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好端端的女儿,突然得了不能见风的怪病,如今又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梁大夫人觉得,这一阵,她的心都碎成粉末了!
老天爷对她太残忍了。
高太医把了脉,和花不现商量起来:“这种反噬的情况,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花不现抹了一把眼泪,眼里全是无奈:“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方才雨凇之所以会那样,一定是陆江年在解蛊,这个过程,雨凇遭受子蛊反噬,因为疼痛陷入昏迷。”
“按照正常来说,只要陆江年的蛊解了,反噬的作用就会慢慢变弱,一旦蛊虫离体之后,雨凇就该醒过来,利用母蛊的力量,杀死子蛊,结束这场反噬。”
“为了护住她的心脉,我给她为了蛊宗流传下来的缓解反噬的药丸。”
越说,花不现的眉头就皱得越紧:“可是,解蛊的过程不该这么久,反噬的时间太长了,我,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高鹏的脸色,也十分难看:“那难道就干等着?”
花不现拿不定主意:“以前,宗门里的人说过,反噬过程极其凶险,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一动不如一静,一切措施,等反噬结束再进行,才是最稳妥的。”
说到这里,她的脸色和缓了一点:“幸好,她至今就吐过一口血,说明心脉受伤不严重。”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
遭到反噬的人,寿命一定会受影响的。
但是,连枝蛊毕竟不常见,具体会影响到什么程度,花不现也说不清楚。
只能说,当初梁雨淞服下连枝蛊的举动,还是过于冲动了。
按照花不现的建议,梁雨淞应该服下的,是迷情蛊。
迷情蛊和连枝蛊,都能够让中了子蛊的人,爱上母蛊的宿主,动心的程度,却不一样。
中了连枝蛊的人,记忆会出现混乱,不由自主被母蛊吸引,继而爱上母蛊宿主,死心塌地,至死不渝,毫无理智可言,甚至会因此违背本性。
迷情蛊,就弱了许多,虽然能诱惑子蛊宿主魂牵梦萦,念念不忘,却不能让他失去理智。
但若是配合檀香,便可让人兽性大发,浑然忘我,事后根本找不出任何端倪。
迷情蛊的反噬作用,非常小,不会危及性命,是比较安全的选择。
可惜梁雨淞心高气傲,被陆江年的弃如敝履,还有元婉如的不屑一顾,彻底激怒了,她才会选择连枝蛊,试图要将陆江年玩弄于股掌之间,让元婉如成为怨妇弃妇。
谁知,花不现的话音还未落,梁雨淞忽然蜷缩起来,喷出一口血,同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凄厉的惨叫:“啊……”
梁大夫人连忙抱紧她,试图将她喊醒:“雨凇,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娘啊,你醒醒啊……”
可惜,梁雨淞没办法给她任何回应,她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喉结上下滚动,"嗬…嗬…"声音,然后,她的嘴边,就像喷泉一般,接连吐了好几口血,把梁大夫人的身上,都染红了。
太凄惨了,总觉得下一刻,梁雨淞就要咽气了。
“爹,娘,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梁大夫人六神无主,嘶吼着朝花不现和高鹏叫嚷着,哀嚎着,“救救我的孩子,她还这年轻,荣华富贵有什么好,我只要我的孩子。”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梁大夫人的身体都虚弱了不少,这番刺激之下,她也昏了过去。
梁尚炯忙接着她,焦急地看向高鹏:“岳父,雨凇……”
高鹏果断道:“不能以你之前的经验来看待这一次的反噬了,我必须冒险给雨凇救治了。”
再这样干看着,指不定,梁雨淞就真的死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梁雨淞接连吐血的时候,就是子蛊被元婉如折磨致死的那一刻。
因为死得太过惨烈,子蛊的痛意达到了顶峰,因此母蛊才会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攻击了梁雨淞的心脉。
不管高鹏有没有动作,梁雨淞都死不掉。
而高鹏冒险的举动,却会让暴怒中的母蛊,产生应激反应,更加重了梁雨淞的伤情。
第301章 总有种心里空荡荡的感觉
陆江年身体底子好,方才虽然在冰水里冻了一阵,喝下一碗驱寒汤,运功片刻,马上就生龙活虎了。
玄青守在一旁,待陆江年运功完毕,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京城来信了。”
方才陆江年解蛊的时候,正好收到消息,既然世子眼下无事,玄青当然要立即禀报。
哪知,陆江年摆摆手:“稍后再谈,我先去找娘子,不许旁人来打扰。”
想到这一阵他和娘子相处的情形,陆江年就觉得心慌慌。
他怎么能对娘子那么冷淡呢?
而且,他还敢摆架子?
越想越气,陆江年恨不得揍自己一顿算了。
好不容易才获得娘子的芳心,他居然做下这些蠢事?
总之,此时此刻,在陆江年的心里,什么事都比不上,和娘子亲近来得更要紧。
要知道,刚认的岳母和表妹,一直想要拐跑娘子呢,他必须牢牢看紧了。
另个一房间里,元婉如看着死得透透的子蛊,只觉得神清气爽。
陆江年大步走来,不由分说就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他有些底气不足地问:“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咦?
“这话从何而来?”
元婉如有些没明白,她仰头,疑惑地看着他:“你做了什么事,惹我生气了?”
陆江年声音低低的,语气带着点烦闷:“那你方才都不看我,就急忙走开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元婉如指着那个瓷瓶:“你看,我就是为了给你报仇呢,我方才用特制的驱蛊粉对付子蛊,保管梁雨淞疼得死去活来,恨不能咬舌自尽。”
“你高不高兴?”
她扯着唇,笑弯了眼,明媚甜美,陆江年幽深的眼眸,牢牢锁住她,根本没有分出一丝一毫,在那个瓷瓶上。
“高兴。”
陆江年的脑海里,闪过自从他中蛊之后的种种画面,想到她为了帮他解蛊付出的努力,心里柔肠百转,恨不能把她整个人融到他的骨血里。
他的目光,暗沉如渊,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元婉如被他看得心跳紊乱,嘴巴都有些发干了。
她还想说什么,陆江年的人,已经压下来。
他一只手熟稔地抬起她的下巴,力量温柔又强势,由不得她任何闪避。
陆江年用大拇指摩挲着她殷红的唇瓣,“我最高兴的,就是可以肆无忌惮,与你亲近了。”
他低头,轻轻一吻,触感火热滚烫,让她头皮发麻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贴着她的耳边:“娘子,我想你了。”
他闻着她发间的香气,只觉得一颗心都被填满了。
这段时间,因为中了蛊,他总有种心头空荡荡,做什么都不太对劲。
陆江年的声音里,充满了神情,还有丝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元婉如心头一软,乖乖依偎在他怀里:“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又没有分开过,你有什么可想的。”
可是,他们都知道,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却有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没有共同的记忆,没有感情的共鸣,两个人陌生又熟悉,相处起来,哪里有现在这般自然。
陆江年用力抱紧她,两个人贴得严丝合缝,元婉如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身上僵住了一下。
果然,解了蛊之后,这个男人,立即就露出本性了。
陆江年低声笑了,声音非常悦耳,听到她耳朵有些酥麻。
“可不能怪我,都好久了,娘子总要体谅我的难处。”
元婉如羞恼地瞥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环境,至于这么着急吗?”
这里可不是京城,小院子的陈设非常简单,平时他们不在这屋休息,屋里只摆了简单的桌椅,根本就不合适。
陆江年心念一动,贴在她耳边小声说:“你还记得吗,那本‘兵书’上的内容吗?不如,我们……”
现在已经是三月了,今日天气不错,并不冷。
何况,现在是白日,气温不低,即便不盖被子,也无妨的。
“娘子,偶尔离经叛道一次,必定别有一番滋味。”
元婉如白皙的肌肤,染上了红晕,这个人,真是不像话。
她撇过头,“不要。”
“真的不行吗?”
“真的不行吗?”
“真的不行吗?”
陆江年一连问了三遍,眼神直勾勾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沙哑,眼神一次比一次灼烫,他也不做什么,只是用小指勾住了她的手指,摇晃着她,冲她撒娇。
这个人,平时看着清冷,可是相处之后,元婉如就发现了,他脸皮比城墙还厚。
男人撒娇起来,女人也是难以招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