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何盈盈脸色爆红:“哼,你也挽了他的胳膊。”
“我是这样挽的。”扈轻屈起胳膊给她看,“喏,锁死在这块,而且我张开胳膊跑的,绝对不碰到。”
何盈盈脸色更红,哼一声:“张糯还喜欢步一宵呢。”
扈轻点头:“也看出来了。”
何盈盈才觉得好受些,扭头去忙自己的。
她走开,远醉山才敢放开呼吸:“你们女弟子真可怕。”
扈轻轻嘲:“你紧张什么,人家都不喜欢你。”
远醉山:“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不缺她们两个。”
扈轻:“...”
她家师兄这份自信,莫名的有点儿眼熟。
远醉山自顾往前探路,之前那个阵法是个困阵,他没有受伤,只是差点儿被同伴误伤。这次,他给自己做好防护,大步往前,运气好的一直走出好长一段,噗嗤,又失去身影。
扈轻蹲下,做标记,找阵脚。
有不耐烦的看着他们忙碌,与旁边人说:“他们这样不是自讨苦吃?这样只能拖延时间,早晚不还是打?”
“怎能没用呢?现在擂台上全是陷阱,对打的时候脚可不能乱落。”
还有人说:“看得我揪心。好好打一架不行吗?”
有喜欢这种紧张刺激气氛的就说:“我觉得有意思,比直来直往的对决多了很多不确定性,很好玩。”
十个人的队伍直挺挺的往三阳宗四阳宗的方向破,三阳宗四阳宗也往他们的方向来,这两伙是双向奔赴了。
而八阳宗和九阳宗的四人见此,干脆预估了他们两伙的相遇位置,往那一点挖。
很好,三军会师。
扈轻扫了眼台上,目前能安全落脚的只有确定是己方阵法以及已经被三家破掉阵法的地方。他们自己过来的这条路,对他们肯定是安全的,但对面两条路上,能安全落脚的却是不连贯的点点片片。
如果她心眼坏一点,完全可以在那些地方再设下阵盘——不过这样一来,这场比试未免没完没了。弟子大比的重头戏是三阶,她再胡闹的话便抢了多少人的风头,可谓很讨人嫌了。
遂安定了心思,脚下一个用力,率先滑行攻向三阳宗的两人。
三阳宗的大师兄见她攻来,眼里冷光一闪,突然手臂一横一只边缘锋利的盾牌足有一米多直径,向扈轻手臂削来。
扈轻目光在那盾牌上一溜,眼睛一亮,这竟是用一整个龟壳制成,灵力浓厚,想来这盾牌也极其坚固。
她顺势向下,改为腿攻。
同时血杀按在手下。
三阳宗大师兄豁的一踢,脚尖踢中扈轻足底。力道之大,扈轻被踢飞出去,倒霉的入了阵法。
还是个桃花阵。
满目粉红,桃香纷纷。扈轻愣了一下,怒骂:“桃花阵连个美人都没有!侮辱谁呢?”
一念起,对面最近的桃树后腾起一阵白烟,然后一个白衣落桃花的美男子翩翩而来。
扈轻:“...”原来是个幻阵。
自己想什么就来什么吗?
美男子一双瞎子似的深情目,含情脉脉:“姑娘面善,仿佛以前见过。”
扈轻立即吞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谁设的这个迷情幻阵啊,太老套了。
直接一沓符撒出去,把桃花林炸了个稀巴烂,找着阵眼,拔了四面阵旗来。阵杆用的是上好的古桃木,扈轻没砸,收起来,改一改还能用。
“谁的桃花阵啊,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俗艳的破桃花。”扈轻一出来就抱怨。
没人理她。早打起来了。
现场情况很分明。十人队目标明确的要搞三阳宗和四阳宗,而想渔翁得利的八阳宗九阳宗在思考过后果断选择旁观以及偷袭三阳宗四阳宗。
气得两宗哇哇大叫,提议他们四家联手。
八阳宗九阳宗态度也是鲜明,直接说没必要,反正只要淘汰掉第一波,剩下的联盟肯定分化瓦解。
三阳宗:“笨蛋,我们两家被淘汰,接着就是你们两家。干掉咱们四家他们五家才会分化。”
这话也有道理,所以八阳宗九阳宗一商量,继续旁观和偷袭,但把目标定在了十人队的辅助选手上,打算不伤筋动骨的削薄十人队。
扈轻出来的时候,三阳宗的辅助和七阳宗的辅助已经都被攻击下擂台。
好快的淘汰速度。
她略微一想,向四阳宗的辅助攻去。
现在基本上大师兄对大师兄,辅助对辅助,她一加进去,没几招就把四阳宗的辅助送下台。
气得四阳宗大师兄瞪着她眼睛直冒火星子。
扈轻却看都不看他,扭身朝八阳宗九阳宗的辅助扑去。
第392章 三对一
那两人应是熟人,配合非常默契,将扈轻往远处引。
扈轻哪里会怕,谨慎踏在安全的地板处,前头两人接了几招再退,扈轻冷笑,直接纵身一跳跳过去,两人脸上露出懊恼。
扈轻啧啧,你们把我往你们的来路引,不就是想让我陷入阵法?
她真想一沓符箓甩过去,或者来个万刀齐发。可惜,不行。这是切磋武道的,不能取巧。
她控制着速度,直把两人追到他们上台时站着的位置,两人不敢再跑。
“两位师兄,还跑不跑?不跑——”扈轻低头抬眼嫣然一笑,撩了撩裙摆,“我可就要过来了。”
两人:“...”
感觉他们已经输了是怎么回事!
血杀一吐,扣在左手手心,露出半截波浪刃身,血煞珠咕噜噜的转,兴奋:见血,见血,见血。
左手刃,右手掌,扈轻摆出鹤姿向两人攻去,风雷惊云掌法招招成风。
两人一个对视,也向她冲来,一人分战她一只手。
左右夹击,扈轻分毫不乱,如穿花蝴蝶,身形变幻不定,又如一根猫草,把两只猫逗弄得上蹿下跳。
转眼已过百招,两人各自心惊。不说她被两人同时缠斗该有的体力消耗,她怎的越打越快越打越有力气?而且,她的掌法——明明已经使过好几遍的相同招式,为什么他们再三应对觉得应该可以破解却偏偏没有破解?
不少人都在看扈轻这里。九个阳宗彼此间太过熟悉,功法熟悉,武技熟悉,招数和套路全熟悉。扈轻这个——
“她用什么掌法?看上去不像新创。”
“不太像咱们这边的路数。”
“她好像没练到家。这掌法,看着很深。”
都看阳天晓。
阳天晓说:“她家祖传。”
众人了然,怪不得有灵修那边的影子。
不过,灵修那些脆皮不是看不上他们武修吗?怎么让自家弟子跑到武仙界这边来学艺?
有人跟阳天晓打听:“是你那义女介绍过来的?”
阳天晓内心反应了下才想起所谓的义女是谁,摇头:“不是。”
他实话实话,其他人却不怎么信。还劝他,毕竟养了一场,派个人去看看也好。
阳天晓当耳旁风。人和人之间的缘法很奇妙。像他和扈轻,抛却得天启的原因,他自己看扈轻是很顺眼的。他能一眼看透扈轻装乖,知道她那些小乖戾,偏偏他喜欢啊,扈轻扯着他做大旗,他也觉得有意思。
而那个连名分都没有的义女。他是做过很多的,安置她,派人照顾她,让人教她修行,自己也给她讲过道。但,他对她有照拂之意,却生不出对小辈的喜爱。大约她也是能感应到的,才一直觉得孤苦无依,然后莫名其妙远嫁到灵修之地。
对,阳天晓始终觉得义女远嫁的决定很荒谬。他着实没看出那小白脸哪里好,有什么值得喜欢。可他很尊重别人,想嫁就嫁,嫁妆他给。
自此山高水长再没惦记过。
此时,他不由思考,若是扈轻将来有天也闹着远嫁——嫁呗,嫁再远也是双阳宗的人,他还能因为这个不认她?
想到这,阳天晓自己都笑起来。相同的情况,相同的结果,只因为感情不同,他的心境便截然相反,因而注定日后会做出截然不同的行径。
是人不同而念不同,念不同而心不同,心不同则——道分立。道,不单是己心坚持,也是他人影响。只己无他,道不成。
忽然阳天晓周边气息微妙流动,众人诧异看来,只见他面含微微笑意,双眼微闭,两手交握,竟是坐着入了领悟之境。
羡慕,嫉妒。他干啥了?
众人知晓轻重,为他设下结界让双阳宗的仙人护法,他们避开些互相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之前和阳天晓闲聊的把话一复述,众人一琢磨:“难道,他是感念起亲情来了?”
“感念亲情能悟到什么?”
“什么血缘关系都没有,哪里来的亲情?”
“毕竟相处一场——”
“呸,让你说的什么关系似的。”
都摸不着头脑,一时间,连擂台上的比试都不能吸引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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