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她开始想象那个画面。
想得太过投入,丝毫没感觉到裘闽已经来到了她身边,并且和她的距离过近了些。
裘闽深吸一口气,从祁听雨身上散发出的,属于少女的幽香便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鼻孔。那味道实在是太美妙了,直接勾引出他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缓缓抬起手,情不自禁地朝祁听雨伸去……
“师父……”
微弱的呼唤声惊醒了失神的裘闽和陷在想象中的祁听雨,二人抬头一看,二楼栏杆处,裘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祁听雨厌烦地“啧”了一声,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后,离开了别墅。
裘闽搓了搓差一点就触碰到她的指尖,失望地眯了眯眼睛也打算离开。
裘雯叫住了他,用哀求的声音道:“师父,您动谁都行,我都让天祺给您带来,求您别动听雨,算徒儿求您了……”
说着裘雯双手抓着栏杆,借着力道,一点一点给裘闽跪下。
见此,裘闽心中没有一丝动容,反而觉得很有意思般,忽地笑了起来,“阿雯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师父从小就告诉你,能将自己献给师父,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师父能看上你的女儿,你应该觉得与有荣焉才对,怎么能拒绝呢。”
“可听雨她还小,我怕她想不明白,惹师父不快。”
裘闽一摆手,“哎,想不明白怕什么,为师遇到的想不明白的女人还少吗,有的是手段能让她想明白,你就不用过多担心了。你放心,你女儿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命格特殊,对我有大用处,为师一定会好好对她的,哈哈哈……”
裘闽大笑着走出了别墅,笑声里尽是势在必得。
裘雯的脸色更苍白了,手掌死死攥着栏杆,浑身颤抖不停。
“怎么办……我的听雨怎么办……”
她不停地念着这句话,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惶恐和绝望的情绪里,仿佛掉入沼泽,无法自拔。
——
与此同时,祁缈家里。
休息了一会儿,祁缈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前段时间那么忙,这会儿陡然闲下来没事干,还让她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想了想,她提议玩打麻将,正好陆明泽之前买回来一幅,说是给她解闷的,结果祁缈忙来忙去也没用上,这会儿正好发挥作用。
王大春数了数人头,祁缈、简丛君、她、泡泡……很好,四个人正好够。
说干就干,麻将桌迅速支上,四人各自挑选了坐位坐好。
四个人中,祁缈会打,只是打得不多;王大春打的多,只是规则是从前楼里学的,千年前的规则,现在根本不适用了,麻将小能手一下子回归规则小白;小鲤鱼泡泡干脆就是没听过麻将这种东西,更别说规则了,十几张牌在手里都捣鼓不明白,只能一小堆一小堆放着才能看清楚。
而简丛君呢,他经常在手机游戏上玩麻将,虽然没玩过现实的,但经验、技巧什么的都掌握,相较之下,是四个人中的老手。
坏就坏在这个老手上,对面三人全部激发“新手保护期”,一连二十多局,三人轮番着胡牌,他一次都没胡过,纯属陪玩。
“哈哈,我胡啦,自摸,你们给钱给钱!”
又一次,泡泡挨个按倒了面前的“一小堆”,兴奋地伸着小手要钱。
简丛君低头一看,面前的桌子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钱的影子。
这已经是他输出去的第五张百元大钞了,他认命地拿出第六张。
就在这时,坐在他对面的祁缈忽然身子一躬,捂着头毫无征兆地摔到在了地上。
她的动作带动了桌子,桌子也砸在地板上,上面的麻将哗啦哗啦散落一地。
“祁缈,你怎么了?”
“主人!”
“缈缈!”
三人急忙上前,见她蜷缩着身子,抱着头,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都非常着急,但又不敢轻易触碰她的身体,怕给她带去更大的伤害。
泡泡急得哭了出来,“大春姐姐,缈缈这是怎么了啊?”
王大春也急啊,“那谁道了,好好的咋突然这样了呢。”
简丛君问:“祁缈她是有什么旧疾吗?看起来很疼的样子。”
“也妹发现啊,”王大春道,“她以前都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那就奇怪了……”简丛君眉头紧皱,看着祁缈的眼神里有他都没察觉的担忧。
祁缈大概疼了有十多分钟,在三人都商量着要把她送医院的时候,她忽然就好了。
三人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来,七嘴八舌地问她到底怎么了。
祁缈冷笑,“有人给我下了咒。”
第202章出发滇南
下咒?!!!
在场三人闻言,无不震惊地倒吸一口凉气。
小鲤鱼泡泡这回是真的哭了出来,一把抱住祁缈,呜呜道:“那怎么办啊?缈缈,你会不会死啊?泡泡不要你死……”
王大春还算稳得住,把泡泡拉了回来,以免她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增加祁缈的痛苦,“老妹啊,你先别着急,先听听主人她怎么说,主人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泡泡呜呜咽咽地点头。
简丛君皱眉问:“你知道自己中了什么咒么?到底什么人会下咒害你?”
祁缈起身,坐到沙发上,“咒术的名字不知道,但疼起来有被虫子啃食的感觉,应该是蛊术的一种,至于施术的人……”祁缈抬眸看他,“上午刚有人来找我,下午就有人给我下咒,始作俑者是谁,难道你猜不到?”
简丛君瞪大眼睛,“你是说,是祁家人?可他们不是你的亲人吗,纵然你们之间有龋瑀,到底是流着同一种血的,他们会对你这么狠心?”
祁缈淡淡勾唇,慢慢翻卷起衣袖,露出手臂。在臂窝的位置,有条黑线蜿蜒而上,像有一条细小的蛇游走在她的血管里,想要往她大脑里钻。
“其他人是不至于,但祁夫人一定能做出来。且不说她本来就一颗心向着祁听雨,就说她中了咒,眼睛里更是除了祁听雨就没有别人,今天她们二人在我这儿受了这么大的气,能做出这样的事也不足为奇。我比较关心的是,她们找了谁?”
祁缈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c市比不上北上广深这几个大城市,稍微有些能力的玄门中人都愿意在大城市发展,所以c市并没有几个能力出众的大师,我调查过,他们都没有对我下咒的实力。那么这个人一定实力非常强,很可能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还和祁听雨有关系,否则不可能冒着得罪我这么一位大师的风险,帮她对付我。”
“祁听雨的父母也是玄门中人……我和他们交过手,那样的实力没有办法完成换命,更不可能成功对我下咒……那也就是说,他们背后还有人了?”
“是他们背后的师门?”
祁缈垂眸,看着自己胳膊上的黑线,笑了,“这事就变得很有意思了。”
“简丛君,”她唤了一声,“收拾行李,明天出发去滇南。”
说完她起身进了卧室。
简丛君看着她的背影,微微蹙眉。
祁缈她,太冷静了,冷静的像中蛊的人不是她,像下蛊的人不是她的至亲,整件事好像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正常吗?
就算已经完全对那些家人心灰意冷,但到底曾经寄托过情感,得知被他们如此无情对待,会一点受伤的情绪都没有吗,哪怕一丁点?
简丛君在祁缈身上一丝丝伤心的意思都没感觉到,他只看到了兴奋。
对,就是兴奋。
祁缈现在是真的很兴奋,她等了那么久,背后的人终于冒出头来了,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裘闽曾疑惑过,祁缈有实力,为什么不尝试冲破换命之术,强行要回命格。那样的话祁听雨早就完蛋了,哪里还轮得到她来害她。
祁缈当然想过这么做,只不过她不能,天道限制了她,并且一点原因都没透露。
就好像她重生之后变得太强,故意给她增加难度一样。
所以祁缈只能等,等换命之术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弱,等她的命格自己回来。
但现在,她找到了一个新的办法——直接弄死施术的人,他一死,换命之术自然就解了,她也不用再等下去。
最开始将祁听雨的母亲打成重伤,却没直接要了她的命就是为了让她去找背后的人求救,本来以为对方很快就会找上门,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都要以为对方忍了这口气,不来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啊。
“既然是蛊术,在滇南那边一定能查到线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把那家伙底裤扒了,对付起来才能万无一失。”祁缈拍拍自己的胸脯,一脸欣慰,“我可真是太能干了。”
一夜无话。
简丛君定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两人都是前一天才到家,行李都还没拆呢,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拎着包直接打车去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