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老爷子是高兴了,可于咱们二房就不利了。”贺父话一转,又道:“不过,你那个堂弟到底过于年轻,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但这恰好是咱们的机会。”
“他被人算计,与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只要你将这件事爆出来,三房就彻底没机会了!我爸那个人我知道,他最看中的就是子孙的能力,你能把三房压下去,能力卓越,一定会被老爷子欣赏!”
沈棠坐在贺旭身边一直没插过话,但此刻却忍不住握住贺旭的手。
贺老爷子最恨的是什么?
是家族不睦,互相猜忌。
贺旭如果敢把这件事爆出来,贺老爷子只怕要对贺旭大失所望。
贺旭捏了捏她的指尖,示意她放心:“父亲,爆出来这事可是大功一件,不如让贺期来做,贺扬堂弟绝了官途上的路,贺期又在爷爷面前立了功,说不定能得到爷爷的人脉呢。”
贺期眼底一亮,立马询问:“怎么说?”
他是真信了贺父的话,也一直都知道贺老爷子最看中子孙的能力。
贺父呵斥:“别插嘴,滚回去你房间。”
这个蠢儿子,也就剩下孝顺二字了。
要不是长的像他,真不想承认这是自己儿子。
他没打算让贺期入局,贺家人里,他连贺悦那小丫头片子都斗不赢。
贺期心有怨念,但在贺父的冷眼中,还是乖乖的回了房间。
贺旭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轻叹道:“这件事我会办,不过要等您什么时候把我十八年的抚养费送过来了,记得快点,我只有两个月的假期。”
说完,他带着沈棠起身离开了。
贺父松了一口气,答应就好,钱的事而已。
贺旭从小就蠢笨,连书都不会读,至于沈棠,贺父也了解,一个懦弱没有主意、只会攀附男人的玩意,他没觉得贺旭会不答应。
毕竟老爷子对大房早已失望,只有三房,有金老太太在,老爷子永远会偏袒他们。
贺旭和沈棠走出钢铁厂大院,在众人可怜和异样的眼光里,骑上自行车回了家,完全没管后续发生的事。
张氏要真的能拿回来那笔钱,她当时就不会是那个表情。
两人走后,张氏才哭着把自己做的事说了出来。
贺父惊的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晕过去。
张氏惊恐的扶住他,赶忙掐他的檀中穴。
贺父好不容易醒过来,死死抓住她的手:“我多年积蓄都没了?”
张氏眼含热泪:“没了。”
贺父:“他们、他们送的礼金,还有……”
张氏泪眼婆娑:“也、也没了。”
贺父眼看着两眼一翻又要晕厥过去,张氏吓的直喊贺期。
贺期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张氏把事情说出来,他两眼一翻,比贺父晕的还快!
那都是他的钱啊!
张氏哭的死去活来,跪在贺父面前自扇巴掌,望着贺父满眼阴沉的模样不由打了寒颤,赶忙解释:“我真的以为可以赚好多钱回来,之前有好几家都说赚翻了,我没想到对方是骗我的。
老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这一回吧,至少老爷子的存款还在,你的工作还在,咱们以后好好生活,钱还能赚回来的。”
贺父忍着怒火:“把存折给我拿过来!”
张氏有点不想动,直到贺父要亲自去拿,她才不情不愿的起身。
存折上一共只有五千块,如今还剩下两千五。
贺父气的啊,心脏都在疼,手中瓷搪杯一摔,一脚揣在张氏身上。
他当过兵,力气本来就大,这一脚差点把张氏踹晕过去。
好在缓缓醒来的贺期看到,连忙抱住张氏,哭喊着道:“爸,你就算踹死妈,你这个年纪也娶不到啥好人家的姑娘了。
虽然妈做的不对,但钱丢了就丢了吧,等咱们拿到那枚金令,就可以找到老祖宗留下来的黄金了,这点钱算什么!”
贺父满腔怒火被他说的散了点,没错,等他拿到金令,知道老祖宗藏的宝藏,几万块钱算什么?
他将存折丢在贺期手里:“取一千块钱拿去给贺旭,剩下的钱不许动,原原本本的给我拿回来!”
存折虽然是贺父的,但这个时候并不需要本人去取,只要有身份证明,贺期也可以拿着存折去取钱。
贺期看到存折上只上下两千五,顿时对张氏恨的牙痒痒:“要不取五百算了,贺旭跟着爷爷那么多年,手里肯定不缺钱。”
“我让你怎能做就怎么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你本来就不聪明,要不是有我,你连姓贺都不行!”
贺父毫不留情的贬低他,他知道贺期不甘心,但儿子的性格他了解,虽然冲动,但听他的话。
他和张氏只想挑起三房和贺旭斗起来。
只要贺旭动了三房的金疙瘩,金老太太必定震怒,老爷子也一定会对他失望,所以这件事只能让他去做。
他们还要帮着贺旭两败俱伤的赢下来!
贺旭赢了,就是他们二房内部的战斗了!
贺父自信自己是贺旭的父亲,在这个世道对儿子有着天然的压制,有无数种方式让毁了贺旭,根本不惧他的反扑。
第175章石母为女儿找上门
贺旭和沈棠去国营饭店吃了过饭才回沈家。
没歇息两下,贺老头子就发话让他们带着小贺执过去。
夏天天热,贺家屋子里开着电风扇,一大家子坐在屋内,贺老爷子身边还坐着一个同样面容苍老的老人,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中年男人,以及三个看着还没怎么成年的少年和一个哭的眼眶红肿的妇人。
屋内气氛诡异的安静。
两人一走进来,就迎上了所有人的目光,其中贺四嫂满眼讥讽嘲笑,好似他们犯了天大的事即将要倒霉一样。
“贺旭,你过来。”贺老爷子把人招过来,顺手摸了摸他怀里的小贺执,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先坐吧,你刘叔有点事想问你。”
看到贺老爷子面色缓和,并没有恼怒,还让他们二人坐在自己身边,在场贺家两房的人面色都变了变。
石家的人早就收到了贺旭回来的消息,碍于贺老爷子身子不好,这才等到了今天上门。
当初石家因为贪污受贿,所有人都被牵连,下放的下放,脱离关系的脱离关系,坐牢的坐牢,如今就剩下几个登报与石家断绝关系且自愿下乡的年轻人。
三个年轻人看着不过十六七岁,这一次还是被石母给请过来的。
贺旭与沈棠坐下就跟对面的人打了招呼:“刘叔好。”
才五十多岁的刘叔点点头,他在首都大学任职副校长,与老爷子算是有旧,同样与石家也有些关系,不然也不会为了石家一个孙女,找到贺家来。
“贺旭,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刘氏算是我远方表妹,石冰也算是我远方表外甥女,她无故在海市自尽,我总得给她主持个公道!”
刘副校长身体大概不太好,说完之后,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贺旭想他一个和他大伯年纪差不多的老人,也不愿和他计较,就眯着眼睛问了句:“哦,由得刘叔您来主持公道,那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呢?”
刘副校长看他混不吝的样子,眉头紧巴巴的蹙起:“石冰那孩子,是不是为了你才跑去的文工团?”
贺旭摇头比摇拨浪鼓还快:“绝对不是,当初石家还没倒台呢,石冰可是石家的宝贝疙瘩,怎么可能为了我一个没出息的跑去文工团?她去文工团,那叫体验生活,玩两年就回来了。”
刘副校长:“……”
他老早就听说过贺旭没个正经,他还想着贺家出来的,能不正经到哪里去?万万没想到开头就被他阴阳怪气了。
转头,他还听到那小混混凑到自家老婆面前急忙解释:“糖糖,我跟你说绝对没有这回事,我对你一心一意,天地可鉴,绝对没有看其他女人一眼。”
沈棠被众人看着,脸一下子就红了,压低声音:“你正经点。”
刘副校长继续咳了几声,厉声质问:“可是她死在了海市,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贺旭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承认:“我在军区,军区传递消息多慢啊,谁知道海市市里的情况。”
刘副校长忍不住朝身后的妇人望去。
你不是说是贺旭负了石冰吗?
你不是说石冰是被他们夫妻设计害死的吗?
现在说什么人家都不承认,咋办?你倒是说句话啊!
刘氏也就是石冰母亲已经哭的不成样子,满眼恨意的盯着他们二人,哭喊着想要冲过去,又被身边人拦下。
“我家石冰,和你贺旭也算是一同长大的姑娘,十几年来对你深情不渝,为了你放弃家里的工作,跑去部队吃苦受罪,她一片真心,你怎么能够害死她!
她还没满二十六啊,她还那么年轻,肚子里还有七个月的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把她逼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