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想要摇头否认的储长恒,还真慢慢想了起来,从担任副统领一职那日开始,他一点一点的往后想,却没发现自己有任何不妥之处,更没有让陛下不满之事,他便摇头道;
“儿子不曾做过任何不妥……”
说到这儿,储长恒突然卡壳儿,猛的就想起被他藏埋的极为深沉的一件事,脸色跟着一白,整个人浑身一僵,很快却又否认这个猜测!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精明异常的华阴侯,又怎能看不出他的反常,便微眯着眼冷声问;
“到底何事?”
储长恒心里一慌,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的回道;
“父亲,儿子只是突然想到段磊,故而有些担忧罢了!”
虽然只是借口而已,但储长恒说的煞有其事,华阴侯盯着他打量几眼,没看出什么异样便打消疑虑,开口道;
“段磊的希望也是一半儿!”
“为何?陛下这般信任他,再说他本身能力出众,武功极佳,又有将帅之才,且之前跟随镇国将军在边关征战数年,怎么看都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
御书房内,骧江王也正在和尧安帝讨论此事;
“朕之所以不想段磊前去高岭州,就是担心那五万骑兵找不到更合适的统领之人。”
这句话,让极力推荐段磊去高岭州的骧江王也沉思起来!
一会儿后,他又问;
“那陛下难道让储世子前去?”
问完这话,骧江王就见尧安帝的脸色明显一沉,他赶紧补充道;
“臣觉得,储世子谋略、才华、手段、本事、都远不及段将军,若让他前去高岭州,只怕镇不住场面,反而助长叛军的气势,届时再派人前去,可就难上加难了!”
这话一落,尧安帝的脸色瞬间好看,那双阴沉沉的眼眸也带着几许赞同,心想;
这样的人,自然无法跟段磊相比!
段磊可是镇国将军的弟子!
想起镇国将军,尧安帝再次感到后悔;
若是他们父子不出事,他眼下何愁无人可用?
一旁,一口气说出心里真实想法的骧江王,也彻底安心!
只要储长恒不去高岭州就好!
那种没有真本事的人前去,只会让局势进一步的恶化!
“伯父觉得段将军前去最合适?”
良久,尧安帝转身盯着骧江王问,态度诚恳,眼神清明,倒是没有旁的用意。
骧江王立即拱手表态;
“回陛下,相对而言,段将军是不二人选!”
尧安帝轻点点头,骧江王便接着道;
“叛军杀了云将军,闽公子又下落不明,这个时候,一定要有厉害之人用雷霆手段,和过人智谋火速平叛,让高岭州那些观望势力和各大氏族知晓,元启是陛下说了算,凡是有异性之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能做到这一点的,唯有段将军!”
骧江王这番话,简直说到尧安帝的心坎儿上,那双瑞凤眼不由得眯了眯,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接着又一个疑问涌上心头;
“那五万骑兵,伯父觉得何人统领最为妥当?”
骧江王想也不想就道;
“自然由段家军统领!”
闻言,尧安帝大惊,在骧江王的注视下,他才明白过来,满脸诧异色问;
“伯父是想让段将军带着这五万骑兵,一起杀回高岭之州?”
骧江王满脸笑意点头;
“正是!”
“那五万骑兵,可是出自高岭之州,如今再让他们杀回去,恐怕……”
“正因他们出自高岭之州,如今杀回去叛乱才更有成效!”
骧江王的话,让尧安帝陷入沉思……
第343回 凉州之事
神武侯在如意居待了三日,和虞杳商量好一些事情,祖孙俩才决定去一趟关外。
一早,如意居后门儿出来一辆普通马车,由虞杳前面开路,四卫左右护着,朝西城门而去。
不想,在状元街,也就是离城门不远处,竟然遇上了鲁孝宁!
远远看见骑在马上的虞杳,身后跟着松失,应保真,以及身后十来衙差的鲁孝宁,立即上前热情打招呼;
“六公子可是要出城?”
鲁孝宁上前问着,眼睛却盯着虞杳身后的马车打量,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与好奇。
虞杳心中一紧,跳下马背,脸上立即堆满笑容道;
“正是,不过大人一大早在此做何?”
说着,虞杳朝鲁孝宁身后同她行礼的松失,应保真二人笑着点头道;
“二位早安!”
“六公子安!”
俩人说完,鲁孝宁视线从马车上挪开,便上前两步,低声道;
“这不,神武侯要大驾光临,本官带人提前整顿一番街市,到时候也好看,免得侯爷对本官有看法!”
虞杳……
这话说的没毛病!
马车内的神武侯,却不由一愣,随即一脸懵!
虞杳却只能干笑不语,就听鲁孝宁又低声道;
“不过侯爷常年镇守边关,又是顶顶的英雄人物,想必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没错,侯爷那般英勇神武之人,不会在意这些的!”
虞杳嘴一秃噜就说出这番话,惹得鲁孝宁狐疑看着她;
“六公子难道认识神武侯?”
虽然只是试探,但鲁孝宁心里觉得不可能!
虞杳嘴角的笑容一僵,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马车,便自圆其说道;
“神武侯之事迹,我元启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想必与在下有同样想法之人甚多!”
虞杳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用这番话来搪塞鲁孝宁,倒是很能说的通。
鲁孝宁点点头,一脸释然道;
“还是六公子通透,这两日本官格外紧张不安,生怕出了纰漏而遭侯爷不喜,如今……”
“如今,大人只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可,其余之事,想必侯爷也不会与大人计较!”
这话让鲁孝宁面上带笑,心中大喜道;
“是本官想岔了,多谢六公子提醒!”
虞杳哪里肯接这顶高帽子,便笑着道;
“不敢当大人的谢!说到底还是大人心系百姓,敬重侯爷罢了,又与在下有何关?”
虞杳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这番话话也惹得鲁孝宁满心欢喜,心情大好,再次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马车,不由问;
“车里……是何人?”
闻言,一旁的松失,应保真也盯着马车打量,后面被围脖遮住脸的四卫虽然表现的淡定如常,可心里却有些担心。
这时,虞杳笑着开口道;
“是家中长辈,不过夜里没睡好,此时正在补眠,不便下车,还请大人见谅!”
本想见见车内之人的鲁孝宁,听虞杳这话,也不好再打扰,便压低声音笑着道;
“贤弟见外,既然是家中长辈,往后本官再拜见也不迟,眼下就不打扰了!”
说着,鲁孝宁后退几步让开路道;
“贤弟赶路要紧,咱们回头再聊!”
“多谢大人,咱们回见!”
说完,在鲁孝宁等人的注视下,虞杳帅气的上马,然后径直朝城门而去……
目送马车出城,站在原地的鲁孝宁还有些好奇;
“你说马车内,是六公子何人?”
鲁孝宁懂一点儿拳脚功夫,刚才站在马车旁,他一直未曾听到车内有呼吸声;
所以,他猜测车内之人武功极高!
故此,产生了好奇之心!
应保真看着出了城门,已经看不到影子的马车,便收回视线道;
“属下觉得,不是女眷!”
松失点头赞同,也跟着开口;
“只怕是六公子的父亲了!”
刚才虞杳说话虽然轻松自在,可与往常相比,多了几分正色,松失由此联想到,马车内的人绝对是男长辈。
鲁孝宁又看了眼城门方向,便转身道;
“不管是六公子何人,终有会见面的那一日!”
这一点,鲁孝宁却莫名的肯定。
……
而城外的土路上,神武侯掀起车帘儿,看着前方略显荒凉,却极具震撼力的景色,马车旁的虞杳道;
“庄子还有多远?”
虞杳指着前方回答;
“还有二十多里,小半个时辰就到!”
神武侯想了想便又问;
“是不是要去庄子?”
“祖父若不歇脚,咱们将马车停在路边,直接骑马走人便是!”
闻言,神武侯一脸诧异道;
“这也成?”
虞杳却笑笑,而后用马车指着周围道;
“祖父,您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是咱们的,马车停在路边,自然没人动,且咱们自己人也知道的。”
说着,路两边儿的草坪上,就有马儿悠闲地啃食着干草,神武侯索性打开前面的车门儿,坐在车辕上欣赏起四周的景色,满眼都是欣慰与自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