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医药都可以的人也不是没有,但医药都要精通的话,至少得比别人付出好多倍努力和时间,怎么着也不会是她这个年龄吧?
就算她有这个天赋,要再精进的空间还大得很,所以有另一个大夫也说了一句,“姑娘,你再学习个十年再来试着加入也不迟。”
看看他们这里,最年轻的都已经年过四十了。
各国医学翘楚,哪个不得学习和累积个十几二十年行医资历?
可没有一个这么年轻的!
在二楼的那些,虽有年轻的,但也年近三十了,还是男子,就那位已经算是天才绝艳的人物。
女子哪里比得上?
“我得了紫色的行医牌,不就可以申请加入吗?若是还有考核,那我考就是了,各位前辈倒也没必要直接否定。”傅昭宁平静地说。
“考你什么?难道你还想来这里背几张伤寒方子?昭国京城仁医堂是怎么回事,这紫牌随便给人?”那蓝袍老者又冷着声音说。
“听说昭国京城李神医来了,问问?”
傅昭宁笑了,“李神医?他的医术比不过我,他都加入了大医会,那我应该没有问题。”
“嘶。”
这下子,孙从铭看着她的眼神也有点变了。
“口气不小啊!”
他们都被傅昭宁这口气和态度弄得有点恼火,正要再说什么,公孙思才开了口。
“傅小友既然来了,不如看看这位病患?”
听到他称呼自己小友,傅昭宁突然就觉得,她师父送的那两颗养心丸应该是见效了的。
公孙思才这是给她个机会。
要是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展现出她的医术,那直接就把这些人的嘴都给堵上了。
而公孙思才应该自己也想考核她吧。
傅昭宁走了过去,站在这病患旁边。
其他人虽然不太乐意,但会长都已经开口了,他们也不能不给面子。
而且他们也不觉得傅昭宁能看得什么所以然。
也许会长是要让她知难而退?
听说每一届大医会都不太一样,就算事先说好的流程,真的到了当天也可能改变。
反正诊治疑难杂症都是有的。
傅昭宁问,“在看诊之前,能不能问问,各位前辈对这病症已经有判断了吗?”
“没有。”公孙思才摇了摇头。
这个病患,就是能让他们这么多人同时会诊的。
“我看看。”
傅昭宁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弯腰开始仔细检查,诊脉。
其他大夫见状,都退开去,坐下,喝茶。
他们刚才已经讨论过一拨了,现在趁机休息一下,然后看看这不自量力的姑娘等会儿出糗。
谁能相信她真的看得出来这是什么病?
傅昭宁弯腰凑过去检查病人面部的时候,病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白很黄,眼睛异常浑浊。
孙从铭见状,觉得傅昭宁会被吓到。
谁知傅昭宁站得稳,半步都没退,也没惊叫,甚至还伸手去撑那病患的眼皮,“别害怕,我检查一下。”
她的声音甚至还很温柔。
在场的老大夫们都吃惊了,一时间忘了喝茶。
别的不说,这胆识就挺大的!
第682章有人要他死
傅昭宁检查了病患的眼睛,又准备看看他的耳朵,正要试着让他稍微侧过去一点身子,一道极细微的风声响起。
在这一瞬间,她猛地疾步退开。
同时,有什么东西击中了病患的脸,噗地一声,他本来胀得跟装了半桶水一样的脸皮破了。
卟。
脸皮兜着胀得光光的积液全都喷了出来,溅得四处。
要是傅昭宁刚才反应慢了那么一点点,那些积液会喷她一脸!
“啊!”
病患惨叫了一声。
积液流了他一头一身,喷进了他眼里,流进他鼻腔。
而本来被撑得很大很薄的面皮,失去了积液,跟破烂一样摊在他的脸上,还有一块盖住了他的口鼻,他只惨叫一声就叫不出来了。
面皮下,黄脓的积液下还有腐白的肉——
这么看一眼,有让人连隔夜的饭都吐光。
“怎么回事!”
“你怎么能扎破他的脸!”
“快救人!”
反应过来之后,在场的神医们都腾地站了起来,急急吼着。
但是真的快步走过来的,只有三个人,公孙会长,安神医,和孙从铭。
但饶是他们看着这病患的惨状也一时间束手无策。
这该怎么处理!
他的面皮原本被撑薄了,现在薄得像什么泡开的腐竹一般,不能随意动,一动可能就弄破了!
到时候难道整张面皮扯掉?
而且,满脸的腐肉积液,湿淋淋黏糊糊的,都无从下手!
“呼,呼——”
病患被自己的面皮糊住了口鼻,都快喘不过气。
傅昭宁在刚才那一瞬间,本来是下意识去看是谁动的手,现在听到这声音,知道暂时顾不上找动手的人,赶紧就把自己的药箱打开,拿出了软镊,动手又快又轻,先将盖着病患口鼻的面皮给夹开。
“你住手!”
有人大叫了一声。
他们刚才没有看到是谁动手,就认定应该是凑近的傅昭宁弄破了病患的面皮。
现在见她竟然还敢出手,有人就想来拽她。
傅昭宁手一挥,直接把人挥开了。
她面色一沉,“刚才是有人用暗器!”
“胡说八道,这里谁会用暗器害病患?你没来之前我们几个人看了好一会了,什么事都没有!”
蓝袍老者又是一声怒喝。
一个白胡子神医看着傅昭宁手里的镊子,伸手拦住了在暴喝的人,开口说了一句,“傅姑娘现在要怎么处理?”
傅昭宁看了他一眼。
这个白胡子神医看着有点儿深目高鼻,这该不会就是胡国的姚神医吧?
她只看了一眼,手中没停,把那破烂的面皮小心夹了起来,大致地盖回面部。
“现在得先清洗消炎。”
这病患晕过去了。
估计是吓的,也是痛的。
“你行你上!”蓝袍老者又叫着。
“现在不就是我在治吗?难道是你?”傅昭宁头也没抬地回怼了一句,又把他气得半死。
公孙会长问,“你说的暗器?”
“我会找出来。”
傅昭宁用软镊夹着面皮,仔细地检查着。
那么一张血肉模糊皮又不成样子的脸,真亏她还能这么近距离面不改色地看着。
公孙会长看了她一眼,伸手拦住了要上前的孙从铭。
“已经这样了,不如就让傅小友救治。”
“会长说得倒是轻巧,要是这病患死在咱们这里,砸的可是我们这些人的招牌。”
孙从铭皱了皱眉。
“我们之前一直不敢动手,深怕弄破了他的脸皮,不可收拾。”公孙会长说,“但现在看来,破了反而好治。”
“对。”傅昭宁头也没抬应了一句。“本来就该先扎破去积液。”
但不是用这么暴力突然的办法。
只是现在已经这样了,那就先这样治吧。
“我可先声明,如果这个病患死了,我会直接公告天下,这是你弄死的。”
孙从铭对傅昭宁说着这话的时候,斜了公孙公长一眼。
他的意思很明白,这还是公孙公长纵容的,所以他也要负责任。
到时候他这们会长就自动退位吧。
这一次孙从铭本来也是冲着会长这个位置来的,他已经当了多年的副会长,不甘心。
“我支持孙副会长。”蓝袍老者也冷声说。
安神医看着傅昭宁,有点儿担心她。
傅昭宁也抬头看向公孙会长。
看来大医会里也是有争权夺利的啊。如果公孙会长害怕负责任,估计会阻止她?
公孙会长沉默片刻,问傅昭宁,“傅小友有几成把握能保住病患五天性命?”
这是五天之内不死就行?
五天之后死也不算她的责任了?
傅昭宁突然觉得这公孙会长还挺可爱。
“因为我们之前会诊的初步结果,如果他的脸破了,最多只能活五天。”公孙会长又说。
傅昭宁刚才就已经给这个病患把过脉,心里是有底的,所以听到他这么问就直接回答,“如果不中毒不被暗杀,他不会死。”
刚才就有人用暗器了。
所以她得说清楚,要是被暗杀,那她可不背锅的。
安神医都惊异地问,“你是说,他能保住性命?”
“可以啊,病不至死,还没有那么严重。”傅昭宁说。
其他人听了只觉得她又在鬼扯。
“我们刚才这么多人的诊断都是活不过五天,你倒好,开口就是不严重!你怎么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