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但是一回到屋内谢胥的咳嗽就停止了,虽然吕嫣也大概知道他在演,但演的那么逼真还真很难得。
“我只能把你关回大牢了。”谢胥望向了吕嫣,“这或许也是在保护你。”
吕嫣没有破防,只是坦然回道:“长夜还没结束,大人,把我关回去之前,还有半夜的时间吧。”
谢胥闻言紧皱了眉:“你还想做什么?”都这时候了,吕嫣还不想消停吗?
再闹下去,看那些人的架势,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他们很团结,在对付大人这件事上。”吕嫣微微说道。“我走了,大人不就只能孤军奋战了吗?”
谢胥无言以对:“这个时候你不用管我。”
他本来就是京畿衙门的人,根本不可能离开。
吕嫣露出妖颜惑众的笑,她可是对着镜子练了好久,“老虎不发威,真当是病猫,大人,他们集合起来对付你,那你就应该反其道行之,分化他们、逐个击破。”
谢胥看着那张妖精脸:“不管你要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吕嫣却收起来表情,来不及?不,当然来得及。“大人现在,可以把他们一个一个叫进来,单独进行审问。”
“就算一盏茶的时间问一个人,到了天亮,也能问完他们所有人了。”
今天值夜的,不是只有十三个人吗,呵。
第一个被叫进来的,是冯十五。
冯十五走进来的时候,满脸的轻慢和不在乎,都不掩饰了,他望着谢胥:“大人叫属下什么事?”
他的视线,注意到了地上的那道拖曳的刀痕。吕嫣观察他的表情,轻描淡写。
可以排除,冯十五并不是那个拖刀进入过书房的人。
旁边,谢胥已经开口道:“你来衙门多久了?”十分例行公事的一句。
果然冯十五脸上露着散漫,竟然只是翻了一下眼皮:“大人问这个干嘛?”
“我记得当年我来的时候,你就在衙门了。”谢胥面色沉凝看不出压着肝火:“比我都久吧。”
冯十五诧异地看了谢胥一眼,眼底更添了慢待:“属下来了快六年了,自然比大人要久。”
谢胥似乎颔了颔首,脸上情绪不明:“确实很久了……这么久,你应当对衙门十分忠心。”
帘子后面,吕嫣看见冯十五的那双白眼只差一点点就快要翻上天了:“那是自然,难道大人还怀疑属下们的忠心不成?”
谢胥看着他:“你从前跟着于指挥的时候,也这般说话?”
各种不敬,言语轻佻。
冯十五眼珠子一瞪:“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大人先因为妖女的话对我们质疑和离心,京畿衙门的指挥使从来都没有大人这般的文弱之人……”
谢胥就算再好脾气,也冷下了脸。
“这位冯大哥看不起大人当这个指挥使吗?”一道清亮无辜的声音传了过来。
冯十五一看到吕嫣,就顿时吹胡子瞪眼,“你这女子怎么又在这里?”
他迅速质问谢胥道:“大人是彻底不顾脸面和尊严了吗?”
吕嫣看着他那就差一点以下犯上的样子,抚掌说道:“从前我总听人说,<a href=https://www.海棠书屋.net/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 >官场上等级严密,官大一级压死人,如今看来,一个小吏也敢逼宫四品呐?”
就算谢胥没有正式升迁,但他被一个七品小吏拿捏也真是跌破眼镜。
“冯十五,你效忠的不是衙门,是于指挥这个人吧?”
冯十五捏紧了掌心,“轮的上你一个女子来质疑我?”
吕嫣真是听烦了他们女子女子的,难道她没有名字吗?
“冯十五,你如此效忠于指挥,是因为他替你隐瞒了杀人之案吗?”
冯十五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你,你说什么?”
吕嫣瞧着他,从现在开始,身份要开始逆转,不是他冯十五该叫嚣的地点了。
“?看到借住的那家女主人正当妙龄,就……”
冯十五忽然大叫:“你住口!”
谢胥本来听见吕嫣的话正流露惊疑,就听到冯十五这自爆式的一声吼。
吕嫣兴奋了,喉咙里发出咯咯咯咯的脆笑声,这才对嘛,她朝着冯十五走了过去。
冯十五眼球欲裂,他没想到吕嫣竟然还敢走向她:“你要干什么?!站住!你这妖女!”
“冯十五,”吕嫣沉下了脸,她这张脸仍残留几分狰狞,“这个世界上,我知道你的秘密。所以我劝你识趣一点。”
冯十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直被他们不当作一回事的吕嫣。
谢胥看着吕嫣:“怎么回事?”
吕嫣转头看着谢胥,表情又恢复几分无辜了:“就是那么回事啊。”
冯十五酒后想强了那个女主人,遭遇反抗之后就失手杀之。
“不,你不可能会知道这件事的……”
冯十五脸都惨白了。
吕嫣转头看向了他,那种恐惧的样子把她取悦了:“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一件呢。”
闻言,冯十五脸更僵了。
“从现在开始,你老实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并且走出这个门之后,你不能泄露一个字。”
吕嫣朝他一笑,“听懂了吗?”
冯十五忽然抓住了腰侧的佩刀,眼底蹦出寒光:“你这女子!”
“吕嫣!”
谢胥喊出声的那一刹那,吕嫣已经直接走到了冯十五的身边,掌心中一道寒芒划过去,尖锐的银针整根没入了冯十五的脖子里。
冯十五整个人如同失禁一样,哆嗦了一下,扑通在了地上。
第四十二章 吕姑娘继续发威
吕嫣打了个呵欠,半夜加班,没有人性。
“刚才冯十五说的话,大人都记住了吗?”
谢胥盯着吕嫣那张脸,“你为什么会知道冯十五杀人的事?”
吕嫣心里叹气,就知道这个人又要开始较真了:“大人,这些事以后再说,我们时间不多了,快叫下一位吧。”
事有轻重缓急。
谢胥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郁,但明显他还没有那么不分主次,下一位嘉宾很快进来了。
这位是周八皮。当然这都是吕嫣在自己心里,给这些衙役起的诨号。
刚好姓周,刚好可以叫八皮。
周扒皮进来的表情一点也不比冯十五恭敬多少,他拉拉着脸子冷漠道:“大人叫属下想问什么?”
刚才冯十五从屋里出去的时候,这些衙役就一窝蜂围上去了,低声询问冯十五,谢胥叫他干什么。
冯十五脸色难看极了,这让他们很意外。
可是冯十五却挤出一个笑:“就是问了些我们何时到的案发现场,怎么发现李捕头和邢捕快已经死了……其他没问别的。”
问这些倒也符合常理,就是例行的公式询问。
但是为什么要单独叫人进去,冯十五却已经借口身体不舒服,要回家休息匆匆离开了衙门。
所以这位周扒皮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掌握多少信息。
“本官有些话要问你。”
谢胥看着周扒皮的脸,准备按照刚才的流程再走一遍。
这个周扒皮板着一张比死人还僵硬的脸,仿佛对于谢胥的问话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第一个问题就先问,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一起欺骗大人?”
吕嫣再次出其不意地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满脸笑嘻嘻地看着周扒皮跟冯十五一样的陡然变色。
“你……”
是不是又要说那个女子,你怎么在这。
吕嫣在自己厌烦之前抢先说道:“周八,你偷盗官银,私藏在姘头的家里,又杀害姘头灭口,私吞银两……身为官差,你真是胆子大破天啊?”
周扒皮脸上的轻慢冻住了。他盯着吕嫣的眼珠子直接变成了死鱼珠。
“你说……什么?”
这些人痴呆之下的反应简直是一模一样,“任何一项罪名都够你上断头台了,可你现在还能在这里混着,想必……也是于指挥保的你吧?”
这些人对于跖裘忠心耿耿,根本不是因为这个上司多么笼络人心,而是手里攥着他们各自的命门。
“你,你!”
吕嫣和刚才一样骤然收起笑,没了笑的遮掩她的脸部显露狰狞,“老实回答我和大人的问话,但凡有隐瞒,我让你跟你那个姘头在阴曹地府汇合!”
谢胥:“……”
吕嫣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威胁的话语宛如轻车熟路,手到擒来。说她比赵无双狠多了,是一点都不夸张。他之前怎么会被她伪像所骗?
那个周扒皮在脸色经历了蜡白之后,忽然发出尖笑声:“你这女子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你有证据吗?”
后半句话忽然变得恶狠狠,然后那个周扒皮的脸上流露出狞笑和得意。
根本没有人证和物证了,这世上谁能证明他有罪?
就连于跖裘都死了。
吕嫣笑得花枝乱颤,这衙门里面哪里是衙役啊,分明都是恶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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