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这少女众人也有些印象,虽然不知道得的什么病,但是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在咳嗽,脸色苍白,弱不禁风。
  看起来接连两日发生的事情让这个少女崩溃了。
  她靠着的男人似乎正是住在她的隔壁,此时显然被激起了保护欲,“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少女不断地哭着,手帕都湿透了。
  吕嫣也不想再看这拙劣的戏码,她吃馒头噎着了,现在要马上回房喝点水。
  走之前她瞪了一眼旁边抢她食物的男人,把他那张脸牢牢记住了。此仇不报,她不姓吕。
  结果,却神奇地发现对方也正在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她。
  吕嫣心里一咯噔,但面上什么都没露,高冷地转身走了,直至上了楼梯,谢胥却也来了。
  “我有话跟你说。”谢胥在吕嫣身后低声道。
  吕嫣打定主意不理睬,头都没回。上楼梯的脚步更快了。
  “早上,我发现了一些事情。”谢胥声音很低,楼梯上暂时也没什么其他人,所以应该只有吕嫣听到了。
  吕嫣脚步还是顿了顿,谢胥这口气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线索。
  不过她确实噎着了,直接用最快速度冲回了房间,先拎起水壶灌了一大口水。
  总算舒坦了。
  谢胥走了进来,吕嫣没好气道,“有屁快点放。”
  “把你的纸借我。”没想到谢胥张嘴就是要东西。“我昨天看到你的包袱里有纸。”
  吕嫣瞪着他,这人怎么能做到这么理所当然?“不借。”
  谢胥看着吕嫣,其实他也在想要不要说出来,但这个地方,只有吕嫣是他认识的人。
  他选择相信。
  “我知道楼下那些牛头村民的身份。”谢胥说了出来。
  吕嫣呆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里所有人村民都戴着面具,穿着一样的衣服,就连声音,都是经过面具处理变形的。
  谢胥看着她:“我是认真的。”
  吕嫣迅速扫了一眼窗户,门闩,确保都关严实了,“……你怎么可能知道?”
  说真的,打扮成外面那种样子,就算是互相熟悉的邻居街坊,见面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谢胥第一次来白鸦村,他说他认出了村民?
  “白鸦村的村民档案,仍然归档在户部的户籍科,我来之前,把每个村民的资料都背下来了。”谢胥轻描淡写地说道。
  对面吕嫣的表情仿佛石化了。
  “包括他们每个人的肖像画。我全都看过。”谢胥望着吕嫣,就像他曾经轻而易举调阅吕嫣的档案一样,“每个村民的特点,身长,在我的脑子里都能一一对应。”
  白鸦村共有村民九十六人。其中青壮年四十三人,其余为孩童和老人。
  “这里戴着牛头面具的,只能是这四十三人中的人,他们不允许我们随意离开到村中走动,应该也是不想暴露其他的老幼村民。”
  吕嫣看着谢胥,罕见的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话:“好,你,就算你把范围缩小到四十三,你又怎么可能认得出他们谁是谁?”
  光听谢胥说背下了所有人的资料,记住了所有人的脸画,吕嫣就已经感到惊悚了。
  这人真这么可怕?她宁愿是谢胥故意在弄玄虚。
  可是吕嫣回想起了他的书房中,曾经让她看的那些,几千张的不同人脸。
  吕嫣瞬间就有点应激后遗症了。
  “餐桌旁边那个牛头人,走路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他的脚踝,在左脚踝的踝骨后侧,我看到了一块凸起的伤疤。”
  马忠勇,43岁,幼时坡脚,不慎落入水塘,救起之后左踝处留下疤痕,形似豌豆。
  “第一天晚上掷出长矛的那个人,他投掷的手法是常年握猎弓,弩箭形成的习惯,这个村子里只有一个人从小练习这些,就是这个村子唯一的猎户。”
  张龙鸣,39岁,住在村头第三户人家,与村长的女儿刚刚定亲。
  “还有那个带路的兔头……”谢胥说到这里,下意识注视着吕嫣的表情,还需要他继续说下去吗?
  “不要说了。”吕嫣已老实,求放过。
  “被他们知道,你居然识破了他们的身份,”她已经得到见识了,她现在只想当作没听见。“不管真假,你都活不了了。”
  最重要的是,别把她当作配菜给刀了。
  “指挥使大人神勇无敌,智计高超,从现在起,咱俩最好当作不认识……”吕姑娘堆上讨好的笑,“咱们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互不干涉,好走不送。”
  吕嫣把谢胥往外推。
  刚推了一下手腕再次被谢胥给扣住,谢胥声音低沉:“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现在就算推我出去,那些人也不会认为你跟我就是清清白白的。”
  吕嫣觉得刚才那馒头好像还没被咽下去,胸前噎的一阵阵滚烫,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台词怎么感觉这么耳熟?
  之前在京畿衙门的密室,当着无头尸体的面,谢胥就威逼过她,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
  第六十九章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吕嫣瞪着谢胥,万千的草泥马已经在心底狂奔而过,“你在干什么?威胁我?”
  这世上,敢威胁她,而且还威胁了两次的人,只有谢胥了。
  谢胥松开了她,“我知道你觉得自己聪明。但是我说过,我见过很多聪明人,他们的下场都不太好。”
  吕嫣喉间微动,谢胥的话有点可恶,偏偏又能准确戳人心。“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结盟。”谢胥说道,“调查清楚这个村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吕嫣眼神有点游离:“我如果说我不想查呢?”
  白鸦村搞什么名堂她又没有兴趣,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她只想安稳混过十五天,对她来说这也不难。
  “你既然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从现在起,落单会很危险。”谢胥的视线,若有若无瞥了一眼门外。
  从刚才,他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蹑手蹑脚的,似乎极力不想引起注意。
  吕嫣本来以为谢胥还想再威胁,但是她几乎立刻意识到什么,顿时脸色变了变。
  “你早上……该不会是故意的?”吕嫣盯着这个阴险的男人。
  谢胥知道吕嫣早晨会睡过头,发现餐食不对后,也没有提醒她。最要命的还是那个规则,可以分走没来的的人的食物。
  吕姑娘肚子气痛了,她瞪着谢胥,“就是为了逼我跟你结盟?”
  谢胥到没有解释,他只是看着吕嫣:“昨天晚上,在这间屋子,是你跟我说,这一切都是一场游戏。”而他们都是游戏中的棋子。
  吕嫣似乎又被噎住了。
  真是学以致用,马上拿来对付她了?
  “今天早晨的真实情况,比你以为的要复杂,那种情况下,我没办法来敲你门叫你。”
  如果谢胥这么做了,马上就成为众矢之的。
  吕嫣突然就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之前积蓄的生气也有点忽然没有着落。
  “还有十三天,”谢胥的双眸像是能把人吸进去,“要不要结盟?一起活下去。”
  吕嫣不由回想了一下,自己明明好好地想来长寿宴耍一耍,是怎么一步步走到这步的?
  对,从第一天遇到这人,她就应该理智地离远远的。
  “遇到你本姑娘就倒霉……”
  吕嫣说这句话的时候却直直地走向了门,在毫无预兆的时候刷地拉开了门。
  “哎哟!”一个人忽然撞了进来,他惊慌失措地看向了吕嫣。
  吕嫣面如阎王,冷冷盯着那人:“你敢偷听?”
  那人疯狂摆手,然后迅速跑开了:“我什么也没听见!”
  吕嫣狠狠关上门,转过身,面向了谢胥。
  在动物界中,弱肉强食,弱的总会被率先盯上。这里,每个人都身患恶疾,但是即便这样,也能分出三六九等。
  而那个没有四肢的人就在最下层。
  紧接着,就是吕嫣这样的,落单的,弱女子。
  吕嫣想起刚才在楼下哭泣靠在一个男人肩上的少女。那个少女就是意识到了自己是弱者。
  而刚才偷听的人,显然是盯上了吕嫣。
  “那个人患有消渴症,一时死不了,但永远治不好。”吕嫣眼底一层冰寒。“隔壁的隔壁都是活不过半年的绝症,还有一个,连这个月也不一定活得过。”
  如果长寿宴不能给他续命,他就死定了。
  吕嫣本来不想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因为他们不知道,她没病,她能活得长长久久。
  在游戏里,以为是弱者的,不一定弱。看着强的,可能很快就死。
  “今天早上抢我食物的那个人,我看他不顺眼。”吕姑娘笑了一下,“如果你替我收拾了他,我就答应和你结盟。”
  吕姑娘做事全凭心意,她开心了,她就什么都可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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