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卖萌可耻。
她努力保持清醒,犹豫了一会才说:“你憋不住,可以找别……”
“啊!”
话还没说完,脖子就被咬了一下,他克制着怒气,压抑地说:“再让我听到这话,我现在就押着你洞房。”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么些年,我只有对着你的时候才这样,心不动情不动,你真的不懂吗?”
元婉如沉默了,的确,他如果是这种放浪形骸的人,她此时就不必纠结了。
早就一脚将人踹翻了。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她推开赖在身上的男人,清澈的眼眸凝视着他,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江年被她这般看着,耳朵不禁红了。
喜欢什么的,说出口,总是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咳,应该是。”
这难得的羞赧,倒让元婉如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对她,该是有些喜欢的,不然他不会是这样神态。
可是,喜欢有多深呢?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长叹一声,此时的她,特别理智。
“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我不知道,怎么界定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能给我一段时间吗,等我想清楚了,我会告诉你答案。”
陆江年盯着她看了半晌,胸中憋着一股闷气。
但是,除了妥协,他没有任何办法。
“要多久?”
元婉如愣了一下,想了想书中的剧情,大概年前,书中那个奸夫就会来京城,抓奸的事情就发生在过年前后。
按照书中剧情,到时,她就会离开忠勇侯府。
现在剧情有所改变,她更不会跟着剧情走,但她想以这个时间节点为契机。
如果这段时间,他能让她喜欢他、深爱他,让她能够坚定决心,与他站在一起,面对许多未知的风险,她也不是不敢尝试。
毕竟,两辈子了,他是唯一一个,让她动了恋爱念头的男人。
若不是书中剧情扑朔迷离,若不是他是男主,也许她不会那么抗拒了。
“明年正月十五,我会告诉你答案。”
陆江年脸一沉,现在都没到八月十五,也就是他还要再等五个月的时间?!
“不行,太久了。”
元婉如冷笑:“爱等不等,若是连这点时间你都等不起,那还不如趁早去找别人。”
以为她非他不可吗?
现在是他稀罕她。
他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怎么在她眼中,他就这般不值钱,随随便便就要把他推给别人。
若没弄错,他明明是人人称赞的好儿郎,不知多少女子想对他投怀送抱。
远的不说,前几天他路过永安河,有个姑娘落水呼救,他让玄青拿竹竿把人挑出来,结果那女子自己就游到了岸边。
今日下朝回府路上,还有人给他扔荷包,被他一剑劈了个粉碎。
可见,他还是很受欢迎的嘛。
“明年元宵,我等,但是,这段时间,你不能拒绝我亲你。”
她嗤笑一声:“想得美,你若这点都忍不了,不如去……”
陆江年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他伸手捂着她的嘴巴,不想听到那些气人的话。
想到他方才趴在她的肩膀上,她放软的腰肢,他眼中精光一闪,已经明白了。
对付她,要软着来。
伺机而动,兵不厌诈,这道理,他最明白。
差点误了大事,兵书都白看了。
“娘子,好狠心,那么长的时间,不给肉吃就算了,连口汤也不给为夫尝一尝吗?”
“为夫记得,不能亲脖子以下,昨晚我不就很听话嘛~”
刚才还气势凛凛的人,顷刻间又变身小狗了,眨巴着一双眼,摇尾乞怜的模样,让人看着心软。
她挣扎着:“你就忍忍吧。”
第93章 他从不是一个迂腐的人
陆江年第一年去军营,就知道,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能凭一己之力战胜三军。
他想要立功,想要靠自己出头,就必须打胜仗。
想打胜仗,他就要有忠心耿耿的部下。
祖父是个读书人,最讲究礼仪,他自小吃饭,便是细嚼慢咽,一吞一咽都行止有度。
爹曾反对他从军,因为爹觉得他身上,文气太重。
可在踏进军营的那一刻,他就把从小刻在骨子里的礼仪,统统都忘掉了。
他和将士们一起,同宿野外十天半个月不洗澡,胡子邋遢一身尘土乃是家常便饭。
狼吞虎咽吃下拉嗓子的干粮,手一抹便起身冲锋杀敌,无一丝贵气。
正是如此,他麾下的将士,个个敬服他,誓死效忠。
有付出才有回报,很公平。
回到京城后,他又变回了之前的陆江年,每天沐浴,衣冠楚楚,进退得宜,吃饭礼仪和未曾离家时,分毫不差。
因为,这里是太平无事的京城,繁华富贵,百姓安居,他自该变回克己复礼、举止高雅的陆世子。
《周易》中说,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
他自小跟着祖父读书,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变,则通。
不变,则腐。
他如果固守高门贵子的教养,今天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成就。
如今也一样。
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变成一个乞求她垂怜的小男人,又何妨呢?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娘子,你懂不懂,我现在是日思夜想。”
“答应我,嗯?”
他念着《关雎》,嗓音低沉,语气缱绻,声声入耳,她都快醉了。
对上那双好看的黑眸,一片幽深,她不觉脸红心跳。
他好会撩拨人。
生怕动摇意志,她还是摇摇头:“不行,真的不行。”
不知道是在说给他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可是,她没发现,她的语气已经变了,软糯温柔,一下就让陆江年看穿了她的犹豫。
他低头,用英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声音更加温柔,仿佛能拧出水来。
“娘子,你就疼疼我吧,不然我怕我挨不到正月十五。”
她真的快抵挡不住了。
“你别对着我耳朵吹气。”
她身子都酥了半边,耳朵的热气迅速蔓延,脸上泛起了一片潮红。
稍稍一动,想要挣脱开他的压制,可是他却禁锢得更加紧了。
“半个月亲一次,好不好,真的不多,娘子就应了吧。”
明知道他在装可怜,可是,一个英俊又帅气的男人,在她耳边这般软软地撒娇,她真的尽力了。
她已经乱了阵脚,那个“好”字,就这样脱口而出。
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脸上藏都藏不住的笑。
完了,被他成功色诱了。
陆江年见好就收,虽然心痒难耐,想要一亲芳泽,却也只能按捺住躁动的心情,转移了话题。
“娘子,昨日红袖坊的事情,还有后续,你想不想听?”
元婉如还在不停懊悔。
意志薄弱,色令智昏,她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听到陆江年的话,她暂时把那些情绪放在一边。
她已经打发许婆子出门去打听消息了,没想到,陆江年也关注了这件事。
“你说说。”
他随手揽着她的腰,带着她往前走:“我们边走边谈。”
元婉如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一时也没有计较他的动作。
不得不说,陆江年潜移默化的计策,十分有效,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么警惕他的靠近了。
他眼里闪过喜色,然后不紧不慢把关于红袖坊掌柜的事情,告诉了她。
前一阵被红袖坊殴打的布商之子,联合好多个苦主去告状,若是平时,京兆尹大概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只是经济纠纷,又不曾死人,红袖坊的背后,可是蒋家。
后来听了捕快的话才知道,红袖坊和忠勇侯府对上了。
这还得了,如今陆松父子在朝上炙手可热,而蒋家近来却连连犯错。
五皇子的表哥陈正权拐卖儿童一事还没有洗清罪名,但京兆尹早就听说了,证据确凿,陈家是抵赖不掉了。
当下,就把掌柜收监了。
没想到,这一收监,就捅了马蜂窝了。
许多之前不敢一同告状的人,都纷纷跑去京兆尹击鼓鸣冤。
红袖坊养着那么多的打手,怎么可能没有人命官司?
这不,短短半天时间,就查出了三桩命案。
“这么说来,红袖坊的掌柜,该判死刑了?”
陆江年点点头:“按律当斩。”
他们来到了一处银杏树下,元婉如蹲下身来,捡了两片变色的银杏树叶子,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转来转去,好似很好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