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这张嘴】
  【没关系, 知道这是绫采, 我会溺爱】
  【不知道后面绫采想起这些回忆,会不会直接自闭】
  倒也没有一身伤,只是肩膀被捅了一下而已。
  祁琛拿出丹药, 刚咽下去,又听那人凉凉道:“吃两颗糖豆,这伤就准备揭过去了?”
  祁琛又敲818:“他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818茫然:“我还是不知道哇。”
  “那要怎么办?”祁琛不解地看向玄笙,有点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玄笙能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能看到他嘴角鲜红的血迹,也能看到他的眼睛像水洗过一般发亮,眼底还蓄着一汪泪水。
  手中摇扇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心底像是被什么捣了一下,有点发酸,又有点蠢蠢欲动。
  “手。”玄笙说。
  祁琛把手递过去。
  衣袖伸开,露出一道道鞭痕。
  心底那股异样再次出现,惹得人烦闷无比。
  玄笙干脆不看,移开视线,手指按上祁琛的手腕。
  微弱的脉搏在他指下轻轻震颤,血管潺潺流动,玄笙垂下眼,眉毛越拧越深。
  “你……体内有多少种毒?”
  “不清楚。”这个祁琛还真没数过,小说里云千雪给他下毒像是一日三餐当饭吃似的。
  有些毒毒性极重,连云千雪都束手无措,制不出解药。
  如果不是这具纯阳之体能压制住毒性,萧今放早该死了八百十次了。
  “你在门内修炼,又未曾下过山,”玄笙问,“谁给你下这么多致命毒……”
  话刚说一半,玄笙就停了下来。
  他虽然对云千雪的弟子不怎么关注,仅仅是见过几面,知道他的名字而已。却也知道一些云千雪的爱好是什么,又是怎么对待弟子的。
  但他那时心思从未放在萧今放身上,自然不会深究这些,也体会不到这么多折磨人的毒药数十年如一日放在一个小孩身上,是多残忍的事。
  玄笙沉着眼,安静了好一会。
  “师叔。”祁琛喊了他几遍。
  玄笙回神,收回手,声音不像刚才那样硬:“你跟我来。”
  “可我还在当值。”
  玄笙没说话,转身离开时手指一动,将人带到身边,飞离乾坤洞。
  “一会我命人向白玉堂说明情况,不碍事。”
  “多谢师叔。”祁琛问,“您要带我去哪?”
  “鹤鸣峰。”
  几句话的间隙,他们已经到了地方。
  这里相比翠竹峰大了不少,依山傍水,仙气飘飘,主屋后面还有一处冒着弥漫香气的鸳鸯浴。
  一半泛着暖绿色光泽,一半泛着冰冷寒意。
  祁琛知道这个鸳鸯浴。
  绿池能医死人生白骨,蓝池泡一夜提升的修为抵得上十年,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东西。
  玄笙本人极其洁癖,这种专属池子别人连碰都不能碰,但他偏偏愿意让云千雪来这疗伤,或者修炼。
  这是独属于主角受的极品待遇。
  “去绿色的那一半,”玄笙说,“里面泡了不少极品灵药。”
  “嗯?”祁琛转头看他,一下都没反应过来,“嗯?谁去?”
  “愣什么?我去?”玄笙有点想笑,“我现在需要治疗吗?”
  祁琛皱眉:“只是一道剑伤,用不上这些。”
  “你是千雪唯一的弟子,我可不想因为戒律堂伤了他的弟子,让他给我闹别扭。”
  “师尊不会借此闹别扭,”祁琛摇摇头,“我也不会因师尊承这个情。”
  玄笙盯着他看了几秒:“那我换种说法。”
  “什么?”
  第105章
  玄笙再次沉默:“你体内的毒是他下的, 作为千雪的师兄,我有责任弥补他的过失。”
  祁琛一怔:“弥补?”
  “那是不是等我泡了药浴,等毒被清除, 这些过往就变得一干二净了。”
  祁琛既然来到这, 就是为了让造成这些过失的人付出代价。
  这些在他眼里不可弥补, 不可洗清,也不允许别人为云千雪做些什么减轻他的罪孽。
  “不是, ”玄笙下意识应道,“我……”
  “多谢师叔一番好意, 弟子还要当值,先行告退。”
  倒不是祁琛想和他客气,但玄笙话里话外都在维护云千雪, 有种坐上有仇的前男友亲哥豪车的别扭感,指不定对方就把他拉哪卖了。
  “你……”玄笙难得语无伦次,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敛了下眸,干脆地一伸手。
  祁琛再次被他拽回身边, 听到玄笙恶狠狠道:“想来就来, 想走就走?你当我这鹤鸣峰是任人进出的菜园子?”
  额……
  怕金主郁闷掉,祁琛没说出“也不是很想来”这句话。
  “鸳鸯浴多少人想见都见不上一面, 你倒好, 都给你摆面前了,还不愿意去?”玄笙冷呵一声, 强买强卖, 抱着他就往浴池走,“今天这鸳鸯浴,你不泡也得泡。”
  祁琛:“……”
  两个时辰后, 祁琛从水池中起身,眼眶微润,黑色发丝湿哒哒贴在肩颈边。
  身上的伤疤完好如初,连手中因常年握剑产生的厚茧都消失不见,皮肤细腻光滑,晶莹的水珠在他身上蜿蜒滑落。
  【哦哦哦哦哦!】
  【镜头再往下划一点吧,一点点就可以!】
  【呲溜,已截图,对着这画面我能吃下三碗饭!】
  【天杀的系统!你屏蔽你**的!】
  祁琛让系统暂时屏蔽部分画面,离开浴池,穿上玄笙为他准备好的服饰。
  玄笙坐在院落中,身后半后仰,一手枕着后脑,另一只手捏着带有“律”字的令牌,令牌上方龙纹缠绕,栩栩如生。
  他对着令牌看了半响,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叔。”祁琛挽起头发,朝他走来。
  玄笙回神,看过去的时候眸子缩了一下,面色呆滞。
  “怎么了?”祁琛低头看了看,又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哪里不对吗?”
  “……没有。”玄笙有点僵硬地撇开头,声音不知为何有点哑,“衣服合身吗?”
  “很合身。”
  玄笙倏然捏紧手中的令牌。
  祁琛穿着他的衣服,从他的浴池里走出来,身上还沾染着和他相同的气息。
  腰间佩玉带,勾勒出细腰的轮廓,头发利落挽起,眉眼笑着,看向他的目光没有敌意,温柔如水……
  玄笙的手又紧了一点,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正常。
  “师叔,”祁琛凑近一步,担忧地问了句,“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玄笙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崩着一张脸,把手中的令牌递给他:“如果以后再有戒律堂的弟子找事,直接给他们看这个令牌就可。”
  祁琛没再客气:“多谢师叔。”
  玄笙皱眉:“我不想再听一个‘谢’字。”
  谢来谢去,显得他俩关系多疏离似的。
  祁琛愣了下:“好。”
  玄笙脸色这才好看了点,他握着折扇:“你多大?”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跳到这个话题,祁琛还是如实道:“二十。”
  “二十岁结丹初期……”
  玄笙思考片刻,端着副长辈的模样,轻摇折扇,缓声道:“千雪不会教导徒弟,日后你来这里修炼。”
  祁琛:“嗯?”
  萧今放的眼睛很大,震惊时眼眶会圆一圈,收敛了他一身孤冷的气质,显得有些可爱。
  玄笙心情莫名好起来。
  “又嗯什么?千雪炼丹,你修剑道,你能指望他教你什么,况且……”玄笙顿了顿,不算自夸地说,“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厉害的剑修吗?”
  祁琛思考片刻:“好。”
  既然是金主的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
  玄笙对他的要求很高,祁琛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等夜晚擦黑时才能从鹤鸣峰回去,过上了堪比高三的苦修生活。
  但就在这期间,虐渣值一路上涨。
  祁琛夜晚从鹤鸣峰回来,没有直接进屋休息,而是坐在远处的一棵树上,隐匿去自己的气息。
  一张纸人从他指尖冒出,探探脑袋,一溜烟蹦下树,往翠竹峰的方向跑去。
  这是他之前抽到的一张b级卡,相当于千里眼,很好用。
  纸人飞快到达地方,费尽全力推开门,跳过高高的门槛。
  随后房间内的视野同步传输到祁琛眼中。
  云千雪卧在床铺上,血管内的皮肤像虫子蠕动般突起,脖颈漫上血红,他咬着牙,强忍来势汹汹的痛苦。
  原本异血爆发的频率为一月一次,但最近半个月以来,一到晚上异血就会异常活跃。
  若非如此,玄瑛也不会出此下策,直接绑来萧今放给他治疗。
  “这是为什么?”818指着已经飞到了18的虐渣值,不解地问,“我们最近不是和他没有接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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