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贺执正开心的摇晃着腿吃饭,被贺旭瞪了一眼:“不许再这么晃了,要是摔了怎么办?”
  “才不会咧。”贺执扒拉了一口红薯面,似想起什么,小脑袋瓜一转,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上次把妈妈的自行车轮胎给坐坏了,还忘了给妈妈换轮胎,真是给小小的老子震撼住啦。”
  贺旭:“臭小子……”
  “小小的老子这话是谁教你的?”沈棠打断贺旭的发言。
  贺执:“是爸爸教哒。”
  贺旭咬牙切齿:“你真是老子的好儿子!”
  贺执挺了挺小胸膛:“那当然了。”
  沈棠双眼瞪圆,鼓着腮帮子阴森的喊了句:“贺、旭!”
  贺旭放下碗跑的飞快,沈棠提着筷子就追了上去。
  “我错了我错了,老婆大人,我再也不在孩子面前说了。”
  贺旭抱住软香的老婆,把头埋在她肩膀上撒娇。
  沈棠气鼓鼓的想去捏他耳朵,被他单手搂住腰压进怀里,在她脸上嘬了一下,没脸没皮的笑:“好了,不生气了。”
  “哼。”她昂着头,不想理会这顽皮赖子。
  贺旭看那小家伙没跟来,偷偷摸摸把沈棠拉到后面,吻上她的唇。
  在家里饭都快吃完了小家伙往外面看了许久,疑惑的挠挠头,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五月十五,是纪念书和陆宴州结婚的日子。
  没有大办,只在家里扮了几桌子酒席。
  纪念书是他们家出嫁,故而来他们家先住了几天。
  出嫁当天,一排排自行车带攒满了红花,宋洛和贺旭作为小童子,还要去滚他们的床。
  两个人本来就不对付,滚着滚着就开始打起来了,还要旁边有两位大人看着瞬间将两人抱起。
  酒席是请了家属院婶子帮忙做的。
  菜还没上,忽听到外面一阵吵闹。
  “不得了不得了,有个女人带着孩子来找陆团长了!”
  众人惊的往外面看去,此时外面已经站了一大推人。
  最前面的女子长相柔弱,汗液打湿着额前的碎发,纯色苍白,看着很是狼狈,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话。
  “陆宴州,我找陆宴州……”
  女人衣着上全是补丁,后背背着一个篓子,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小心翼翼的探头出来,瞧见这里这么多人,又立马低下头去。
  陆宴州见有人闹他的婚礼,拧眉走了出来:“怎么回事?”
  女人见他出来,微红这眼眶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泪珠子一滴滴掉下:“陆营长,陆营长,我是芳草啊,你不记得我了?”
  陆宴州仔细瞧了瞧她,确认脑海里没有这个人,峰眉紧蹙:“我该认识你吗?”
  女人听了她的话,瞬间睁大眼睛,像是看负心汉一样看着他,整个人摇摇欲坠,似承受了巨大的打击。
  陆宴州却没有丝毫动容:“这位女同志,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你要是来喝喜酒,我自当欢迎,你要是来闹事的,那就别怪我们将你押走调查了。”
  芳草哭的梨花动人,忍着颤声质问:“六年前,崖州文河大队,你还记得吗?”
  陆宴州曾经去那执行过任务,自然记得。
  可他又不像贺旭受过伤,失了忆,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啊?
  女人把背篓放下,将里面的孩子抱了出来。死死盯着他:“这个孩子,今年已经五岁了,是你陆宴州的!”
  旁边的人顿时炸了。
  “这不会是陆团长的孩子吧?”
  “未婚先孕,这不是耍流氓吗?”
  “陆团长不是这样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都找上门来了,陆团长这个婚结的可真难,我估计事情不简单啊。”
  沈棠正陪着纪念书说话,听到外面嘈杂之声响起,下意识往外面看去。
  纪念书想起前些日子王酒酒朝她放的狠话,眉宇一冷,正想要出去,被沈棠拦下。
  “你是新娘子,今天就别和人吵架了,我去看看情况,要是有问题再来叫你。”
  纪念书也不想让自己婚礼染上污点,便点了点头。
  去到外面,沈棠看到一群人围在院子门口,走到贺旭身边问了问情况。
  贺旭低头在她耳边把刚刚发生的事与她说了一遍。
  沈棠不觉得陆宴州是个占了女孩子便宜还不管不问的人,她下意识往女人身后人群里站着的王酒酒看去,王酒酒得意的勾起唇,似乎早已预料到情况。
  “这位女同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陆宴州眉宇冰冷,阴戾的瞥了一眼王酒酒。
  这事除了王酒酒,他想不到还有其他人会在他大婚之日搞鬼。
  第289章陆宴州手里的玉佩,是我们沈家的!
  女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泪从嫣红的眼尾溢出:“陆宴州,你是真不懂吗?六年前,你在崖州当兵,执行任务之日被迫中药与我有过一夜之缘,之后你写信说会来娶我。
  我等你足足六年啊,受尽了流言蜚语,为了你被关进牛棚,你却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们母女,现在你还要结婚,你对得起我们的孩子吗?”
  人群这下是真炸了,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陆宴州。
  他们不相信还真有姑娘愿意自毁名节冤枉人。
  该不会是陆宴州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吧?
  陆宴州周身气压极底,他冷喝一声:“休要胡说,到底是谁指示你在我大婚之日闹事,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错误!”
  女人看他到现在还不承认,凄惨一笑:“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就别怪我拿出证据了。”
  她从脖子里扯出一块玉佩,指尖死死捏着几乎泛紫:“你看清楚,当年你化名执行任务,虽未告诉我真实姓名,但以这块玉佩为定情信物,说是等任务执行完,就立刻回来跟我结婚,你还要狡辩吗?”
  陆宴州定定的看了一眼玉佩,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意外:“你是……那个叫阿狗的女同志?”
  女人含着泪轻笑了下:“你终于想起来了?没错,我现在叫芳草,当年还是你给我取的名字,说芳草萋萋,多情山鸟不须啼,是用来表达对我的思念,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陆宴州脸色怪异:“你当年可曾看见过帮你取姓名的男子样貌?”
  芳草眼神立马恨意上头,几近嘲讽:“怎么,你又想推脱到谁身上,好让你今天得意娶妻生子,前途无恙是吗?
  那天夜里,我虽然没有仔细看你的模样,但是这块玉佩你造不了假,当年你那些战友谁不知道你最宝贝一块玉佩,从来都是带在身上的,现在,你的玉佩去哪了?”
  外面的王酒酒冷不丁的出声:“哎呦,陆团长,你竟然是这么一个人,抛妻弃子,另娶他人,这不就是陈世美吗?”
  陆宴州冰冷地直视过去:“王酒酒,这人是你找来的?”
  王酒酒轻捂嘴巴,眼神得意又嚣张:“是我找的,那又如何呢?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吗?女同志指认的不是你吗?”
  陆宴州嗤道:“我的确有一块玉佩。”
  王酒酒难得有点不敢相信,厌恶的打量着他:“你这是承认了?”
  她对陆宴州的喜欢消散地块,但就是不想便宜了纪念书。
  故而在他们结婚之前,提前去调查了一番陆宴州的事,本想看看有没有前对象,到时候好请来给纪念书添点堵。
  没想到前女友没找到,刚好遇到一个总像军区打听陆宴州的女人。
  得知了陆宴州占了女人的便宜还抛弃孩子后,之前的爱慕一瞬间消散,她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憎恶。
  她就说这世上就没有男人不想要成家,不想要孩子的。
  陆宴州这个年纪才动了心思成亲,指不定就是在外面早就有了家,不敢承认罢了!
  “陆团长的确有一块玉佩,但那不是他们家的,而是我们沈家给的。”沈棠站出来说道。
  王酒酒恼火:“沈棠姐,你何必帮这个伪君子,这女同志还能是冤枉他的吗?
  我调查过了,这位女同志因为未婚先孕,差点被当地村民浸猪笼,要不是因为政策不允许,她连同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成了海里的一具尸骨了。
  虽然活了下来,可当地人视她为耻辱,将她丢到牛棚自生自灭,如果不是牛棚里那些被下放的人帮忙,她们这对母女根本活不到今天!”
  沈棠淡淡说:“不是我帮她,是你自己魔障了,事情不是根据一个人的证词就能下定义的。”
  王酒酒:“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这位女同志找了陆宴州五六年啊,要是不真的,谁有这样的毅力?”
  沈棠笑了下:“酒酒,你没听见这位女同志说吗?她当年没看清占她便宜的人样貌,既然没看清,她误以为这个人是陆团长,自然也就觉得陆团长负了她。”
  芳草只觉得心口难过不已,几乎崩溃道:“我绝没有认错人!”
  “可你的玉佩根本不是陆团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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