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身手高超,剑气雄浑,将雨和火隔离在外。捌爷小心打理着过多的头发和胡子,手指翘翘。
扈轻看得眼疼:“捌爷,我有澡豆,您能不能找个水潭子跳进去好好泡一泡。”
那雨从他头上浇上去从他脚下流出来,一直都是黑的。
“不去。水里都是血。”
扈轻无语了,拿出许多澡豆,添上水打成泡泡,往里丢。
疑惑的眼神时不时瞟向云中:残剑山的卫生要求这么低?
云中板着脸。
终于等到捌爷收拾干净自己,头发胡须理顺了,烘干了,换了衣裳鞋袜,费力的给自己编头发。
相当浓密,比扈轻十倍的发量还要多。胡子不比头发少。
好长,好亮,好闪。像一匹发光的缎子,浅黑深棕。
“捌爷,您这头发,啧啧,气血真好。我都不相信您受过折磨。”
捌爷歪着头挤着脖子,并不细的手指头灵巧的编着复杂的发辫,毛茸茸的大脑袋嘿嘿一乐,胡子太多,眉毛太长,扈轻只能看到半个鼻子。
“我说捌爷,能不能修修眉毛?总不能眉毛也编成辫子吧?”
捌爷不搭这话茬,嘿嘿乐着:“小丫头来得晚,没看见我被折磨得有多惨。老子识人不清,身陷囹圄不说,那混蛋抽我的剑骨养在他子孙身上。你看到的这块地方,原来只有破茅屋三五间,但凡活在这里的,没一个无辜。”
扈轻哇哇:“你被抽了几块骨?”
“几块?捌爷我一身骨头全是!抽了长,长了抽。我都数不清被抽多少次。哼哼,只要我不死,我就能出去。你看,云中来了,你也来了。你还觉得这里的人无辜?”
扈轻笑笑:“看您说的。这毒疮上长出花来也不能不割干净啊。”
臭水沟子长荷花,还能因为那一朵荷花不填了?
捌爷满意得不得了:“就说咱家的孩子没有不知理的。”
扈轻撇撇嘴,可别,那个百里绛现在还音讯全无呢。
云中:“她是挂名,半个弟子。”
捌爷惊讶,上下扫量她好几圈:“哪里有问题?”
扈轻笑着痛快承认:“我没法专注剑道。”
天赋她肯定有的,风雷惊云,她使得多厉害啊。
捌爷才想起来:“对了,那个劈你的雷——”
“哦,我是这里的魔帝,才上任。”
“...”
捌爷张着大嘴,久久不能合拢,手里动作也停下。
扈轻趁机给他检查了下口腔:“捌爷,他们拔你牙没?”
牙口挺齐的,牙齿挺干净,不用自己给他洗了。
捌爷手动把嘴合上:“拔了…你是魔帝?这里——”忘了这是哪儿了。
“凌云。凌云魔界。旁边有个南烛魔界,也是我的。”
“...”
嘴巴又合不上了。
云中看了她一眼,又移开。
过了好久,捌爷迟钝的眨眨眼,疑惑:“现在的小辈这样厉害?还是魔帝不值钱?”
扈轻嘿呀,怎么不能是她出息?
云中闭了闭眼,有几分疲惫:“我比你更不愿意相信。”
他是在残剑山感应到残剑山的未来有变,不确定是好是坏。当他都不确定是好事的时候,往往不是好事。所以才出来寻找这个变数——好了,见到扈轻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八成是被她拖下水!
那一刻想掐死她的心都有。
理智告诉她:这事不是扈轻能决定的。她是为天道背锅。
所以他现在要搞明白的是:天道在下什么大棋?
扈轻手心痒得难受:“捌爷,我给你修修眉毛吧,看不见你的眼睛,难受。”
一界帝君,啊不,是双界帝君,给自己修眉毛——
“行!你修!”
自家小辈就提这点儿要求,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扈轻大舒一口气,真的,那两条瀑布似的眉毛哦,她真的受不住!
上前咔咔两剪只留寸,里头还有一层眼睫毛!
再咔咔两剪,啊,舒服了,终于看见眼了。
明亮有神,形状利落。
剪刀变成刀片,唰唰唰狂风过境,地上一层叠一层。云中手快,捌爷来不及喊那些胡子眉毛就烧没了。
刀片贴着脸皮走,他不敢动。
扈轻仗着辈分小,眉毛胡子一起修,最后留下的胡子到腹前,修出形状再打薄,看上去利落多了。
幸好不用修鼻毛,要不然,她怕自己会薅出血。
又绕到后头把过于旺盛的头发编好再束好。
“不好戴冠,头发太多,戴上冠显得头更大。”
捌爷后撤一步:“好好好,这样就很好。”
第1240章 冰魔对捌爷
扈轻带着两人回帝宫。屠杀的地域她设了阵法又用帝印加强,打算以后让别人来收拾。
云中:“秉性不改。”
“师尊,我很穷的。”
捌爷不信:“两个界的魔帝还能穷?”
扈轻头疼:“才上任嘛。我有大工程,传送阵要挖到仙域那边去。师尊知道的。”
云中呵呵,知道不只两个界,懒得说,让捌爷自己去发现吧。
帝宫里大家见到这两人没多吃惊,倒是捌爷很吃惊,东张西望。
“就这俩人儿?”
不是帝君吗?一界之主?屋子挺大,人太少吧?咋管一个界?
雪花片飞过来,捌爷眼神嗖的射过去。
冰魔很稀奇的看过去,好像看出什么来:“你很虚。”
捌爷脸一下黑了,是个男人被人说虚都忍不了。
“有本事打一架。”
到外头,一排人整齐坐在屋顶上。
“捌爷虚?不能吧?你看他头发,比咱加起来都多。”
捌爷的发量,不能用多少形容,那叫原始的野蛮。
扈轻:“嘘。你们不好奇捌爷的剑法吗?认真学习。”
捌爷个高,却不胖。别看头发多,身上瘦得很。大约是忍饥挨饿这么多年,一时半会儿养不回来。扈轻看到他吃了很多丹药,估计是回气血的。
当即忍不住喊话冰魔:“别太过分了,捌爷重伤未愈呢。”
捌爷要面子:“放马过来。”
冰魔依旧凝冰成剑,捌爷从身体里抽出一把剑,红红白白,有些渗人。
扈轻看云中,云中点头:“不枉遭这场罪,他悟出新剑道。仔细看。”
冰剑和血剑一交即分。
捌爷诧异看向云中。
云中:“扈轻学的是风雷惊云。”
捌爷更加惊异,看向扈轻的眼神带着赞赏:“风雷惊云可不是谁都能学的。”
这话简直是废话。残剑山的规矩,同一时期,一套剑法只能一个人学,标准的独苗传独苗。即便是同一个师傅的徒弟,也是各自学各自的。
所以,这话能用到所有人身上:你这剑法可不是谁都能学的。
可见残剑山底蕴深厚,撑得起场子。
“你偷学剑招没用,你根本领悟不到里头的剑意。”捌爷这样说冰魔。
冰剑点点,在冰面上开出漂亮的冰花。
“我只是有些兴趣而已。若是我学来的仅仅招式能破你们的剑法,你们可以改修别的去了。”
好狂妄。
捌爷浓眉一挑:“来吧。”
两人瞬间交战一团,快的人看不清招式。
宿善偏过头来:“你觉得谁能赢?”
扈轻呵一声:“他要是仅用招式,就等着被打脸吧。”
说的冰魔。
冰魔的骄傲让他不屑于用自身强大的实力碾压,捌爷也看出这一点,所以两人你来我往只比剑招。只两招,冰魔就看出捌爷和扈轻的不同。扈轻的剑招炉火纯青,捌爷的剑招已经没有固定的路数,全是随心而动,犹如呼吸自然。每一招没有重复,时时而变,冰魔用同样一招进攻,捌爷能用一百种不同的招应对。
或者说,捌爷的剑法,已经没有招数可讲。
扈轻看傻了眼。
旁边一排都傻眼。
云中哼哼一声:“现在知道你的确没有剑道天赋吧。”
扈轻:“...风雷惊云选了我。”
云中:“那是看你可怜。”
“...”
不想说话,不想跟这个人在一起。
冰魔后退,冰箭化为点点星光散去,大方承认:“只论剑法,你们有自己的独特。”
捌爷站定,收回血剑,豪气一笑:“我还没恢复好来。等我好全,咱们再痛快比一场。”
冰魔脸上露出丝丝笑意:“很好,你不扭捏。”
所以,扭捏的是哪个?
云中冷笑。
趁着这会儿的工夫,扈轻下通知:“我得回文丁,你们谁想留下就留下。这边摊子大,强敌环视,得有个坐镇的。”
她往左看:“冰魔?”
冰魔:“呵呵。”
往右看:“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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