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看着站在屋子里不动的陆璋,再次强调:“朕要睡了。”
  陆璋神色自然地点头:“是,臣就在外间,陛下有事叫臣便可。”
  沈眠:?
  嗯?!
  他语塞片刻:“不是,你,旁边没有屋子给你住吗?!”
  说了多少遍了,他们家不支持婚前同居!
  吃过了鱿鱼串的系统爬上床,打了个小呵欠。
  陆璋表情为难:“可木樨……似乎没给臣收拾房间。”
  沈眠:?
  嗯?
  他出门,找到了在门口守卫的木樨。
  木樨点头承认了:“主院没地方了,属下便给陆大人安排了其他地方住。”
  随即,木樨说了个地方。
  系统从屋里飞出来,给沈眠看地图。
  沈眠:……
  木樨是怎么找到和这边,完全成呈对角线位置的客栈的?!
  如果现在有一道应用题,求整个宣宁城距离赵太守家主院最远的位置是哪里,那木樨已经得出了完全正确的答案。
  沈眠抬眼,看向了抿唇垂眸的陆璋。
  察觉到他的目光,陆璋朝陛下看了过去。
  沈眠立刻就想起之前他去同学家里时,同学养的那只大狗。
  不被允许进卧室的大白狗委委屈屈地趴在门口,缩成可怜兮兮的一大团,湿润的鼻子抽动着。时不时呜咽一声,看上去难过极了。
  沈眠当时就有点心软。
  现在看见比白狗好看得多的陆璋,沈眠再次心软了。
  “算了,这么晚了,你——”
  他看向了宽敞的正屋。
  反正有屏风,就当是寝室了。
  “陛下不必麻烦,臣睡那张小榻便可。”
  沈眠顺着陆璋的视线,看向了外间的软塌。
  ——看上去不太是陆璋能睡的尺寸。
  他眼神怀疑:“你真的可以?”
  怎么看,陆璋睡在上面也有点窄吧?
  陆璋点头,生怕错失了这个绝佳的机会:“自然。”
  沈眠耸耸肩:“行吧。”
  算了,有人要自讨苦吃,他担心什么。
  他进了内室,准备睡觉。
  陆璋也跟着进了屋。
  木樨看着前后脚进了主屋的两人,眼中的迷惑更浓了。
  她下午问陆大人的时候,陆大人不是说可以住那边吗?
  为什么就不去了,现在时间也不晚。
  “啪。”
  房门在木樨的面前被关上了。
  生怕陛下觉得冷,主屋的炭火烧得极足,沈眠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
  然而等他披上外袍,绕过屏风,准备叫人送点水洗漱一下,就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
  陆璋就站在屏风外,上身只穿着一件中衣,右手拿着帕子,看样子正在擦身。
  听见声音,男人转过身来。
  沈眠这才看见,这人连衣扣都没系,前襟大敞,上半身线条流畅的肌肉一览无余。
  擦身的帕子似乎没拧干,几滴水渍顺着陆璋的胸肌,在沈眠的注视下滑到了腹肌,然后……
  沈眠顿时僵住了。
  陆璋顺着他的眼神低头,低笑一声,慢条斯理地系上了衣扣:
  “陛下起了?”
  “昨夜有些热,臣出了些汗,便想者擦洗一下。”
  他眼神无辜:“可是吵到陛下了?”
  比宿主醒得早些的09,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啧啧,陆璋说得好自然哦。】
  【对着水盆站了半天了,听见你醒了,才把衣服解了的,,不过该说不说,陆璋这胸肌、这腹肌、唔!】
  沈眠:!?
  他一把捏住了滔滔不绝的煤球儿。
  他错了。
  就算陆璋是狗,他也不是白狗,他肯定是老抽色的那种!
  沈眠耳边隐约响起了当年他同学崩溃的声音:
  “不要同情它!”
  “它就是装的,等你同情了让它进门,它就会上床、压你身上睡,把你压得半死,半夜在屋里溜达,还偷吃柜子里的零食!”
  沈眠:他昨天应该先回忆起这一段的。
  他走到陆璋身边,用眼神睨他:“屋里这么热?那你明天去院子里睡算了。”
  怎么没热死他?
  “陛下好狠心。”
  陆璋勾住沈眠的肩膀,将人拉到近前,在他再次开口之前,捏了捏沈眠的胳膊。
  “陛下的胳膊可还酸?”
  沈眠骂他的话卡住了。
  他憋着气,摇头:“没事了。”
  陆璋点头:“那便好。”
  过了好一会儿,沈眠终于忍不住了:“你有完没完?”
  这人摸起来没完了?!
  陆璋笑了下:“以防万一,臣再帮陛下检查下,陛下不喜欢臣这样?”
  沈眠:?
  喜欢什么?!
  陆璋的手慢慢向下,最后牵住了沈眠的指尖:“那陛下喜欢这个吗?”
  他拉着沈眠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胸口。
  “陛下方才,可是看了好几眼。”
  沈眠脸色瞬间涨红。
  那是、那是陆璋蓄意引诱!
  再说,亲都亲过了,看看……他看看怎么了?!
  陆璋看着沈眠微红的耳根,凑到他耳边,低低笑了一声:“还有这里,陛下也看了好久……”
  他带着沈眠的手往下,摸上了自己的腹肌。
  眼见这人还要继续,沈眠猛地往后一仰,拼命往外抽手。
  “哗啦!”
  “当——!”
  门外,木樨听着屋内兵荒马乱的声音,摸了摸袖中的信纸,在门口走过来,走过去。
  这……算异状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木樨走过来,木樨走过去
  沈眠:陆璋是狗,就那种心眼子贼多的老抽色!
  陆璋:可是陛下看着很喜欢
  沈眠:……
  第81章 问候
  木樨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屋内忽然传来了沈眠叫她的声音:
  “木樨!”
  木樨推门进屋,一眼就看见了地上尚在打转的铜盆、满地的水渍,和——
  和披着外袍,浑身是水的陆大人。
  沈眠干咳一声:“水撒了,你叫人收拾一下。”
  他不是故意的,谁叫陆璋一直拉着他不松手,他往后退的时候没注意,就把水盆打翻了。
  幸亏有系统,陛下一点水也没沾到!
  09站在桌边,骄傲挺胸。
  陆璋顶着木樨打量的视线,把外袍拢得严实了些:“陛下,臣、臣先去内室……换件衣服。”
  沈眠点头让他赶紧去,又叫木樨给他备水:
  “明日屋里的炭不用烧这么旺。”
  木樨点头记下,并决定等下休息的时候,为自己的不够周全检讨一个时辰。
  很快,主屋就被收拾干净,陆璋也换好了衣服。
  等两人用过早膳,沈眠便叫人带他去了郡府的地牢。
  松甘被关在地牢里,短短一天时间,他便从兰鞮的主将,变成了形容狼狈的阶下囚。
  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迅速掀起眼皮,朝牢门外看去。
  看清楚站在外面的是谁,松甘面上顿时露出了不甘与恐惧混杂的情绪。
  地牢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松甘整个人歪在稻草跺上,身上盖着块布料,想来是受了刑,下面的人怕叫陛下看见,碍了陛下的眼。
  对于松甘是怎么审的,沈眠不太关心。
  他静静站在牢门口,和松甘对视。
  “呵。”
  松甘率先移开了视线,声音嘶哑:“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沈眠点头,无所谓地“哦”了一声。
  松甘:?
  不是,这不对吧?
  他眼神疑惑而警惕地朝皇帝看过去,一时间摸不透沈眠在打什么主意。
  沈眠从袖子里把煤球掏了出来。
  哈,挂来!
  “准备好了吗?”
  煤球儿爬到沈眠肩膀上,昂首挺胸:【当然!】
  沈眠又看了一遍屏幕上的剧情:“晋王已经都招了,你们是觉得我大景疫病横行、皇室内乱,所以有机可乘了?”
  松甘转过脑袋,拒绝沟通。
  木樨跟在后面,眼神不住地往松甘的脸上瞄。
  不说话,那舌头岂不是没有用了。
  这人之前在阵前还骂过陛下,不如……
  松甘对上木樨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抖了下。
  大景皇帝身边,就没有正常人!
  这大景皇帝也不正常,怎么会有人的箭能射那么远,而且、而且明明他都用盾牌挡住了,竟然还是浑身发麻,动弹不得!
  见他不说话,沈眠啧了一声:
  “静北军大营那边,你们派出了五万兵马,攻宣宁城的人多些,不过,这应该也不是你们的主力吧?”
  松甘闻言,眼神躲闪了一下。
  沈眠缓声道:“让朕猜猜,兰鞮王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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