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苏雨柔讽刺地盯着她,缓缓开口:
  “想要告状,你也得有证据才行!”
  “你什么意思……”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不等云白莲反应过来,已经被严严实实地塞住了嘴。
  苏雨柔居高临下,眼底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云白莲,你仗着正妃和天凤的身份欺辱我,害我断了胳膊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厌弃的一天吧!”
  云白莲看着她的目光,突然明白了她想做什么,惊恐地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却毫无作用。
  苏雨柔恶狠狠地下令:
  “把她的腿给我打折!”
  伴随着令人后背发凉的折断声,云白莲疼晕了过去。
  苏雨柔吐出一口浊气,冷声吩咐:
  “把人丢到院墙下,派人守着,明天一早再告诉太子殿下,太子妃想翻墙偷溜出去,结果掉下来摔断了腿!”
  “今天的事,哪个敢泄露出去半分,舌头就别想要了!”
  离开云白莲的院子,苏雨柔终于露出得胜的笑容。
  “太子府只能有一个女主人,那就是我苏雨柔!”
  ……
  ……
  入夜。
  萧长珩端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书不急不徐地翻着页,目光却并没有聚焦在书页上。
  他垂眸看着面蹲在腿边施针的云清清。
  少女未施粉黛,皮肤却白里透红,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丝绸般的长发被她随手挽了个半髻,又从肩侧垂下,露出细白的脖颈。
  低垂的羽睫遮住了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他却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看见她时,那双眼有多纯净明亮。
  她此刻全神贯注的样子,更如世上最璀璨的珍宝,令他移不开视线,心生贪念。
  萧长珩捏着书的手微微攥了攥。
  云清清施完最后一针,抬头就正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瞳。
  “……”她愣了愣,“干嘛?”
  萧长珩目光重回清明,不动声色地把视线移回书上,轻咳一声:
  “还要多久?”
  云清清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这腿还要治多久。
  “哦,最后七天了,算上今日。”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裙,笑眯眯道,“七日后你就能站起来了,怎么样,开不开心?”
  她可是感觉到了,刚刚说出还有七天的时候,他的气息都顿了顿,想来瘫痪几年终于能站起来了,肯定是激动的吧。
  云清清也很高兴,等他的腿好了,两人的交易也就完成,到时终于天大地大无拘无束,可以潜心修炼,争取早日冲境界了。
  萧长珩抬眸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这小姑娘简直把“期待和离”几个大字写脸上了。
  他暗暗磨了磨牙。
  南征在外面低声求见,得到允许进来后,并没有避开云清清,开始禀报。
  自从王妃为了王爷亲自去了一趟边境,全府上下都知道见王妃如见王爷,对她是尊敬得无以复加。
  “王爷,西岚和几个蛮族的使臣再有三日将抵京,暗哨传来消息说西岚似乎不打算老老实实赔款,很可能借议和的时机搞事情。”
  萧长珩眉眼微眯,透出几分讥讽:
  “呵,到了这个地步若还敢舞到本王面前,尽管让他们试试。”
  虽说如今药浴到了最后关头,他不能出府,但区区战败国议和,朝中大臣有的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能人,足以应付。
  “王爷,还有另一件事……”南征面色有些凝重,“南禹也派人送来国书,说要派使臣来访。”
  萧长珩眉心一凝,原本安然打坐的云清清也睁开了眼。
  南禹这分明是赶着西岚来议和的节骨眼上来访,再考虑到如今大梁跟景国结盟,而南禹觊觎景国已久……
  之前在景国借粮时,遇到的刺客就是南禹派出来的,这一次对方显然是别有用心。
  萧长珩沉思片刻:
  “拿纸笔来,明日一早将本王手书送到皇兄手上!”
  云清清挑眉:
  “你已经有打算了?”
  “打算倒谈不上。”萧长珩低笑一声,“只是告诉皇兄,先晾一晾西岚和几个蛮族。”
  “既然都要赶到一块来,那就等本王亲自去会会他们!”
  “哦……”云清清了然地点了点头。
  看着这人脸上若有似无的讽笑,那些使者中怕不是又有人要倒霉了。
  她计时满一炷香后撤针,便回了自己院中。
  直到屋内只剩她自己,她从灵玉扳指中把一面铜镜取了出来。
  正是当初芷萝从云白莲屋里偷出来的,那面盗取他人气运的铜镜。
  而云白莲丝毫未察觉,自己手里的早就被换成了假的。
  云清清将铜镜背面朝上拿在手中。
  只见正中央那个原本玉白色装饰物,已经褪去了光泽,颜色也不再润泽,而是变成了有些发青的惨白。
  她眸色冷下来。
  当初拿到这阴损的法器她便发现了,那一小块白色装饰,是婴骨。
  只是那时铜镜聚运,将婴骨邪煞的气息掩盖,她只是心中有猜测,并不能直接确认这婴骨的来源。
  而今日那些盗来的气运散尽,这镜子的主人霉运已到了顶点,云清清感应到镜子在空间中散发出阴邪的气息,便知它已露出了本来面目。
  她把之前的婴骨发钿和小小头骨拿出来,跟镜子摆在一起。
  没错了,铜镜正是温有德交代中,那七样聚煞骨器之一。
  第215章斩断契约
  云清清盯着这些东西看了一起,收起铜镜站起身出门。
  来到院中,她想了想,先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符,然后悄然出了院子。
  她毫无声息地离开王府,中间遇上过几拨下人,却都对她视而不见。
  就连值守的暗卫也没发现,自家王妃在她们眼皮子底下,翻墙出离开。
  她一路来到了太子府,轻身纵上墙头,正准备观察一下落脚地,却见墙根底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边还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远处一个家丁靠坐在树根下,抱着个酒壶,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云清清随手掐了个诀丢过去,那家丁酒壶落地,开始鼾声如雷。
  她又甩出几张符,在四周张开一处看不见的隔音障。
  她轻飘飘落到那一坨蠕动物体的旁边,伸手揭掉了隐身符,居高临下淡声开口:
  “云白莲,你落到今日这个境地,知错了吗?”
  云白莲听到她的声音,微微一颤,抬起肿/胀的眼皮看向她,神情怔愣地仿佛认不出她是谁。
  她的目光渐渐由茫然到震惊,看着从天而降如皎月般纯净绝俗的女子,眼底闪过浓浓的嫉恨,最后却转为希望的光。
  “姐姐……”云白莲突然提起一口气,用胳膊强撑着翻身,趴在她脚下紧紧扯着她的裙角。
  “姐姐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是苏雨柔那个贱/人陷害我!你快带我去见太子殿下,他最听你的话了!姐姐你一定要帮我,我定要让那个贱/人付出代价!”
  云清清动了动,手中/出现一面铜镜,面无波澜的看着她:
  “害人终害已,你变成这样,苏雨柔固然是推手,但说到底还是因你自己心存恶念造下的孽。”
  云白莲瞪大眼睛看着那铜镜,突然明白过来,脸色变得狰狞。
  “原来是你!是你在我的宝贝上做了手脚,把我害成这样的!云清清你个贱……唔!”
  云清清一脚踹在她嘴上,把她的咒骂堵了回去。
  “云白莲,你为一已之私不惜以阴毒手段夺人气运,遭了反噬仍觉得过错都是别人的,既然你不思悔改,就下到地狱慢慢反思去吧。”
  云白莲看着她漠然的目光,吐出一口血沫惊恐道:
  “你……你要做什么……这里可是太子府!我是太子妃!你敢杀害皇室?太子不会放过你的!皇上也不会放过你!”
  “我告诉你,我可是天凤之命!你杀我会毁了大梁的国运,到时你就是社稷的罪人!”
  云清清眼中露出讥讽:
  “天凤之命?国师那点三脚猫功夫算出来的,你也信。”
  “若你真有所谓的天凤气运在身,还用得着用这种邪术盗取别人的气运?”
  她讽刺地朝云白莲晃了晃手中铜镜。
  云白莲脸上的表情僵住。
  “怎么会……难道……”
  难道国师算错了?
  可他明明说过,他使用的是师门秘术,那虚蝶只会锁定方圆百里气运最盛的女子,而虚蝶明明就是飞到了云府……
  如果自己不是天凤,又会是谁?
  云白莲目光怔怔地落在云清清身上,心中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然而云清清已懒得再跟她废话,蹲下身捏住云白莲的手腕,寒光一闪,她手腕一痛已被割了一道口子。
  云白莲嘶地吸气,惊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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