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拿走!谁他妈要你这破东西!”
黎霜吸了口气,这件事是他的错,所以他也没躲,后背被坚硬的东西撞了下,随后摔砸在地上发出脆响。
他转回身,忍着酸涩的眼眶,“对不起,小渔,我之前一直没跟你说过,我的公司现在正处在上升期,但是最近一两年遇到瓶颈了,我现在真的没办法放弃一些机会。”
江小渔咬牙:“你他妈混蛋,艹,臭傻逼,那你就能放弃我是吗?”
黎霜一把扯过江小渔,他对江小渔还是有点感情的,但他不能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他成功了,公司的市值就能翻两番,到时候能跻身全球前二十的产业。
江小渔的泪水稀里哗啦地流着,他几乎看不清东西,视线都被泪水糊满了。
“滚!别抱我。”江小渔带着哭腔喊着,他的挣扎都被压进怀里,明明对方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但他现在只觉得心口发冷。
“我去p国出差半年,等我回来,再来娶你,等我,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黎霜抱着江小渔道。
“你要娶谁?”迟故一把将黎霜从江小渔身上扯开,十分用力地将人扔到一边。
黎霜向后踉跄了几步后才站稳,双目泛红地最后看了江小渔一眼,走了。
江小渔哭得抽抽嗒嗒地,听着都让人心疼。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黎霜的主动退婚就像是给他们这段关系画下了最后的句号。
彻底结束了。
江小渔蹲在地上,直接双腿无力地坐地上,“呜呜呜呜———”
别墅门口,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礼袋,路灯将两个蹲在地上的人影拉的很长。
小声的呜咽声不断流转着。
迟故有些无错地望着江小渔哭红的眼,来不及拿纸巾,只能用袖子给人擦眼泪,“你还有钢琴,还有家人,还有......”迟故停顿了两秒,略过自己,“还有很多。”
江小渔像是没听见一般,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真的会这么喜欢么。
迟故再一次在内心产生疑惑。
即使对方这么伤害他。
“实在不行,再换一个?”迟故道,就听江小渔哭得更大声了。
“别哭。”
“你别哭.....”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能不停地给人擦眼泪。
很快有人走过来,那是江小渔的母亲,穿着淡红色长裙,盘着发,化了淡妆,但此刻表情不是心疼,而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你看你,当初让你在学校好好学,不学无术还去弹什么钢琴,这回好,让人退婚了,知不知道今天让那些人看到有多丢人,咱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赶紧回屋里去。”她数落道,“看看你哥从来不让我们多操心,现在倒好,以后谁还要你!”
迟故摸着江小渔肩膀安慰着,抬眼冷声道:“您不用操心,没人要我要。”
刚走过来的沈书澜停在不到七八米远的位置上,就听到了这句话。
?
那他呢?
夜里凉爽的风一吹,带出个诡异的念头。
迟故该不会有....同性恋倾向吧。
现在可倒好,不仅要防alpha,beta,现在又多出个omega。
“妈,别生气,弟弟也是受害者,就是太突然了,搞得人尽皆知。”江小陌走过来劝道,今天订婚请了不少亲朋好友,这事儿一闹搞得他都有点抬不起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万一弟弟以后成了著名的钢琴家呢。”
“那种东西抛头露面的,哪有治病救人来的受人尊敬,他这样子你还不知道,能出名才有鬼呢,干啥都不行,连个男人都栓不住!”
“对,我就不行!在你们眼里我就是废物,我以后不回来了行吧?我看以后你就这一个儿子就够了,生下我后悔了是吧,给你们丢人了!”江小渔站起身吼道,几乎泣不成声了还坚持说完了。
“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江小渔的父亲看着人都不回屋也出来了。
江小渔望着他们三人站在一起,仿佛他就是个多余的,“行,就我是外人,给你们拖后腿了。”
“这些年供你吃穿,什么时候少你钱花了?”
江小渔转身就走。
“你走就把你卡断了,别想再花家里一分钱!”
那晚江小渔执意要回宿舍睡,也不让迟故跟着,说自己想静一静。
迟故最后也没拦住,等到第二天他去学校找江小渔,又陪人大半天,把一张卡偷偷塞进对方口袋里。
以江小渔大大咧咧的性格,不会怀疑这张卡是谁的,对方的密码默认都是卡号后六位。
等迟故下午回来,就感受屋子里静悄悄的。
平常这个时候刘姨应该会在客厅里看电视,有时候会叫他一起看。
他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心慌。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明天就是沈书澜的易感期。
迟故抱起床上的那个毛茸茸的大玩偶,把头迈进玩偶的肩膀里,待了一会儿,还是感觉有些奇怪,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胡乱扑腾着。
让他没办法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他吃了几口零食,然后走出卧室门。
他在客厅里乱晃着,今天早晨就没见着沈书澜,药还是他自己吃的。
早晨刘姨看着他吃完饭就离开了,说是家里有事,这几天饭点才会赶回来。
他先是走到厨房那边,慢悠悠地看着各种厨具,最后转到冰箱,冰箱非常大,是那种双开门的,一打开里面一面是各种饮品和一些酒,冷气扑面而来,他拿了一盒豆奶,关上。
迟故插上吸管,一边走一边喝。
凉爽的甜水滑进嗓子里,似乎减缓了些身体不舒服的感觉。
客厅的桌上摆着的那瓶插花都有些枯萎了,他喝完后扔到垃圾桶里,去拿了些修剪的工具,把那几瓶花改修的修好,枯萎的扔掉。
等一切都做完了,他还是觉得心慌,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似的,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随便播了个节目。
那是一个搞笑的小品栏目,小时候在家,他们三喜欢看的都不一样,好不容易有一台电视机,也不能分着看三档栏目,最后挑来挑去,无论是妹妹,母亲,还是他,都喜欢看这种小品。
能放松些心情。
但现在似乎没有那种感觉了,电视机里有观众的笑声,但他却笑不出来,甚至有些看不进去。
他从坐着到斜靠着,最后双腿蜷缩着,侧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小故?”刘姨把电视关掉,轻声把人叫醒。
“刘姨?”
“起来吃完饭了。”
迟故还有些没睡醒的跟着走到餐厅,坐下吃饭,不到二十分钟就吃完了,他又乖乖地把药吃了,刚要张嘴,刘姨说:“不用了,沈少说不用检查。”
“哦。”他还以为早晨刘姨是走的匆忙忘了呢。
一想到这儿,迟故犹豫片刻,还是问:“沈少他人呢?”
有人正在收拾餐桌,刘姨笑着说:“他今天去外地考察了,估计后天才能回来,沈少没跟您说么?”
迟故摇头。
他走回自己的卧室,又躺床上迷迷瞪瞪睡了一小觉。
醒了后一看时间,才晚上八点多。
迟故本想着去书桌前打开电脑,再挣点钱的。
到现在为止,他操作的无论是股权,还是一些短期的股票,以及各种能用杠杆撬动的赚钱方式,加起来已经够还给沈书澜的了。
但是当他坐下后,就没办法静下心思考。
他在电脑屏幕前发呆了片刻,就找到了那个小狐狸,他用手指戳戳小狐狸的脸,问:“我是怎么了?”
迟故想了想,可能是五天后的行动吧,有不好的预感。
无论怎么样,只要杀了他就好。
他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在屋子里转了无数圈,又到客厅散步。
视线盯着鞋尖,一步,两步,三步。
他摸着黑停到了一间屋子门口。
这房间很熟悉,当初他潜入时被沈书澜发现的那间屋子。
——
沈书澜望着门口,只要走出去,左拐,不到十米的距离外,就是迟故的房间。
室内很暗,窗户被遮光帘挡住,透不进一丝光,仅有四面微弱的灯亮着,那光都很难找出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