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
看着桌上虽然简单但是味道都还尚可的四菜一汤,白妙可陷入了沉思,接着有些好奇地问:“小风,你怎么会做这么多事情?”
“父母不在了,我要照顾妹妹。”小风腼腆道。
白妙可莫名想到一句话: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她点点头,没暴露心中怜悯,只夸奖道:“真厉害,以后便跟我们一起吃饭就行。”
男孩偷偷抬眼看了眼陆瑜的神色,没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什么不满才应了一声,带着妹妹在桌子一边坐下。
一顿饭还算融洽,知道陆瑜喜静,白妙可安排两人住在前院,晚上送药还有送水以后,好好休息便是。
虽然今天将后院的三个房间都收拾出来了,但是两人默契的都未提分开睡的事情。
于是主屋右侧的房间便作为了盥洗室,左侧房间则当作书房。
白妙可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舒舒服服泡个澡了,整个人泡在温热的水中,开始想念家里那白玉做的大汤池和各色各样的香膏凝露。
叹了口气,她趴在浴桶边上想着自己最初的计划:去江南调查母亲的身世,找寻一下自己可能存在的外祖家。
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真是被陆瑜给耽误了啊,她暗道男色误人,觉得自己这顶级杀手陪他窝在小镇养伤真是亏本了。
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她从不做赔本买卖,于是她很快便想好了怎么讨回自己对他的救命之恩……
等她收拾好,擦着头发回屋的时候正好碰到陆瑜坐在床边自己换药。
白妙可立刻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伤口,虽然已经开始结痂了,但是看上去仿佛随时都会流血一般。
盯着看了半天,白妙可注意到男人白皙的身上仿佛透着些粉,抬头便发现这粉一直蔓延到了男人的耳垂。
也太容易害羞了吧!白妙可在心里尖叫,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说:“你还是好好躺着休息吧。”
陆瑜点头嗯了一声,动作迅速地穿好衣服,为她让出地方。
白妙可穿着寝衣躺到里侧,发现今晚床上准备了两床被子,她默默扯过一条被子蒙住脑袋,在被子里放肆地露出一个笑容。
丞相大人最好快些把伤养好,她可要迫不及待连本带利地收取自己救命之恩的报酬了!
这般想着,等她睡着的时候,居然梦见了陆瑜。
是他高中状元打马游街那日。
一身红色官服的少年郎意气风发,坐在高头大马上穿街而过,许多姑娘芳心暗许,鲜花手帕相掷。
可是这位状元郎走过花丛片叶不沾身,只有一朵小小的栀子花,带着些劲风直直插入他高高竖起的玉冠之间,平添几分风流。
翩翩少年郎抬头看来,一眼万年。
【作者有话说】
亲了亲了亲了!!
第44章 霸道赘婿
◎女侠的江湖风流录,另俏寡妇和她的十个赘婿。◎
白妙可和陆瑜搬入镇上的第三日,迎来了第一位客人—隔壁老秀才。
这位老秀才已经五六十岁的年纪了,一生都在考取功名,最高也就考到了秀才,但是秀才在这普通小镇已经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为人十分恃才傲物。
听闻镇上新搬来了一位年轻秀才,这老秀才就坐不住了,说什么都要来看看。
于是在上午叩开了小院的门,小风一见来人便跑着去后院通传。
后院中,白*妙可正在练武,陆瑜坐在庭院石凳上翻着一本书。
听见有人拜访,两人都很惊讶。
“要见吗?”白妙可收起充作鞭子用的柳条,转头问陆瑜。
“见,我去前面看看。”陆瑜起身跟着小风去了前院。
三言两语的寒暄,陆瑜便摸清了来人的意图,无非是借着前辈的身份试探他的学问功底。
陆瑜很快没了耐性应付他,索性推脱说自己身体不好,需要回房休息,才将人打发走。
没成想,隔日这老秀才又来了,这次还带了自己老来得女的宝贝女儿。
“这是我女儿,名唤淑兰。平日也喜欢琢磨些诗词歌赋,我想着你们年轻人更有话聊,便将她带来了。”老秀才同陆瑜介绍道。
而那位叫做淑兰的姑娘也在抬眼打量着陆瑜,算得上清秀的脸上透出一抹红晕。
见惯了这类手段的陆瑜一眼便看穿了这父女二人的心思。
于是叹了口气道:“正巧我夫人也擅长诗词,淑兰姑娘可同她切磋。”
说罢看了眼候在一旁的小山,后者会意,立刻去后院请白妙可过来。
闷在这院子里好几日了,白妙可正百无聊赖地看画本打发时间,听闻陆瑜请自己去前院说话,还有些奇怪。
她那日便问了陆瑜,知道那隔壁的老秀才是个迂腐古板的酸文人,便失去了兴趣,不知道今日为何叫她。
她很快跟着小山来了前厅,看见那位眼神几乎黏在陆瑜身上的姑娘以后,她心中立刻了然,这家伙招桃花了。
白妙可挂上她的招牌甜笑同陆瑜道:“夫君,有客人来你该早些叫我的。”语气嗔怪又娇俏。
说罢又同坐在一旁的两人招呼:“您就是住隔壁的王大爷吧,幸会幸会。”一句话将他引以为傲的秀才身份改成了老大爷。
接着又转向一旁的女子:“不知这位是?”
“这是小女淑兰。”老秀才脸上有些不悦,但还是要介绍自己的女儿。
他那日同陆瑜聊过以后便知这位不是池中之物,虽说身体不好,但是早晚会有飞黄腾达之日,所以便让女儿过来看看。
白妙可点头,也介绍自己:“我姓白,叫我影月便好。”她在这镇上的化名便是最开始碰见陆瑜的时候用的。
又闻此名,果然引得陆瑜抬眸看来,若有所思。
此举在老秀才眼里却是另一种意味,似乎是想讨好陆瑜,他端起那副古板严肃的长辈姿态说道:“女子既已嫁人,合该随夫姓。”
白妙可没想到这老头这般不识抬举,刚想反驳回去,便听一旁的陆瑜主动说:“是我入赘于她,自然不必随夫姓。”
这还是白妙可第一次听陆瑜主动说起,她本以为两人隐姓埋名藏在这镇上,他不会再配合这个身份,没想到如今还主动提起。
是为了替自己说话吗?
白妙可满意地勾起唇角,在心里给他加了一分,决定讨救命之恩的时候对他温柔一点。
接着挑眉看向一脸错愕的老秀才和他女儿,笑着说道:“是啊,但是我家也不是那种刻板之户,我夫君还能有自己的姓名,您还是叫他余秀才便是。”
陆瑜在这镇子上的化名为余鹿。
老秀才听着白妙可这暗含嘲讽的话语,脸色铁青着应了一声。
便很快带着女儿离开了。
人都走了,白妙可瘫坐在椅子上同陆瑜说:“估计没几天这镇上的人便知道你是赘婿了。”
陆瑜颔首说:“嗯。”
男人不都是好面子吗?白妙可不信他反应这么平淡,接着问:“你不怕被人瞧不起?”
“若是男子入赘会被瞧不起,那女子娶妻不也是一样的?”陆瑜反问。
白妙可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的确是这样,嫁娶从来都无有不同,只是世人大多觉得女子合该不如男子,所以入赘才比娶妻更容易受到诟病。
再一次对这位丞相大人的思想境界有了新的认知,白妙可赞许点头:“确实如此,世人对女子总是抱有偏见。”
“这种情况需要改改了。”陆瑜若有所指地说道,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计划,白妙可要追问,他却闭口不谈了。
出生便衣食无忧一帆风顺的人能看见底层人民的不易是十分难得的,白妙可有时候庆幸大齐能有这样的丞相。
……
自从上次送走老秀才以后两天,没再有人前来拜访。
白妙可每日固定练武,还在同小雨学习做些简单饭菜,两天下来她做的菜已经可以勉强入口了。
陆瑜也没闲着,每日除了固定喝药休息和看白妙可练武以外,其余时间常常一个人在书房写写画画。
一般这种时候,白妙可都会很好奇他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想办法联络戎青他们。
虽说想知道他每日写写画画的内容,白妙可也未曾偷看过,因为她发现陆瑜从来便没想瞒着她。
而他写的内容也并非什么机密,而是关于朝政的各类檄文。
“你写这个做什么?”白妙可看着一篇有关税赋之论的檄文问。
本以为他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朝廷之类的,结果陆瑜简单回答了两个字:“卖钱。”
“啊?”白妙可疑惑地发出一声短促问询,拿出荷包,发现果然只有六两银子了。
其实他们每日的开销并不算大,只是陆瑜早晚要喝的药每日都需要二两银子,在,加上最初置办的那些东西,用他那金鱼头换来的银两就有些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