
水流到地面,因为头发里有一点血迹被冲洗,水是粉色,让人心悸。
这流了多少血?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坑一声。
她指腹轻柔地在他的发间揉搓,小心翼翼地避开缝针的伤口,一丝水雾都不会溅到上面包扎的地方。
谭凛川不需防备,难得放松地把自己交给她,她柔软的指腹在他的发间穿梭,不时低头看他额头的伤口,温柔的呼吸拂在他的脸颊,沐浴后的淡香侵蚀着他的鼻翼,好闻,脑海里闪过在急救室时,头枕着的那方柔软。
此时心里已把她千千万万遍,但不急,慢慢来才好玩。
颜烟哪知旁边男人的心思?她的认知和常识里,一个流了这样多血的人只是一个伤患,之需要休息,不会有别的想法。
她认真把血水冲洗干净,又用洗发水认真洗了一遍,把水管放回浴缸,转身拿了一条毛巾替他擦干头发之后:“好了,可以起来了。”
她从没有照顾过人,但真照顾起来,好像也不难。
谭凛川起身,发丝擦干之后,比刚才又清爽了几分,高挺的鼻梁和立体的五官,即便额头包着伤口,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
颜烟默默转移了视线,想到茉莉谈起他时的痴情,想到会所那个湉姐的娇媚,情场浪子,红颜祸水,形容他丝毫不为过。
从他的洗手间到客厅,阿敬不知何时已经进来,放下给她买的衣服,还有一瓶跌打损伤药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谭凛川拿起药,随手扔给颜烟:“帮我上药!”
指使人上瘾了?
颜烟捧着药不想动,只想快点换好衣服离开这里回工厂。
“不愿意?我的伤为谁受的?”
他一道德绑架,颜烟就理亏,拿着药命令:“坐下。”
和刚才在浴缸的不适相反,他瘫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敞开着大长腿,十分惬意,此时也换了一件和颜烟一模一样的超大码浴袍穿着,露出肩膀到胸膛的那篇淤青:“好好擦,恢复不好,找你算账。”
颜烟看了一会儿说明书,拆开包装,先倒了几滴在掌心搓出温热的感觉,走到沙发旁,俯身想把掌心敷上他胸膛的淤青。
但他倚着沙发靠背,大长腿显得格外碍事,“你能坐直吗?”
“不能。”
她只能小腿借着沙发的边缘用力,撑开双手去给他敷药,但这太考验平衡力,她失重,双手重重地撑在了他的胸膛上,一手是淤青地部位,一手是另一边的胸膛,人也几乎趴在他的胸前。
她只听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像是淤青的部位被她这种重重压下之后伤到,剧痛,才倒抽了一口冷气。
“谭叔叔,对不起。”她手忙脚乱想起来,在淤青上方的那只手不敢使劲,只能另一只手使劲。
谭凛川确实剧痛,但不时淤青的部分。
她刚才这么一摔,摔到原本就蠢蠢欲动的...。
颜烟发现自己起不来,因为腰被他用手牢牢固定住,动弹不了,整个人几乎严丝合缝地趴在他的身上。
她再迟钝,也觉察出不对劲了,惊慌不已:“谭叔叔,你松手。”
这声谭叔叔特意叫得很大声。
他手劲又大了几分,要把她嵌入身体里似的,紧绷着声音,邪恶道:“叫爸都没用。”
颜烟几乎快要哭了,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如此亲密地贴在一起,她甚至连恋爱都没谈过。
第246章:来者不善
此刻,他如庞然大物一般要侵吞她。
沙发宽而柔软,他抱着她陷在里面,看着哪哪都细的小豆芽菜,手感却是出奇的好。
颜烟尴尬又害怕,浑身都在轻颤,在他的唇要亲上来时,她吓得闭上了双眼,但那唇却久久没有落下,她睁着眼看他,水雾朦胧里只听他说:“怕成这样?没有做过?”
颜烟震惊,他怎么能把这样的事说得如此自然?
“麻烦!”他烦躁地掐着她的腰把她从身上扔到旁边的沙发上,自己也起身离开,不涂药,不理她。
颜烟惊魂未定,拿着旁边阿敬买的衣服回房间换好,然后逃也一般冲进电梯下楼离开。
本想打车,旁边一辆黑色的车按了声喇叭,阿敬从驾驶座探出头来:“颜小姐,谭先生让我送你回厂里。”
“不,不用了。”她不想和谭凛川相关的人有任何接触,身上似乎都是他的味道,腰侧他手掐着的地方还发着热似的,她只想远离。
阿敬:“颜小姐别难为我了,上车吧。”
恭恭敬敬的,但也不容拒绝。
楼上那位刚才给他打电话让他送人时,他很是诧异竟然会把这女孩放走,他好心问:“要不要让会所那边安排两个姑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