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来!”
只听院子外忽地响起几道“嗖嗖”声,八面貌似将近花纹各有不同的旗帜从八个方位飞过来,劈里啪啦掉在了云清清面前。
她挑眉轻嗤道:
“原来这种破烂东西在你们眼里,就算中级法器了啊?难怪如此不堪一击!”
“噗——”苍古猛地又喷出一口老血。
实在是打击太大了。
云清清并不给他伤春悲秋的时间,冷声问道:
“说,是何人派你来的?”
苍古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眼底隐隐有古怪的光亮:
“要杀便杀,别妄想从老夫这里得到半点情报!”
云清清眯起眼打量了他片刻,忽地从南征手里接过长剑,朝苍古刺去。
苍古脸色却发古怪,甚至有几分轻松和激动,闭上眼等待。
但胸口并没有预想的疼痛传来,却听耳边刺啦一声,苍古睁眼就见那剑划开了自己左边大袖,半条胳膊露了出来。
同时露出的,还有一个刺青图案。
苍古愣了愣,突然心头一紧,脸色差点崩不住。
但他立刻稳住心神,压下了不安,心道这世上绝不会有外人明白这刺青的含义!
云清清看着那胳膊上怪鸟图案的刺青,冷声道:
“看来你不怕死的原因,就是这个。”
“呵呵呵呵……”低低的笑声从苍古嗓子眼里挤出来,带着几分嘲弄,“是苍明告诉你的吧?你就算知道这个又能怎样呢……吾主的伟大,不是尔能凡夫俗子能窥见一丝半点的!”
苍古面色逐渐疯癫,忽地掏出一张符拍在自己胸口,浑身青筋暴起,猛地弹起直冲过来。
他的目标却不是云清清,而是她身边的萧长珩!
萧长珩眼看着他一张脸诡异地发红发胀,心头忽然一凛。
这人给他的感觉分明跟上次那刺客极为相似!
“他要自爆!”萧长珩脱口出而。
“放心。”云清清面色沉稳地挡在了他身前。
苍古双眼血红,脸上带着挣狞的笑,狂喊道:
“今日能将你这妖女和气运之子一并带走,于吾主定是大功一件!区区肉身又算得了什么!拿命来……”
云清清手起剑落,苍古人头高高飞起,身躯被她一脚踹飞丈余。
“他想自爆,也得有那个机会。”少女清冷的声音毫无波澜。
萧长珩忽地将她揽至身后,转身抬臂替她挡掉了那头颅四溅的血滴。
云清清一抬头,就对上了男人深邃黑瞳,温和而平静。
“……谢了。”她眨了眨眼,轻声道。
明明是挺严肃的场合,但不知为何她偏有些走神。
这男人刚刚明明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但他怎么好像……完全没什么紧张感呢?
“结束了?”萧长珩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唔……稍等下。”云清清的目光落在苍古死不瞑目的头颅上,又看了看四周。
就在这时,地面原本已暗下去的色阵纹忽地又亮起,空中突然响起一阵飘渺的哀号,声音还有些熟悉。
云清清露出了冷笑,将剑丢还给南征,抬手掐诀。
只见地面大阵中忽地升起一缕缕金色光芒的细线,直朝空中蔓延而去。
空中明明什么也看不见,然而那些丝线目标似乎极为明确,各自找到一处后便开始缠绕,而空气中的哀鸣也越来越响。
不多时,金色丝线的顶端开始朝云清清面前汇聚而来,哀鸣渐渐变成了含糊不清的人语。
“怎么……会这样……”
“放开我……”
“吾主……救我……”
所有金线汇拢到一处时,一道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半透明人形显现出来,可不正是刚刚死掉的苍古老道!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清清,挣扎着惊叫:
“为什么!这不可能!吾主魂印在身,你为什么还能困住我的魂魄!”
云清清收起法诀,心情十分不错地笑了:
“这有什么难的,不过就是个锁魂的契约,只要事先布置好阵法将你跟外界彻底隔开,你自然就跑不掉了。”
“可惜啊,你那伟大的主子,这点手段也不太够看嘛!”
苍古整个人……哦不整个鬼都傻掉了。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封得住魂契的阵法,听都没听过好吗!
而且她刚刚说什么?事先布置好的?
他为了完成上面的任务,花了好些日子才在此地招阴旗阵,结果自己才是那个猎物?
可是这小姑娘分明刚到此地一天,她是怎么在毫不惊动招阴旗阵的情况下,完成了如此逆天的阵法的!
惊惧间,他忽然看向云清清又举起了那面被她炼化过的招阴旗,脸上的笑意令他不寒而栗。
苍古心头大骇,连声求饶:
“我、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别把我关进那里面!”
第276章借你颗头
“姑奶奶饶命啊!那几个鬼王会撕了我的,到时你可就什么情报都得不到了!”
一想到那招阴旗里面成千上万只刚从奴役中被解放出来的怨魂厉鬼,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拼了老命地求饶。
“现在知道怕了?”云清清笑眯眯道。
“知道了知道了!小的愿意发誓效忠姑奶奶!您收了我吧!”苍古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
“呵呵,你作恶多端一身孽债,还妄认我为主?你也配!”
云清清毫不留情将招阴旗一挥。
“走你!”
苍古哀嚎着被吸进了招阴旗中。
“呼,这回结束了。”云清清舒了一口气,将手上的小旗子收回空间,又去拣地上散落的八个招阴旗。
南征十分有眼力见地抢先拾起旗子,递到了她手里。
云清清把东西收好,摆了摆手:
“现在安全了,大家都散了吧,再在此地休整一天,明日一早出发回定县。”
众人应声散去,云清清跟萧长珩也回了房间。
“我要入定几个时辰,你别离开这院子,其他随意。”
她跟萧长珩交代了一声,便盘坐在椅子上入了定。
萧长珩放轻脚步走到她面前,静静地看了一会,见她面色红润并无异常,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
“……啊?”南征看着突然出现的主子,怀疑自己听错了,“王爷,这……”
萧长珩朝桌前扬了扬下巴,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遍:
“坐。”
“呃……是。”
南征也不难违逆,只得懵头转向地坐下,后背挺直得像根柱子。
“转过去。”萧长珩眉心微凝,指了指桌前的镜子。
“……”
南征僵硬地转到了正对镜子那边,看着镜中站到自己身后的主子,汗毛直竖。
主子不是吃错什么药了吧?
他没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吧?
难道是刚才那老道留下的后招?
要不还是请王妃来看看主子是不是中邪了吧……
他满脑子念头乱窜,忽觉头发被拽了一下,头顶发髻一下子披散下来,紧接着魂飞天外地瞧见自己的头发被王爷托在了手中。
南征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王王王王爷……您、您这是……”
萧长珩不悦地瞪过去:
“坐下!”
“嘶……”南征后背一凉又坐下了。
这压迫感十足的眼神是自家王爷没错。
“不是,王爷您这是怎么了?”他欲哭无泪道。
身后传来主子凉嗖嗖的声音:
“借你颗头给本王练练手。”
南征:“???”
不是,王爷您想要我的命您可以直说,别这么折磨人行不行?
不过他很快明白过来“借颗头”是要做什么。
王爷他竟然在笨手笨脚地练挽发?
南征总算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放心个屁!
王爷他为啥在挽女子发髻啊???
谁来救救他……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萧长珩扶着下巴凝眉看着南征,南征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一坨趴在脑袋上的奇怪东西是什么?
一点都不想承认那是自己的头发。
“……王爷,要不算了吧。”南征小心翼翼地劝道。
萧长珩并不理会他的挣扎,沉思半晌得出一个结论:
“发质不对。”
南征:“啊?”
“她的头发如丝缎般柔软细密,你这太硬,不对。”某王爷沉声道。
嗯,肯定是这样,所以不能怪自己。
若是跟清清一样的发质,他肯定能做得更好。
南征:……
不是主子你能不能讲点理,那发质就是每个人的都不一样啊,怎么就还分起对错了呢!
“来人。”
萧长珩一声吩咐,一道黑影应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