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裴琰知道她不告诉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也没再继续说什么,转身去拿医药箱。
两巴掌怎么够呢?
沈芸是她妈,她打不了。
跟他可没有任何关系,别说是她妈,就算是她老子只要是碰到了梨梨,他照样会打。
这笔账马上他就算。
裴琰从医药箱中拿出消肿止痛的药膏,坐在床边,轻轻牵过温梨的手,将药膏挤在指尖,温柔且专注地涂抹在她的手掌上。
“这药膏是我让人特意给你调配的,可比你在药店里买的那些效果好多了,也不会有副作用。”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温梨笑着冲他撒娇。
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对待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边涂抹一边轻轻揉搓,让药膏更好地吸收,嘴里还不忘念叨,“让你下那么大力气,手到现在还是红的,疼了吧。”
温梨看着裴琰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忍不住调侃道,“哟,这是心疼别人还是心疼我呢,我这是替自己出气呢,谁让你的爱慕者那么嚣张,小作文都发你那儿去了,晚安早安,我看的都想吐了。”
裴琰抬眸,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她哪配我心疼,我心疼的是你,下次别这么冲动了,要是伤到自己怎么办?”
涂抹完双手,裴琰又拿起棉签,蘸上药膏,轻轻凑近温梨的脸。
他的眼神中满是疼惜,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抹在那红肿的巴掌印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
温梨看着裴琰专注的神情,心中一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柔。
“还疼吗?”裴琰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关怀。
温梨微微摇了摇头,“有你在,就不疼了。”
“嘴真硬。”裴琰轻轻笑了笑,继续仔细地为她上药。
温梨一点儿也不老实,听到这话,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唇上,“哪里硬了,可软了。”
裴琰听着她说的话,嘴角往上勾了勾,“软的吗?没感觉到。”
温梨也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顺着他的台阶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上亲了好几口。
每一次都是重重印上去的。
“现在感受到了吗?”
裴琰点了点头,“嗯,软的。”
“那是。”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别一个人扛着,知道吗?”
温梨看着裴琰坚定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啦。”
上完药后,裴琰轻轻将温梨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梨梨,对不起。”
温梨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要跟她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再说了,我都打回去了。”
裴琰什么话都没说,点了点头,静静的把她拥在怀里。
许久之后才下楼热了杯牛奶上去,“喝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该睡觉了。”
温梨看着他手里的牛奶,想都没想咕嘟咕嘟喝下。
裴琰拥着她躺下,很快身边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裴琰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发丝拢到耳后,看着涂着药膏的小脸,那眼神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
梨梨,对不起,这次得让你失望了。
有些账不是血缘就能化解的,该讨回来的就得讨回来。
不仅要讨回来,还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第50章裴琰夜闯温家讨要说法
裴琰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身,动作极缓,生怕惊扰了熟睡的温梨。
拿了件西装外套,悄无声息地走出卧室,轻轻带上房门。
楼下,汇集着黑压压的保镖以及他的特助林绍北。
“裴总。”见他从旋转楼梯上下来,所有人动作统一,声音一致的鞠躬。
裴琰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闭嘴!谁让你们说话了?”
众人被裴琰这一吼,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低下头,整个大厅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裴琰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缓缓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上。
让人的心不自觉的一颤又一颤。
“林绍北,沈芸母女俩现在在哪儿?查到了吗?”裴琰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冬日的寒霜。
林绍北连忙上前一步,低头恭敬地回答,“裴总,沈芸刚从商场回到家,温竹也在。”
裴琰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备车,去沈宅。”
片刻后,裴琰坐在黑色劳斯莱斯的后座,眼神透过车窗,望向车外漆黑的夜色,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想着温梨那红肿的脸颊,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车队风驰电掣般驶向沈宅,在寂静的夜里划出一道道黑色的残影。
很快,沈宅的轮廓出现在眼前,大门紧闭,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寂寥。
第一辆车稳稳停下,着装统一的保镖从车上下来,林绍北恭敬的打开车门,在旁边等着。
男人西装革履,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了最后一颗,身姿挺拔,眼里不带一丝感情,唯有淡漠和危险,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
裴琰从车上缓缓走下,黑色的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微扬着下巴,宛如睥睨众人的天神,一步步朝着沈宅大门走去。
来到门前,裴琰微微侧身,给身后的保镖递了个眼神。
两名保镖立刻会意,上前一步,用力撞向大门。
“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撞开。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里面的房间门缓缓打开,一个佣人探出头来,看到门外站着的裴琰和一群保镖,吓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裴……裴总,您……您怎么来了?”佣人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中满是惊恐。
裴琰没有理会佣人,直接伸手推开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拉得很长,像是来自黑暗的审判者。
“温崇礼和温靖宇呢?”
“先生和大少爷在书房……需要去请吗?”
裴琰没说话,继续朝里走。
佣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的询问,“裴总,您稍等。”
裴琰阻止了他继续的动作,“沈芸和温竹呢?”
“夫人和大小姐休息了。”
裴琰进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双腿微微交叠,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轻敲着沙发扶手。
他面色冷峻,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光,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他手指敲击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着周围人的心跳。
一言不发,许久之后才开口,“睡觉她们也配,请下来!”
保镖立刻心领神会,大批人朝着楼上走去。
温竹都要睡下了,突然听到动静,有些不满的从房间里出来。
刚要发脾气,从2楼往下看,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裴琰,心脏忍不住怦怦狂跳。
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刚才在底下的那个佣人,此时也已经冲到了她房间门口,气喘吁吁的开了口,“大小姐,裴总请您下去。”
听到这话,温竹直接乐开了花,阿琰居然点名要让她下去。
难不成是他已经发现了温梨背着他吃24小时紧急避孕药,和她闹掰了。
越想越兴奋,转身就朝房间里走。
可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很快,她就转身回去换了一身真丝睡裙出来。
微卷的长发披在身后,脸上画着厚重的妆容。
都怪温梨,下手也太狠了,脸上的伤粉底都快遮不住了。
温竹踩着猫步,摇曳生姿地走下楼,脸上挂着自认为迷人的微笑,声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阿琰,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撩了撩发丝,试图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
裴琰抬眸,目光如利刃般扫过温竹精心装扮的模样,眼中满是厌恶与不屑,“还不动手,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话他是对着自己的保镖说的。
温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她仍不死心,还想故作亲昵地靠近裴琰,“阿琰~”
“少用这么恶心的声音叫我。”
保镖听到裴琰的声音立刻上前将她架住,在她的腿窝处狠狠的踢了一脚。
温竹吃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的妆容因惊恐和疼痛瞬间扭曲。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保镖死死按住,只能发出阵阵呜咽,眼里噙满了泪水,声音里满是委屈,“阿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温竹哭喊的声音里满是不解。
裴琰站起身,一步步走近温竹,皮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踏在温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