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宿善:“那让师伯留下,估计他一时走不了。咱们回文丁。”
扈轻思索着道:“也行。之前已经送消息出去,魔螭族的人应该会来吧。”
两人都心大,觉得人家来了就是帮她的。
令皇又忍不住提醒:“万一人家要得多呢?”
扈轻笑笑:“他们要我就给了?我不给还能守不住?我可是得魔神认可的人,还有天道加持。魔螭族长但凡有脑子都不会跟我对着干。他若要跟我对着干,大不了杀了他让杏谷上位。”
魔身开启魔性,现在的扈轻与之前的她想法上有了很大不同。最明显的一点,以前遇到远强过自己的人,她会立即怂。但现在,她最先想到的是怎么干。
不顾自身安危的放手一搏,哪怕不是被逼到生死关头。可以说,魔的赌性非常大。
或者说,魔更加激发人内心潜在的不安全因素,让人更容易做出偏激的事情。
扈轻或许没意识到,也或许意识到了却不在意。
时势造英雄。不知缘由得被捧到这个地步,难道她还矫情的喊什么我不愿意放我回去?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凌云南烛与文丁的情况截然不同。文丁因为上一任心灰意冷封印了整个界,相当于一个死界,鸟拉屎都不去的地方。早就没人关注。所以扈轻解开封印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没外人发现。直到空间通道开过去,自家人进驻,又引进战斗堡垒,背靠仙域,文丁界牢牢掌控在扈轻手里。
凌云和南烛不同,这两个界都是富庶的魔界。别人不说,北山、浩天、公孙振那三个魔帝来往频繁只为友好邦交?天真。
这两个界的处境可谓群狼环视。她,独木难支。
对令皇道:“形势不利我。师傅他们能帮助我守住文丁已经是极限。凌云和南烛,你觉得靠咱们几个人能守住?必须找同盟,割让利益是必然的。你还能找到比魔螭族更好的选择?”
“大不了——”扈轻眼里闪过残忍的笑意,“看周围哪个界可以撬动,我拿下来给魔螭族做好处。”
已经到她手里的,休想抢。且天道的尊严,不容许她让出去。
令皇闷闷点头:“是我想短了。”
他神色里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颓废,好似遭受什么重大打击。扈轻记在心里,一时没问,因为她要收宝藏。
凌云界很大,是目前为止她见过的最大的界,帝彻和榴花在凌云打造了二十二个藏宝地,每一处都库藏丰富,让人叹为观止。
只不过,这么多的宝库,藏品五花八门,偏偏一件器都没有。
这让身为器师的扈轻非常失望,把手里一块玄铁精往铁缸里一丢,气恼:“榴花是把所有好器都吃了?”
令皇默默缩了缩脚趾。
第1233章 令皇坦白
勾吻悄悄绕到后头,又是一脚。
令皇朝前一扑。
扈轻好无奈的抬手捂脸:“令皇,你再不说,勾吻会把你屁股踹烂。”
令皇站直,沉默半晌:“那回空间说,我和你说。”
这是不让人旁听,多大的秘密?
老人参凑过来:“现在空间能进了?”
早想回去了,外头真冷,对植物太不友好。但这个冰窝里的天然洞穴里生长着些奇花异草,他想移栽。
“能。我敞开了,我和令皇先进去,你们看这里能搬到空间放的就搬进去。”
有些天材地宝是活的,换了环境长不好。而有的东西不需要收走,在这里放着也没关系。总之这些地方以后是她的私库。
大家明白扈轻的意思,首先要收走的,肯定是用来建传送阵的,送到文丁立即能用上。其次便是一些沉积的物品散出去能派上用场的。
扈轻带着令皇先进了空间,随即觉得空间不够隐秘又进识海。
令皇一懵:“识海变成这样了?”
以前的识海,是大海,有沙滩有海岛,大家喜欢在识海里玩。后来识海浓缩成小阴阳,一片空荡荡,谁也不来了。没想到现在的识海重新有了海水,小阴阳悬在上空,烈日灼炎和太阴清炎在里头盘着,整个识海光亮一片。雷心、思慕和一丛羽箭散在周围如星。还有一朵青色花瓣黑色底的宝莲花。
扈轻心念一动,海面升出一丛水花变作舟,示意令皇与她面对面坐下。
“说吧。难得勾吻为你操心,她是看上你了?”扈轻打趣。
令皇可不敢,连连摆手:“是她看出我不对——”
扈轻奇怪:“你的不对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吧。你是不是惹着勾吻了?”
令皇一呆:“他们都看出来了?”
大怒,随即一蔫:“原来都在看我好戏。”
扈轻好笑:“果然受了大打击,以前那个怒起来挑三拨四乱咬人的令皇去哪儿了?唔,我想想,这前后变化如此之大,中间也只是隔着一个榴花。怎么,吃个榴花把你脑子吃坏掉了?”
令皇不语。
扈轻笑了笑:“是被榴花打击到了吧。”
令皇猛抬头。
扈轻更加笑起来,笑声在海面上回荡:“哈哈哈…帝彻敢玩这弥天骗局,必然要人相助,且不能多让人知道。知道他与谁最亲近就是了。再看他们敛财之多——帝彻虽是个假的,但他为了保住骗局一定要比真的更努力,所以他的精力得放在修炼上才能保住在魔帝圈的地位。那其他的事情谁打理?”
“肯定是榴花啊。枕边人,唯一的夫人。说来,我见过的魔帝,只有帝彻这个假的才是痴心人呀。”扈轻感慨的说。
“总之,便是榴花很能干。你吸收了她的记忆,自惭形秽了?”
令皇瞪眼半天,原来,事情是这样明显。
“唉,是吧,我也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她比我强太多。若我有她的能力,你的界我至少能帮你管一个。”
噌,扈轻两眼放光,激动的起身去握他的手:“你可是接受了她的记忆——”
令皇摇着头把她的手掰开:“那你能凭一本帝君的手册管理好一个界吗?”
扈轻:“...”
就那句话,教材都一样,为啥有人清华北大,有人破碎成渣?
于是看令皇的眼神透出几分嫌弃。
令皇悲愤:我就知道!
“说说吧,只是羞愧自己无能的话你不可能如此颓废,按你拔尖要强的性子,你只会拼命证明自己。这样一幅要死的样子,是遇着你做不到的事了?”扈轻从空间里折了两个大葵花盘,抛给令皇一个,她先抠下瓜子磕着。
令皇哪有心思吃东西呀,再说,他也不需要吃呀。捧着花瓣变成枯黄色的大葵花盘,转来转去,思索着怎样说。
“帝彻是仙域那边过来的。魔域有个古魔场,据说里头埋葬了很多上古的魔头,有重宝有传承,所以很多人去。”
帝彻的经历,是榴花后头听他说的。
帝彻的师门的确利用了帝彻。不只利用他一个。用很多人送命,就为了得到一件重宝。
帝彻至死都不知道那宝物是什么。他依照师门提供的线索,找到隐秘之门,手放到门上,身体里的一切被门往外吸的时候才发现他身体和神魂被师门动了手脚。刹那间,他醒悟过来,师门是让他来送死的。
断臂求生,可惜,被操控的身体根本做不到。
挣扎间,累累伤口鲜血迸溅,正好落在一块破牌子上。
一双手从他背后刺入他的胸腔,破了他身体里的傀儡印记,帝彻被救,与榴花一起出了古魔场。
帝彻的恨和悲,被榴花一句话按下:“等你有足够实力,让他们跪在你脚下忏悔。”
从此,两人携手走上一条强者的不归路。
令皇说了很多两人的奋斗史,扈轻听得津津有味佩服不已,人才啊,万年一遇的人才啊,胆大心细敢想敢为,比自己出色太多太多啊。
要是不走邪路,不触怒天道,两人的成就不会比今日低。
换个思路,便是走了邪路触怒天道又如何,只要自己比天道更强——
扈轻止住这个危险的念头,默念好多遍天道和自己是一伙。
令皇的话停下好一会儿,扈轻自顾自的沉思,等她回过神来,冲他点下头:“继续说。白手起家的故事振奋人心,但与你的心结无关。”
不需要她去从话语里甄别,靠着器主的感应就知道令皇还未说出重点。
这个重点,令皇其实很不想说,但,瞒不过去的。若是被扈轻强行透视心灵,他们的关系也便无可挽回了。
“咳,咳。”嗓子很堵,令皇鞠了把水咽下。
看得扈轻也鞠了把水,咂巴下嘴,没味儿。
“榴花,想要的是自由。”
扈轻没觉得意外,她甚至觉得终于遇到一个正常的、有上进心的器灵。谁愿意永远被人掌控呀,所以她契约的那些人都有期限。
“除了自由,她想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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