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不是同样的势力,逼迫东叙做了这场局?”
严西时素来聪明,卓青不由得怔愣了一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都说严家东西双壁,都是商界奇才,我只见过东叙的谋略,还没见识过你的,今天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严东叙不是会被人任意拿捏的性格,除非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么卓青,那个势力强大的人是用什么威胁东叙的呢。”
那一瞬间,卓青的眼神有些混沌,她看着严西时,却分明有东叙的影子,微微权衡了利弊后说:“那人有不让你和洛依结婚的办法,或者说,只要东叙做那场局,他就能让你和洛依结不成婚。”
严西时兀自在心中哀叹了一声。
他本来就对联姻这种事嗤之以鼻,从来没正面答应过庄文慧,倒是现在,在严东叙把基金弄成这个样子之后,有可能他倒不得不倚靠严家来填这个窟窿了。
至于到那时看似必要的联姻,严西时也深感毫无所谓,各玩各的,互不干扰,完全不必介怀一星半点。
也就是说,严东叙是因为莫须有的恐惧才犯了胡涂。
世事竟真的成了因果循环。
这是本就不该出现的罅隙,哪怕东叙跑到自己面前好好问一问自己呢?
他断不会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
严西时淡淡地说:“据我所知,有这种本事的人还不存在,除非是洛依本人。”
就在他说出“洛依”姓名的时候,浑身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一般难熬,是啊,能让本人打消婚约的,也就只有洛家那边的人了。
“卓青,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卓青的眼中有些泪水,“东叙曾找我喝过一次酒,他很介意你跟洛依的事情,我从没见过他那么脆弱过,也没见过一个人会为了另一个人那么伤心。所以,严西时,你可能真的辜负了一片真心。”
严西时沉默不语。
这时,一股清新的煞气突然出现在严西时的办公室,是边柏远手拿一杯咖啡准备放在卓青的面前,严西时眉头微蹙,觉得边柏远是没认清什么叫实习生。
“给你的咖啡。”
边柏远歪着头看着卓青。
卓青突然以一种让人看不见的速度几乎弹射了起来,她大惊失色地看着边柏远,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你、你、你……怎么会有东叙的声音?”
严西时眼前一亮。
这么多天还以为是自己的误解,原来明明就是真的。
边柏远看着严西时:“是这样吗?一模一样?”
严西时下意识地点点头。
下一秒,那股煞气则变成了杀气,边柏远死命瞪着严西时的眼睛,想从他混沌的眼神里找出一丝半缕的答案。
他对自己这么的不一样,难道就仅仅只是因为声音?
“砰”的一声后,严西时的办公室刮过一股失控的劲风,边柏远不见了。
卓青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哀怜那个可怜的东叙,只有严东叙还活在对过去的遗恨中,而严西时已经走到了前面看了不一样的风景。
“他看起来跟东叙很不一样,原来现在你喜欢这样的。”卓青道。
严西时的脸上有些愠色,“我没有。”
“还有,卓青,我不允许自己的心里出现任何一个除了东叙的灵魂。”
“你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吧,好了,我知道了你的近况,知道了严东叙的可悲,咱们也可以说再见了。”
严西时虚虚地拦住了她,说:“东叙一直在我心里,请你放心。还有,如果你暂时没有找到工作,我们基金随时欢迎。”
卓青似乎有些不屑,“一个区区几十亿的基金还想留住我,西总,不打扰了。”
严西时目送卓青离开后,就头也不回地钻进了电梯厅,直奔向停车场,边柏远将这些尽收眼底,默默握紧了拳头。
严西时这次一个人都没带,决定形单影只地前往洛城,找到洛依,或者洛家的任何一个人,看看是谁让这一切物是人非的。
这几百公里的路途里,边柏远来过几次电话,严西时都是看了一眼就挂了。
他曾无数次幻想东叙再睡在自己的身边,聊聊他又发现了什么模型,看见哪个官二代钱多得花不出去,哪怕他们躺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也是满满的幸福与默契。
卓青的到来点醒了自己。
严东叙是把自己留在了孤单的金城,让每个没有他的夜都充满遗憾。
但是这不应该成为将他淡忘的借口。
寻找东叙,寻找他失踪的理由,一生所爱只有他,就是他严西时活着要做的三件事。
这三件事,一件都不能作伪。
洛城比金城冷得还要深邃,空气里都是冷冷的味道。
洛家在这里的权势滔天,上次一个电话就让沈容的拆迁房都开始动了工,足以可见他们在洛城稳固的势力。
而洛城是几城交汇的枢纽,洛家也因此与众多豪门世家深有来往,金城的严家是他们精挑细选的,他们白手起家、家世清白,两个儿子又都有各自看家的本领,定能保证在洛家式微后让她还能保持着奢靡的生活。
洛依的父亲洛嘉康甚至说,洛依的嫁妆高达百亿,只等严西时那小子过来提亲。
所以当严西时单枪匹马过来的时候,他还真以为是来提亲的,赶紧招呼厨子们开始忙活。
严西时从来时就在克制,到了洛家又有想要算总账的感觉。
他不好当面在洛嘉康面前发作,问了句:“伯父您好,请问洛小姐在吗?”
洛嘉康左看右看这位准女婿,怎么看都觉得顺眼,而且他的风评都与商业或者金融业有关,鲜能看出本人突出的性格,没想到今天一看,不仅才貌出众,长得也极为俊秀,还对女儿是个痴情的大情种。
“洛依刚刚出去,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严西时不想在洛家久待,会传出令东叙不开心的传言,笑对洛父:“那请洛小姐说个地址,我这就去找她。”
洛嘉康心里有些疑问,也不好当着他的面问。你不是有洛依的电话吗,他心想。
洛依那边显然是雀跃和欣喜的,差点把她老爸的耳膜穿破。严西时静静地看着父女俩通完话,得到一个地址后,就开车走了。
洛嘉康赞道:“快了快了,洛依终于要出阁了。”
这时洛依的母亲走了过来,“可是都说他们那个基金的情况并不好,会不会拖累我们?”
“严西时是什么人?区区一个基金又有什么所谓?他孵化的那些独角兽才是最厉害的,你们妇人家就是不懂,洛依能跟着他,咱们就烧高香吧。”
很快,严西时就准确找到了洛依,那是一处私人会所,高档芬芳的香气充斥着每个角落,富丽堂皇而又显得空无一物,是富人小姐最喜欢的私人聚会场所。
洛依正跟自己的闺蜜班子一起,聊着近几天的八卦,还有她“未婚夫”严西时的事情。
“你们猜怎么样,他马上就要来找我了。”洛依向闺蜜们炫耀道。
显然连她最好的朋友都震惊了,她其实天天听洛依讲严西时,但从未见过他们两个真正在一起过,一时间还以为是洛依妄想症犯了。
这次竟然真的出现了?
严西时一如既往地穿着他的黑色大衣,手工皮鞋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脚步沉重又轻盈,不知不觉就到了洛依的桌前。
他记起自己一贯喜欢扫别人的兴,抱立刻的仇。
“洛小姐,真巧在这里碰到你。”
洛依心想不好,不是他约在这里见面的吗?
严西时笑得明快:“我想洛小姐之前可能对我有所误解,联姻的事子虚乌有,我有自己的爱人,请你以后不要再散播这种消息了。”
“严西时,你在说什么?你想和我分手吗?”
“没有在一起过,谈什么分手。”
现在连严西时都觉得洛依有些不正常在身上,难道是她去东叙的耳边吹了什么风,去炫耀了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那个有能力解除婚约的到底是谁?
洛依不像有这个智商的。
洛嘉康明显想要促成这门婚姻,而并不想毁灭它。
“洛小姐,我想再说一件事,我希望我们成熟地把事情完美解决,我喜欢男人,你也喜欢男人,这样的婚姻你觉得可以吗?”
“我……”
“你不会喜欢严东叙吧,他已经死了!”
第16章
严西时只有奋力遏制住想要让洛依去死的念头,沉肃有礼地问道:“请问我严家发讣告了,还是谁给了你消息?”
洛依有点近乎歇斯底里道:“他有什么好?睡了那么多男人你还要放在心上?他就是应该去死!”
原来洛依并不知道内情,她只是主观的恶意。
而恶意凭空而起,却将严东叙的名声再一次揉捏碾碎,严西时心痛不已地看着洛依,“我以为洛小姐家教甚好,有起码的礼仪家教,想来是我高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