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我给东家留着。”
  他倏而凑近她耳畔,唇瓣微微噙着她的耳垂呢喃。
  “放心,除了东家,谁都别想碰我……”
  “只有东家……”
  他声音本就磁性动听,此刻又被情欲浸染,多了几分沙哑。
  仿佛一张毛边的宣纸轻轻擦过心房。
  顾喜喜心头剧烈的悸动,身体刹那僵硬。
  慕南钊见他没有反抗,又要俯身吻去。
  理智即将断线的一刻,顾喜喜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将慕南钊掀翻。
  然后翻身跨坐在他腰腹上。
  慕南钊居然没反抗。
  他躺在那望着顾喜喜,一副任君采撷的柔弱模样。
  顾喜喜急忙撇开视线,累的边喘气,自言自语:
  “狐狸精!”
  “难怪顾青叶她娘说你是狐仙变的!”
  慕南钊对于顾青叶的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反应。
  他直勾勾望着顾喜喜,深情缱绻,又急不可耐。
  “东家……”
  顾喜喜又骂了一句狐狸精,深呼吸,再深呼吸。
  她内心忽然有了个邪恶的念头。
  既然慕南钊心甘情愿。
  若她今晚顺水推舟将慕南钊就地正法……
  这剧情跨度,或许她这个女配就能逆天改命,彻底成为本书唯一女主角!
  顾喜喜重新直视慕南钊,“我问什么,你就回答。”
  她邪笑着挑起美人儿的下巴,“你要听话,我才能疼你。”
  慕南钊点点头,他此时神志不清,倒是出奇的乖巧。
  顾喜喜说,“慕南钊,我是谁?”
  慕南钊浅笑,“东家。”
  顾喜喜:“叫我的名字。”
  慕南钊:“顾喜喜。”
  顾喜喜:“你爱我么?”
  慕南钊又笑,“爱,心悦,思之若狂。”
  顾喜喜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你爱谁?”
  慕南钊:“爱东家,顾喜喜。”
  顾喜喜:“谁爱顾喜喜?”
  慕南钊:“慕南钊,爱顾喜喜。”
  如惊涛骇浪,又如细雨无声。
  顾喜喜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同时又像是一切尘埃落定的松弛。
  “你很乖,我很喜欢。”
  她俯身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这是奖励。”
  慕南钊却不满足,撒娇耍赖,“还要。”
  顾喜喜灿开笑颜,眼神危险,“好哇,东家成全你。”
  清晨,宵禁的时间刚过。
  何景辉、何景兰步履匆匆,行走在摄政王府内。
  何景辉脸色难看。
  何景兰也因为一夜未睡,眼圈都是青的。
  兄妹俩心情焦虑,沿途谁也没说话。
  快走到内院时,有侍卫现身,“何大人,何小姐,二位可算来了。”
  何景辉问,“人呢?”
  侍卫说,“……还在书房。”
  “王爷不许我们进内院,顾老板也是这么说,所以……”
  何景兰急道,“顾老板呢,昨晚她进去,到现在没出来过?”
  “也没跟你们说,王爷到底救没就过来?”
  侍卫摇头。
  他也很无奈,王爷的命令就是一切。
  王爷让他们同样将顾老板视作主子。
  他们就只能在外面死等。
  何景辉生气侍卫们不知变通,却又明知不该责备他们。
  于是沉着脸往进走,“你们继续在这守着。”
  “我现在进去,他要发火也就冲我来!”
  顾喜喜进去一整夜毫无音信。
  要是再不进去确认。
  何景辉真怕自己不知道将遇到何等难以收拾的局面。
  摄政王府没有女眷,连个丫鬟都没有。
  一直以来偌大的内院只有慕南钊一人居住。
  昨晚连小厮都被赶出去了,四处都静悄悄的。
  何家兄妹刚走进慕南钊住的主院,就看见书房洞开,门板倒在地上。
  二人大惊,立刻跑上前去。
  只见满屋狼藉,水盆翻倒,椅子、香炉、笔墨、纸张弄得到处都是。
  何景兰皱着脸说,“来解毒救命,怎么闹得像遭了贼?”
  何景辉挡在妹妹前面,边走向书房深处,边找寻慕南钊的踪迹。
  看见软塌周围的轻纱被扯下,散落满地。
  何景辉循迹望去,发现榻上有什么被轻纱卷起来了。
  第392章纯洁的分界线
  二人快步走过去,定睛再看。
  榻上的确有个人。
  被轻纱缠绕成蚕茧,还五花大绑的捆在了软塌的四个角上。
  这不就是整夜生死未卜的摄政王么?
  何景辉伸手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的同时,笑逐颜开:“还活着!”
  而且呼吸平稳,面色如常,看样子应该只是睡着了。
  慕南钊没有被吵醒,仍旧双目紧闭,似乎累极的样子。
  何景兰却发现顾喜喜不知所踪,急了,“喜喜!喜喜你在哪儿啊!”
  她跑到外间,着急地看了一圈,正要往门口去。
  忽然看见一只胳膊从下方缓缓伸起。
  “这儿呢。”
  听到顾喜喜的声音,何景兰惊喜交加,跨过一面铜盆,又绕过倒地的椅子。
  这下看见顾喜喜就在门旁边的窗台下。
  她靠着墙坐在地上,一脸疲惫,勉强挤了个笑。
  “来了。”
  何景兰在顾喜喜面前蹲下,蹙眉摸了摸她的脸蛋,“怎么才一晚上没见,你好像都瘦了?”
  顾喜喜眼神生无可恋,呵呵地冷笑两声。
  “打了架,满屋子追着跑,苦口婆心费劲口舌劝他别发癫,好不容易把人摁倒,光是捆他就要给我挣虚脱了,你知道他就算失智也一身的牛劲吗?”
  何景兰瞠目结舌。
  何景辉兴奋地跑过来,“顾老板,祁修那个样子是你干的?”
  何景兰白了他一眼,“这儿没其他人,除了喜喜,还能是谁?”
  何景辉笑着解释,“我的意思是,顾老板怎么做到的。”
  “还有,祁修他中的什么毒,为何把他捆成那样?”
  顾喜喜无视何景辉,却一把抓住何景兰。
  如同在黑煤窑挖了三年的人看见家乡的亲人,开始了血泪控诉:
  “他是躺在那安生了,可我的活儿才刚开始,给他解毒药,扎针排毒,还要用清水擦洗他体内逼出的汗!”
  “因为!那汗水药味儿熏天!谁知道他吃了什么鬼春药!那浓度,用在一头牛、一头猪身上也足够了!若不及时清理干净,他还得继续发癫,继续折腾!”
  “等我料理完他,一回头天都要亮了。”
  “他倒是不知何时开始睡得挺香,我只能找块地方歇会儿,然后你们就来了。”
  春……春药?!
  何景兰大惊失色,紧张的语无伦次,“喜喜!你、他!”
  “他、有没有……你、”
  何景辉眼神诡异,扭头看慕南钊,又飞快地转过来看顾喜喜。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万年铁树昨晚真开花了?
  顾喜喜无力地摇了摇头,“放心吧,他没事儿,我没对他怎么样。”
  作为现代女性的灵魂,水到渠成时,她不介意跟喜欢的人做些欢喜美好的事。
  但她可不想在对方糊里糊涂的情形中完成。
  一来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二来也委屈了自己。
  此刻何景兰一急,话也说完整了,“谁管他,我是问他化身禽兽,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何景辉提醒,“顾老板都说了,没对他如何。”
  他朝软塌那抬了抬下巴,“你看他样子,还不清楚,是他想对人家顾老板怎么样,但没能得逞。”
  何景兰见顾喜喜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她倾身搂住顾喜喜,内疚、心疼,又后悔。
  “臭男人坏男人,谁能想到他吃了那种脏东西!早知道就不让你来管他了。”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不敢想!”
  何景辉看着还在昏睡的慕南钊,神情已经变的严肃。
  “他向来比别人警觉,咱们这么闹,他还没醒,可见药性有多霸道。”
  “王府连个女人都没有,昨夜他把自己关在书房硬撑。”
  “若顾老板没来,恐怕今早上王府真要发丧了。”
  说到最后,何景辉脸色难看,咬牙切齿。
  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又用了什么手段,才让慕南钊着了道!
  此事必须立刻查清楚。
  何景辉转向顾喜喜,“他已经没事了么?”
  顾喜喜颔首,“解毒还算及时,对身体并无太大损害。”
  “只是积存了些虚火,等他醒来,吃几天滋阴补气的就行。”
  何景辉拱手一礼,郑重道,“多谢顾老板救命之恩。”
  “这次的恩情何某记下了,日后顾老板无论想要什么,何某必倾力而为,以做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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