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记得白妙可上次因为没有接到这笔生意而气恼,本以为她听见这个消息会很开心。
结果白妙可听了以后眉头却是渐渐皱起来。语气不自觉的有些冷:“不是说不能杀丞相吗?”
萧恒愣了一下,印象里白妙可总是笑眯眯的好脾气,他很少听见她的这种语气。
心口有些不舒服,但是他还是回道:“赏金一万两黄金,而且上次鹰爪帮刺杀失手了,若是此次我们能成功,月影阁便是名副其实的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了。”
白妙可听着他的话,清楚他说的很有道理,少一个丞相就能换来江湖第一的地位,倒是挺划算的。
但是她感觉自己内心并不想让他死,这种想法有些别扭,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接着她便想到上次他的命是自己救的,这份人情她还没讨回来呢,还有上次他弄湿自己衣裙的事情也还没找他算账呢,要是让他这么死了自己岂不是亏了。
说服了自己内心的纠结以后,她便同萧恒说:“这人现在杀不得,他还欠我些东西。”
像是给自己找补一样,她又说:“等我讨回来以后亲自杀了他,月影阁还是江湖第一。”
萧恒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低低的回了一声好,接着便转身离开了,好像还说了什么,声音消散在风里,白妙可没听清。
没多久她便回了白府。
本来应该要趁着康王还未发现之前抓紧看一下偷回来的各种信件的,但是听说江湖上又在悬赏暗杀陆瑜以后,她便感觉自己心里面闷闷,这般俊秀的美男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白妙可不是能忍住事儿的性子,她决定去问问陆瑜答应自己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毕竟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绝不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她在心里想。
于是衣服都没换,她就跑到了陆府。
此时已近夜半,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大半,陆府门口树影婆娑摇晃。
白妙可站在树下犹豫了片刻,觉得自己溜进去不被发现的概率很低,有些懊悔自己冲动了,忘记带些迷、药之类的了。
但是来都来了,她今日必须见到陆瑜。
这是在潜意识里默认被抓到也没什么大事儿了。
于是她跃上墙头,还没走到后院就意料之中的被陆府巡逻的护卫发现了。
她听着后面追来的声音,头也不回地往后院飞掠过去。这里她上次已经来过,她径直冲往陆瑜的住处,以她的轻功和速度,陆府的护卫一时半会儿还真追不上。
看见陆瑜住处的大门了,她故技重施,扔出一枚石子,打中了领头那个护卫的脚踝,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让他跌倒在地,同时也绊住了后面人的脚步。
趁着后面手忙脚乱的功夫,白妙可已经从窗户翻进了屋内。
屋内没有点灯,看来陆瑜应该是已经休息了,她平复了一下呼吸,轻手轻脚地往内室走去。
屋内太暗,她只能隐约看见床上有个阴影,她走近床边想把把陆瑜喊起来,突然一个闪着白光的匕首刺了过来,带起一阵风吹动了白妙可的几缕头发。
这是把自己当成来杀他的了。
白妙可抬手握住那人持刀的手腕,本以为对方会挣扎一下,没想到对方被握住手腕以后却是一动不动了。
白妙可刚提起来的力气就放松了下去,谁知道对方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将刀丢开想把手抽回去,白妙可一时不备就这么被带着倒了下去。
好巧不巧的落在了男子坚硬的胸膛上,就听得陆瑜被结结实实砸的闷哼一声。
陆瑜在白妙可抓住他手腕的瞬间闻见了熟悉的栀子花香,害怕伤害到她立刻就将手里的匕首丢开想抽回手来,却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一出。
这时护卫追了过来,富贵在门口问道:“公子,府里进了刺客,您没事儿吧。”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实在尴尬,白妙可不想被人看见,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陆瑜唇上对他摇头,陆瑜沉声说说:“无事,你们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嘴唇一张一合间不可避免的碰到白妙可的手指。她突然反应过来,撑着身体想要站起身来,就是一着急好像撑的位置不太对……
富贵应了一声,随后传来脚步声远去的声音。
她站在床边,感觉刚才手感还挺好,看不出来这个文臣竟然还有些肌肉。
被实实在在摸了一把的丞相大人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作者有话说】
陆瑜:你手放哪儿呢?!
白妙可:手感不错,斯哈斯哈~
喂?请问有人在看吗?求收藏求评论,谢谢大家!
第9章 尚未娶妻
◎假扮侍妾可好?◎
各怀心事两人的在黑暗中沉默半晌。
还是陆瑜最先反应过来,这样很像孤男寡女月下幽会,他莫名有些心虚,轻咳一声打破沉默:“我去点灯。”
白妙可嗯了一声,往旁边靠了靠给他让出路来。
陆瑜起身才想起来自己只穿了中衣,刚才只以为是刺客,没顾上那么多,现在却觉得有姑娘在场他这么穿着实不妥。
于是在点灯之前,他先摸索着披上了自己的外衣。
白妙可常年习武,视力自然也比常人要好,将刚才陆瑜着急穿衣的动作看了个清楚,不以为意地勾唇笑了笑,默默欣赏男人素白中衣下的线条轮廓。
陆瑜不知道她的想法,自觉很是妥帖守礼,唯恐像上次一样冒犯了她,也害得自己偷偷洗了裤子和床单。
烛火点燃,将屋内照亮。
陆瑜看着面前的少女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十分合身的勾勒出少女的轮廓。女子纤细的影子投在内室的窗户上,他突然有些担心被返回的富贵他们看见会误会,于是开口说道:“姑娘深夜到访想必是有要事,坐下说罢。”
自己率先坐在了茶桌的一侧。
白妙可也听话的坐下,心里想,有什么要事呢?刚才这么一闹她好像也不记得自己半夜是来干什么了……
她尴尬的眼神乱瞟。
看见房间角落里挂着的独属于丞相的绛红色官服,终于想起来了,她故作镇定地说:“我来问问你上次答应我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陆瑜没想到大半夜的她来就是问这个,已经着急到要半夜来催了嘛。
他本就约了康王明日见面,打算一有消息就告诉她的,她既然如此着急,或许想一同去听听康王怎么说。
于是他说:“明日便会有消息,姑娘要与我同去吗?”
白妙可想起来在康王那里偷听来的消息,下意识问:“不会又是去醉春楼吧?”
说完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他应该不知道上次喂他喝酒的人就是自己吧。
她有些紧张的抬眼去看他。
陆瑜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失言,只是回答:“是去醉春楼,姑娘若是介意就算了,陆某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事后再告知姑娘也可。”
白妙可盯着他看,总是感觉对方的唇角弯了起来,给人感觉似笑非笑。
她瘪了瘪嘴说:“我去!我不放心你自己去。”
说完又感觉怪怪的,觉得自己这样像是不放心丈夫去风月之地的妻子。
她又解释了一句:“我是怕你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
这次她确定陆瑜的唇角真的勾了起来。
对方几乎是憋着笑说:“好,我明白了。”
白妙可小声嘀咕,你个大聪明又明白啥了。
陆瑜收敛笑意,但是上扬的眉梢依旧彰显着他的好心情,他补充道:“明日酉时初出发,我在陆府等你还是去揽月阁接你?”
白妙*可不愿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说:“我来找你,我扮作丫鬟跟你去?”
她并不觉得扮作丫鬟有什么不好,又不用她真的伺候他。
陆瑜却道:“不好,你扮作我的侍妾更稳妥一些。”
白妙可还想讨价还价一下,陆瑜又抢在她开口之前说:“康王身份贵重,侍妾勉强说得过去,丫鬟却是必然不能与王爷同席而坐的。”
言外之意白妙可懂了,就是当丫鬟不配跟王爷坐一桌,她有些不满意。自己在家的时候常常与春杏一块儿吃饭,偶尔睡不着的时候两个人还会躺在一块说些悄悄话,到了这些达官贵人这儿,竟是连坐一桌都不配了。
这般想着她就生出几分不耐烦的情绪,闷闷的点头答应了,没再开口说话。
陆瑜觉察到她的情绪变化,以为是她介意假扮自己的侍妾,他斟酌了一下说:“我尚未娶妻,侍妾也是不曾有过,康王若是刁难于你,我不会放任不管的。”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多虑了,以这女子的身手,恐怕没人能刁难她才对。
但是白妙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还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是想着他上次要喂自己喝酒的轻薄行径,果然男人不管有无妻妾都不影响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这般想着,她有些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开口说:“那我就不打扰陆大人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