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扈轻点点头,想起一事好奇:“当日几位宗长不是也在吗?后来就走了?”
“不走还能留在咱家?他们那么忙。”仲衡好笑了声:“还想跟我抢。各个都上手试了试,寅王鼎谁都不认,再不甘心他们也得走。”
与她说:“寅王鼎是个心高气傲的,根本不认主,我能用,也不过勉勉强强让它接受。”
扈轻讶然:“一个器,这样骄傲的吗?不认主我炼它干嘛?要不然我重新炼炼它。”
“别别别。”仲衡急忙阻拦,“它天生灵性,机缘老天爷那里安排好的,这样桀骜,不过是等待日后的有缘人。你别乱来乱了天命。”
“天命?”扈轻冷笑,“管它以后认谁,眼下它从我手里出来双阳宗养着它,不好好干活——不信我把它回炉重造吗?”
仲衡无奈:“你看你这暴躁的性子,怪不得寅王鼎是那样,肯定是学了你。”
扈轻才不认:“我对它敲敲打打多尽心,便是雷劫也是我为它挡去大半。它若有心,就该乖乖的。”
仲衡看她一眼:“你看着倒是乖,可该闹不该闹的事,没少闹。”
一句话堵了扈轻的嘴。
唐二偷笑。
到了律堂,律堂的人见过众位长辈,之后朝着扈轻挤眉弄眼。
扈轻笑:“各位师兄好。我韩师兄还在闭关呢?”
众人叫着师妹好:“没出来呢,不着急。师妹你闲来无事的话来咱律堂坐坐呗,当帮韩师兄打卡了。”
扈轻嘿嘿笑,心道我才不来,一个不小心就要被韩厉打板子。
仲衡跟他们要罪不可恕的囚犯:“多弄几个。我们下去,或者你们弄上来。”
这等事他们可做不得主,等请示律堂堂主。
律堂堂主是个独眼独臂的大汉,从后头走出来的时候一身血煞仿佛把整座屋子都笼罩,冷酷无情的目光一扫,扈轻立即躲到仲衡身后。
这个人,她打不过。
废话,在场的长辈你打得过哪个?不过是大家都对你好好说话。
律堂堂主叫樊牢,连名字都透着寒意森森。
“仲衡,你挡着我了。”盯着仲衡,樊牢不眨眼的说。
仲衡笑嘻嘻:“你进来前我就站这了,有本事,你绕着我走。”
同为部门老大,你个阎罗转世谁怕你啊,老子还是药神转世呢。
所以,武修仙门就是这点好,不服都是放在面上的。不用猜。
樊牢盯着仲衡的脸,仲衡也盯着他的脸。
一时僵持住了。
屋里众人早习惯了,只是樊牢的气场太凶,都不敢笑嘻嘻罢了。
可苦了唐二。毕竟他是新来的,还没踩遍双阳宗的地皮呢,猛的碰上这煞星,真的扛不住这气场。
好在边上人体贴,见他往后跌便让他站到后头去帮他挡严实。
两人还在无形中较量,慕断声已经不耐烦。要不是看寅王鼎,他早该带着扈轻去上课了。这些老东西,全在耽误他时间。
于是摸了对破镲出来,两片相对,重重一击再连击。顿时一串破烂刺耳的噪音直刺众人耳膜和大脑,一个个恨不得捂耳而逃。
气场一破,樊牢手中一晃,一根扁长的棍子冲着慕断声凶狠的砸下。
慕断声并不迎战,把那对破镲迎着一扔,人闪到一边去。
旁边的人也纷纷闪开。
一声难听的断裂声响,两片破镲碎成粉末散落,樊牢收了棍子目光沉沉的望向仲衡身后探出脑袋看动静的扈轻。
扈轻被瞬间锁定,感觉身子像被灌了铅水,冻得一动不能动。
完了,别说撒娇卖乖了,就是撒泼卖丑她都做不来了。
师傅们,快救我——
可惜,在场那么多师傅呢,都没救她。
慕断声嫌弃不已的说:“看什么看,当谁都稀罕你呢。”
扈轻一时间懵,师傅你是在骂我吗?我不值得谁都稀罕,你快带我走哇。
樊牢微微一笑,本来冷酷的脸平添一丝可怕:“让我看看,让你们一个个都宠着的,是什么人物。”
扈轻:我果然和律堂犯冲!
樊牢走过去,手一抬,一落,搭在仲衡肩上。仲衡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没改变被樊牢拨到一边的命运。
怒:“你个莽夫!”
樊牢:“你的修为又后退了。”
一口血梗在喉间,仲衡想呸他。
扈轻直面樊牢,危险的感觉坐电梯般的直升,无形的压力迫使她直视樊牢,两眼对上他的独眼。
其实,她想看的是他另一只眼来着。尽管感觉危险,但她的直觉和她的好奇心还是让她分心一下下:樊牢用来遮挡另一只眼睛的眼罩,好似不是那么简单...
樊牢面如寒铁,心中却是微微诧异了一下:自己故意压迫她,这等时候她该是全心抵抗戒备,怎么还能想着去看他眼罩?这女弟子不够专心啊。
扈轻被迫与樊牢的一只眼睛对视。那只眼睛眸色稍淡,在眼尾几条细纹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无情冷漠唯法是从。
这个人,没有情——吗?
怎么可能。
扈轻心里摇头,无情的人还怎么懂律怎么懂法?无情的人根本不需要律和法。因为律和法本就是约束情和一切欲望的——她是这样认定的。
咦?如果这样说的话——天地制定规则是因为天道大爱庇佑众生吗?
绢布:要死喽,这种时候还胡思乱想!
第458章 不是善茬
尽管知道不应该,可扈轻她忍不住。忍不住开了个思想的小差之后忍不住多想了会儿。
看出她在对峙的同时还敢开小差的樊牢也是无语。
是自己不够凶吗?
于是脸一沉,一道锐利之意压了过去。
扈轻本能要抵抗的,但一瞬间她又不抵抗了,所以,樊牢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往后一摔,后脑勺重重砸地,哇的一口血喷了出去,喷自己满脸满身。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慕断声和仲衡还有其他不知道都有谁,呼啦一下全扑上去,樊牢的天瞬间就黑了,数不清的拳打脚踢。
律堂弟子第一时间去看扈轻,把人扶起来,一声师妹没叫出声呢,就看见扈轻脑袋下方地砖上被砸出的那个大洞,呼吸都停止了。
要知道他们律堂是个危险的地方,时不时就爆发武力冲突,为了节省,所以这里的什么东西都特别耐造,就是窗户纸都能撕下来当刀片使。这么硬的地板砸出这么大一坑,这是嵌进去了啊——小师妹的后脑勺...他们一时不敢看,怕那里变成平的。
完了,平的,谁家女孩子后脑勺是个板板啊。啊——小师妹怎么没昏呢?昏过去吧,昏过去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好让咱们补救哇!
扈轻被那一下伤得挺深,吐血过猛,伤到了咽喉,一时没法出声。只是好奇这些师兄们对着她连抽眼皮是几个意思。
还是唐二挤进来:“让我看看她的伤,我是丹师。”
伸手往她脑下探去。
一群汉子吸着气,惶恐:后脑勺还有吗?
唐二对他们点点头。
“呼——”可吓死宝宝们了。
扈轻更加莫名,怎么了?
“没事没事,师妹啊,我们到这边这边,这边干净。”
那边可脏,一群长辈打架没眼看,还插鼻子呢。
抬着扈轻换了厅,倒吸冷气。只见扈轻后脑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肿胀起来,顷刻间,仿佛脑袋后头又长了一个更大的脑袋。
唐二将她身上血迹清理干净,检查一番:“只是吐了口血,后脑没破。”
皮可真结实。
众人问:“骨头呢?”
唐二:“没事。”
单纯的皮下伤,积液了。
扈轻指指喉咙,唐二拿出一个直身高肩瓶,容量很不小,打开,放到她嘴边,缓缓抬升,里头是类似蜂蜜质地的药水。咕嘟咕嘟咕嘟,一瓶干尽,扈轻的喉咙舒服许多,能说话了。
“我没事。”声音有些嘶哑。
“师妹,你怎么不躲呢?”
“堂主的威仪,谁能躲得掉?”
“也是。幸好是师妹,要是咱——”
空气诡异的死静。
扈轻抬头:“难道堂主还打死过人?”
大家神情说不出的崇拜和惧怕:“堂主要人死,根本不需要动一下手。”
扈轻啊一声:“堂主很厉害吗?”
“当然。”
“那他怎么只有一条胳膊?”
又是诡异的死静。大家用眼神跟她说:师妹狗胆呐,我们都不敢问。
“那你们也肯定不知道他眼睛的事喽?”
众人倒吸凉气,小师妹你真真狗胆呐!
唐二在她后头大血包上使劲儿按了下。
扈轻惨叫一声。
唐二:“脑子受伤就不要再乱想。”
众人:对对对。
一位师兄小心翼翼戳了戳大血包:“不放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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