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呀。”
“卖都卖不出去。”
“好看呀。”
好吧，好看确实是极好看的。杏谷买了。
云中捌爷绿云骓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这都不放过？
杏谷咳咳：“把我当什么人？”
扭头到了没人的地方，杏谷把傀儡给烧了。那半丝魂儿从里头飘出来已然凝不出人形，风一吹就散了。
“这样的姿色难得一遇，助她解脱算我与她缘分一场。”
杏谷唏嘘，倒有几分怜香惜玉的侠骨柔肠，让人高看几分。
绿云骓：“啊，好多钱呢。”
杏谷拍上他的肩膀：“钱财乃身外之物，花的越多，来的越多。”
云中看他一眼，心道这话他要跟扈轻多说说。
等过了传送阵，器灵一股脑冒出来，杏谷后知后觉：“你们的自由度很大呀。”
大家推勾吻来回答，勾吻一派天真茫然：“轻轻让我们帮她记录见闻。”
然后杏谷就信了。
连心大的捌爷都不忍心看。
等到扈轻和宿善出来后，捌爷悄悄问扈轻：“那个杏谷，跟你什么关系？是不是你半路骗来的傻子？”
扈轻：“...”
她说：“捌爷，这人一看就是受宠爱长大的，想一出是一出，脑袋时灵时不灵。”
捌爷一想，是这个理：“受过苦的人才时刻提防别人。”
扈轻便看他：“捌爷您这场罪，挺值。我闭关这些天，穷尽脑汁，还是没摸着您说的那种境界的门槛。当初您是怎么触及到的？”
捌爷说她急于求成：“云中跟我说了你的事。年纪不大，挺能折腾。你折腾出这么多事没一件有始有终。不踏踏实实沉下心，你怎么碰到门槛？先把你手头上的事做好。”
扈轻叹着气说：“我心里何尝不明白。”
明明知道该静心，但静不下来呀，就眼前的，怎么守好六个界都是大难题。
与捌爷套话：“师尊嘴严，什么都不告诉我。凌云能遇着捌爷，别的地方就能遇到别的家里人。捌爷跟我透一透，我不能请咱自家人帮忙？”
捌爷好惊恐：“他们没一个正常人！”
扈轻：“...”
捌爷好为难：“轻轻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有时候即便是自家人为你好，可能插手的后果是你悔不当初的。”
扈轻：“真有您说得这般严重？”
捌爷只能说一句：“要不然家里弄成那样呢。”
行了，只这一句，扈轻不敢了。六个界，但凡有一个落到残剑山如今的凄惨结局，她都会被天道劈死！
“那我要是需要救命呢？”
“哦，救命这种事大家还是乐意出手的。只要你把剑气露出，自家人就能发现——如果当场有自家人的话。”
扈轻怀疑：“我怎么没在师尊和您身上有这种感觉。”
嘎嘎嘎，捌爷乐不可支：“你才什么水平。”
“...”
好吧，是我太挫。
靠在船舷发呆，宿善走过来，贴贴。
扈轻：“我在想，异最后说的：不屈意志。”
宿善：“我也在想，但…有些摸不准。”
扈轻：“意志，不屈意志，我知道的多些。我小时候要求学历史的，国家经历涅槃重生还未过去多久，条件艰苦无数人仅凭一腔不屈意志…应该不是那个意志，起码，并不完全相同…”
她说：“你还记得对抗魔螭神的时候，我拿出的那把剑？当时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只是极度渴求一把剑，然后我心里就有了一把剑。不是灵力，不是魔力，也不是魂力。我手里就有了一把剑，一把能对抗魔螭神的剑。”
她说：“宿善，在我原有的认知里，意志，是不可能变成实体的，它比神识更加虚无缥缈，它是一种思想，极致的、燃烧的思想。”
“但显然，我以前的认知是短浅的，片面的。”扈轻沉默良久，“一切认知都要推翻重来，上苍对我果真垂爱。”
宿善轻轻揽住她：“你说，不屈意志，会不会是进入内境的关键？”
扈轻靠在他怀里，并不乐观：“冰魔，师尊，我师傅他们，还有你家的人，哪个没有不屈意志？他们修为已至巅峰，不该全入内境？”
宿善：“等我们到了那个时候，就知道了。族里不会那么早告之我们一切真相。”
两人亲密的靠在一起说着话，很快将话题说到别处去，说说笑笑，羡煞旁人。
杏谷扭头对云中道：“你知道吗，我为了她，分手了十个女朋友。”
云中是看不上智障的，但这个智障有用，不但扈轻要用他，他也要用他，所以，格外宽容。
心平气和道：“嗯，你为扈轻付出良多，我也感念你的好。这样，前头经过什么繁华之地的时候，你去艳遇，我保证扈轻不说你。”
杏谷感动，又拉不下面子：“我找女人，是用心的，不看脸。我也不是那种奔着露水情缘去的人儿。”
云中当即改口：“是我误会你了，杏谷兄胸怀宽广人才斐然又有惜花之情，一般女子是不配入你眼的。”
旁边的捌爷：这是要算计一把狠的呐。
第1244章 云中的刻意
自此，云中陪杏谷说话的时候多起来，只字不提魔螭族。
“扈轻散漫，东奔西走，忽视自己的本心，迟早付出代价。”
把杏谷的兴趣吊起来，连连追问。
云中捻着细细的树枝把玩，将上头的小花催开一茬又一茬。
“她没和你说吗？她是器师。”
杏谷立即不以为意，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她现在用不着。”
云中对他摇头：“她以器入道，道未成而先弃，这一笔因果很重要，不是魔帝的身份可以免除。”
杏谷狐疑。
云中又说：“她好几个孩子，自己尽不到养育之责，全抛给别人，这一笔因果更重要。”
杏谷更不信，嗤之以鼻：“没从听说过。我的孩子，我都是交给族里养。怎么不见我被因果清算？”
云中再度摇摇头：“你族里不是因你才养？扈轻她是把孩子扔给与她毫无关联的人。未斩亲缘，无有教养之恩却受儿女回馈，有果未施因，果得来不正，必受反噬。”
杏谷眯起眼：“我们这不讲因果。”
云中再三摇头：“她受。因果可不会被阻拦在仙域进不到魔域。”
杏谷张张嘴无话可说。
云中又说：“仙界仙门培养她，她却跑到魔界为帝，忘本反叛，这是最大一桩因果，必遭清算！”
斩钉截铁、吐字如钉，仿佛下一秒他就要代表上苍消灭扈轻。
杏谷听出意思来，双眼一眯，语气危险：“你是何意？”
云中平平淡淡道：“她不适合留在魔域。”
杏谷两眼一瞪，警铃大作：“好哇，我说你们使剑的历来目中无人你突然对我大献殷勤，原来如此！”
云中嘴角一抽，大献殷勤？你真把你自己高看一眼。
他肃容道：“说为杏谷兄好是虚伪。扈轻她毕竟是我的小辈，我不忍心看她走上歧途。本来这一趟寻她而来就是为了带她回去关禁闭去邪念。”
杏谷大怒：“原来是跟我抢人！扈轻是我嫡系血脉！”
云中根本不看在眼里：“她的魔螭血脉是抢来的，撇出去便是。她是人族，始终都是人族。”
杏谷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已经通过魔神认可！这可是无比荣耀的身份！只要她跟我回去——”
“我这次带她回去就让她得仙神认可。”云中说得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加两个菜，“我有这个实力。”
杏谷气得头上烧出火来：“冥顽不灵。我是绝不会让她跟你走的。”
云中嘴角一翘：“端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哇呀呀，气煞老夫！
两人打了起来。
大家围过来，因为两人声音够大，谁都听得清清楚楚，感觉很莫名。
宿善悄悄传音：“师尊搞什么？”
扈轻传音问捌爷：“真是来抓我的？”
捌爷想了想，劝她：“要不然你就跟他回去吧。我觉得你年纪小小过于风光了。”
扈轻默：“师尊对你说了啥？”
捌爷语重心长：“你毕竟是仙门弟子。寸中九宗九族无数年来守卫仙域抗击魔族盛名在外。你你你——若是寸中九宗宗主的徒弟跑到魔域当魔帝，这等消息传出去，是会让寸中被人耻笑的。”
从未想过这件事，扈轻顿时一惊，思索之前行事有无什么漏洞，以及——两域之间开传送阵，真的对吗？
见她低着头沉默不语，捌爷又觉得自己过于苛责，毕竟当不当得上魔帝，不是扈轻说了算的，是天道硬给。天道给的，也推不出去呀。
他说：“至少，给自己留出后路。做好假身份，两边割裂开，以后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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