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男人在外头拼搏,女人在后宅之中,也有自己的战场。
只有这种性情的女人,才能帮到江年。
那个闷葫芦一般,只会躲在阴暗角落,默默无语的元婉如,谁会愿意搭理她呢?
她顶着江年妻子的头衔出门,只会徒惹笑话。
“你猜对了。”
她斟酌了一番,艰难地把至今未孕的困境告诉了梁雨凇。
陆薇一向高傲,若不是多年没有进展,她真的不愿意,和别人说这些事情。
特别是,这些“外人”,还是她曾经圈子里的人。
“你还小,不懂得这些,我啊,亏得遇到我夫君这样的人,不然,只怕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这次回京,我就是想寻高太医,帮我调理一下身子。”
“他妙手回春,一定有法子的。”
梁雨凇心道,果然如此。
不过,她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姐姐可能有所不知,我外祖父如今是御用太医,寻常人家的帖子,他都不接了。”
“除了宫里的贵人们,或者是皇上特意下旨,让他去医治的人,其余人等,这些年,他从未出诊。”
高鹏是太医院之首,如此行事,并无不妥。
“妹妹说的这些,我早就打听过了,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想求妹妹,帮我向高太医说个情。”
梁雨凇并没有拒绝。
“姐姐放心,别人家我不敢保证,陆家的人,我外祖父一定会看诊的。”
“我如今住在陆家,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外祖父历来疼我,有了这些缘故,他不会拒绝的。”
“我明日便去高家一趟,和他提这件事情。”
陆薇松了一口气。
还好,一切事情,和她预想的一样。
“如此,便多谢你了,事成之后,我一定报答你。”
梁雨凇浅笑嫣然:“姐姐言重了,我预祝姐姐,早日诞下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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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江年和元婉如连着赶了四天的路,这一日,却遇到了雨天。
这场秋雨来得急,倾盆而下,马车走在行到一处泥泞的小路,走得格外艰难。
陆江年披着蓑衣,骑在马上,遥望前头雨幕中若隐若现的山川,思索片刻,就下了指令。
“天色不早了,估计我们走不到城镇上了,寻一处地势高的地方,今夜就在此留宿。”
说着,他掉转马头,来到马车边,拿着马鞭敲了敲车壁:“娘子可还好?”
元婉如捏着车帘,想要提起来,却被他制止了。
“外头雨大,小心弄湿了车子。”
元婉如隔着车帘道:“我没事,虽然颠簸,却还受得住,前头有避雨的地方吗,我看这场雨,只怕要下一夜了,不宜接着赶路了。”
“嗯,为夫也是这样想的。”
陆江年的声音,在哗啦啦的雨声中,听得不是那么真切。
“娘子……,再忍一下,我尽快找到合适的地方,停车休整。”
幸好,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他们就找到了一处破房子。
虽然拥挤,可是勉强够这么多人停留。
留雁撑着雨伞,站在车下,等着元婉如下车。
陆江年撑着雨伞走来,他已经将蓑衣脱下来了,鞋子大概湿透了,衣摆处也是星星点点的泥土,一阵山风吹过,凉飕飕的。
他并没有把这寒凉的秋意放在眼里,来到车边对元婉如说:“我抱着娘子过去吧,路上一片泥泞,别踩脏了娘子的鞋袜。”
留雁撑着伞,跟在陆江年的身后。
油纸伞并不能将两个人都盖住,偶尔有飘过来的雨,想要滴在元婉如的身上,陆江年都及时调整姿势,帮着挡住了大半的雨滴。
他步履匆匆,却毫不摇晃,稳稳抱着怀里的人,来到了破屋子了。
屋子年久失修,里头好几处,都漏了雨。
陆江年寻了一处干爽之处,将怀里的人放下,关切地问:“没有淋到雨吧?”
他身子健壮,这点风雨,就是淋到了,也无大碍。
可是娘子身娇体贵,他生怕她受了寒,因此而生病。
元婉如身上只有薄薄的湿意,中衣十分干爽,她身上暖暖的,半点寒气都没有。
“我没事,你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他下身的衣服都湿了,穿在身上可不行。
一场秋雨一场寒,换季的时候,格外要注意。
陆江年怜惜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好,我让人烤了火,你先在这里歇息。”
暮霭沉沉,天地之间,被雨幕笼罩着。
陆江年换好衣服,便回来守着元婉如。
过了一会,外头来了一伙人,显然也想在这里躲雨。
可是,破屋空间有限,所有的地方,都已经被陆江年他们占据了。
来人显然非常不满。
“知道我们是谁吗?”
“识相的,就赶紧走,这个地方,归我们了。”
呵,好大的口气。
第166章 陈家的人
玄青站了出来,冷哼一声:“无主之地,先到先得,你们去下一处吧。”
那个人盯着玄青,不可一世地说:“什么狗东西,居然敢让我们走,马上滚,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玄青冷冷看着他们,笑得极具嘲讽:“谁兜着走,还不一定呢?”
屋里传出一个散漫的男声:“别和他们废话,既然不肯走,那就打出去。”
“是。”
这伙人,算起来大概二十几号,都是彪形大汉,对比之下,他们这边,还有几位女眷,从人数上来说,陆江年这边看起来就弱了许多。
可是,功夫上的事情,和人数有什么关系呢?
玄影、玄青和石海一出手,对方七八成的人,都无还手之力了。
短短片刻,那些人东倒西歪,眼里再也没有方才的轻慢之色。
只是,他们嘴巴还不肯服软:“你们真是太过放肆了,你们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
“我们家公子,是礼部侍郎陈大人的儿子,姑母是昭华夫人,你们居然敢对我们不敬!”
陈家?
陆江年离开京城之前,陈正权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皇上顾念昭华夫人和五皇子的名声,默认了陈家推出来的替罪羔羊,一切罪责,都让陈三背负了。
不过,皇上也因此恼了陈本,上朝的时候,借题发挥,斥责陈本能力不足,治家不严,败坏官声,罚俸两年,以观后效。
若再出纰漏,直接降职。
皇上这样做,也是为了堵住其他人的嘴。
毕竟,他这一次,算是徇私了。
昭华夫人识大体,不曾因为侄子的事情,求过一次情,但是却日日闷闷不乐,默默垂泪,人都瘦了一圈了。
他看在眼里,也不是滋味。
终究是这些年疼爱的人,他只能网开一面。
可是,近来陈家、蒋家犯的事情太多了,他对五皇子也颇有微词,昭华夫人久居深宫,陈家和蒋家的事,她不清楚,怪不到她的头上。
但是五皇子早就开府了,与陈家和蒋家来往不少,居然没有好好约束两家人,以致诸事缠身,丑闻不断。
故而,本来准备让五皇子入朝担任要职的事情,也拖延了。
这些消息,陆江年早就打听清楚了。
更知道,皇上对三皇子也不满。
前一阵,三皇子和五皇子闹得不可开交,皇上把所有事情都算在了三皇子的头上,接连斥责了三皇子好几次。
总之,这一次,太子算是完美隐身,坐收渔翁之利了。
陆江年本以为,出了这些事情,陈家人都该夹着尾巴做人了,没想到,还敢打着昭华夫人的名头,在外头横行霸道。
他冲玄青使了个眼色,玄青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玄青冷哼一声:“陈家是陈家,和昭华夫人有什么关系,如果现在里头的是昭华夫人,那我们该让,其他无关人等,就自寻去处吧。”
“这里太挤了,没有位置留给你们。”
那人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不给面子。
终于马车里的人,掀开了车帘,隔着淅淅沥沥的雨滴,遥遥望进屋里,恰好和陆江年对上了视线。
二人,倒是熟人。
马车里的,是陈正宣,陈正权的大哥。
此人倒是一个神奇的人,他出身官宦之家,却从来没有想过入仕,一心只爱挣钱。
年纪轻轻,名下就诸多产业,称得上富甲一方。
旁的事情,他一概不放在心上,真的是钻到了钱眼里。
前一阵,五皇子大婚,他还在南边做生意,来不及赶回去,却备了一份厚礼。
陈正宣一改慵懒的神态,哈哈笑起来:“我道是谁,把我姑母的名头抬出来,都毫不胆怯,原来是勇冠三军的陆世子。”
“好久不见了,陆世子贵人多忘事,别是忘了陈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