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多谢黄兄,郑某再敬你一杯!”
  郑泰说着又举起酒杯,喝的正尽兴的黄树根想也不想一口就干了,郑泰放下酒杯又给他满上,看着他又一口干了,便又给他满上……
  一个倒,一个喝,一连喝了四五杯,黄树根心中畅快,
  满面通红,说话越发无所顾忌,郑泰这才试探着问一些不寻常的问题;
  “早有耳闻刘都司威名,只是我等身份无缘一见,不知黄兄可否讲讲刘大人的英雄事迹,好让郑某长长见识?”
  “刘……刘翰?”
  满脸通红的黄树根边打酒嗝儿边问,显然已经喝多了,竟连名带姓的叫起来刘翰的名字!
  郑泰边点头边替他斟酒,嘴上恭维的话却不停;
  “正是,想必黄兄平日里时常进出刘都司府,不知刘都司有何喜好?”
  “喜好?他……喜欢银子,也喜欢……我那姐姐!”
  好吧!
  倒也不假!
  “刘都司他为人如何?”
  “他不好也……不坏,对我黄某人却……嗝……瞧不上眼,若不是我那姐姐被他纳了去,他……何曾会瞧一眼我这样的人!”
  好像说到了难过处,黄树根提起酒壶,自倒自饮,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见此,郑泰也不阻止,只是举起酒杯与他碰一下,而后慢悠悠的抿上一口,好像一个合格的聆听者一般,安静听着黄树根倒苦水;
  “刘翰他……我都不能管他叫姐夫,你知为何?”
  还能为何?
  一个妾室的兄弟,自然不能这般称呼了!
  更何况刘翰还是朝之重臣,这点儿规矩他还是懂的!
  心里虽然跟明镜一般,可郑泰却装糊涂;
  “这是为何?”
  “为何?还不是他瞧不上我黄某人,不过……他前几日也……找我吃酒了!”
  “哦!想必刘大人定是有事与黄兄商议了?”
  “哪……哪有商议?他说……说京都城乱,东边的哪个侯……我也不懂什么猴子不猴子,反正有个猴子被皇帝斩了,听说全家都斩了……;
  隔壁的虞杳,听到这话手莫名一抖,不由想起梦中虞家满门被斩的情形,她沉着脸放下酒杯,仔细琢磨一番这话,大概明白所谓‘东边的猴子’,大概是东川侯一家!
  可是,东川侯一家为何被斩?
  “对,是东……东什么侯来着,听说他的闺女快要嫁给新帝,却突然给新帝下毒,你说这女人……坏不坏,她……胆子大不大?”
  郑泰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都不由一白,却依旧恭维不断;
  “还是黄兄厉害,这等事都知晓!”
  “这算什么?那刘翰还说,手上的宅子铺子……能出就出,卖了钱好买……粮与马,你说……他脑子是不是不好使,买粮与马作甚?”
  “许是刘大人有用处吧!”
  “不……不是,他说……要不好了,可能……要……不安宁了……”
  硬着舌根儿说完这句话,黄树根脖子一软,整张脸埋进面前的肉盘中就睡了过去……
  第299回 牛鬼蛇神
  回到客栈,虞杳就一直坐着没动,足足做了小半个时辰,直到郑泰回来;
  “安顿好了?”
  “公子放心,人已昏睡过去,明日一早才能醒过来!”
  “明日看铺子时,让姚怀安和你一起去。”
  “是——”
  交大完,虞杳又拿出了三千两银票给郑泰;
  “铺子合适直接买了,契书等手续也一并办好,此事你看着办!”
  虞杳的信任让郑泰满心感激;
  “是,属下会办妥一切!”
  “早些去客栈歇息,莫要让那黄树根察觉异样!”
  “是,属下告退!”
  郑泰退了出去,虞杳这才看向不声不响,陪着她坐了大半天的柯丞,想了想就问;
  “刘翰此人,你觉得他会和廖谭与等人同流合污吗?”
  没想到虞杳会问这么严肃问题的柯丞,神色明显一愣,接着认真思索起来,片刻后便答;
  “属下也不知,公子若想知晓答案,属下亲自走上一趟便是!”
  这话说的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完全不将刘翰这个都司当回事!
  看着自信满满的柯丞,虞杳突然想起缩功一事,沉重的表情一扫而光,便满脸好奇问;
  “你那缩功是怎么回事儿?”
  “自小练的!”
  虞杳……
  这就完了?
  许是看出塔的疑惑,柯丞又补充道;
  “儿时瘦小,师父见我筋骨格外柔韧,便教了我缩功!”
  这么神奇的事儿,到柯丞嘴里倒一副不值一提的样子,虞杳若有所思的低喃道;
  “果然,人的潜力无限!”
  “我总以为这玩意儿是杜撰,没想到真实存在!”
  说完,虞杳便也接受了这等奇异之事;
  毕竟,她本身就是个非常神奇的存在!
  然而,柯丞心里还惦记着另外一回事;
  “公子,要不要属下亲自去一趟都司府察探一番?”
  “要,但不是都司府,而是廖府!”
  说完,柯丞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起身就要去做准备,却被虞杳喊住;
  “不急,待三更后我与你同去!”
  说完,虞杳倒了两杯茶,边喝边说;
  “马!粮食!看来刘翰是得到京城的什么风声了!”
  柯丞坐回去,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盯着的虞杳问;
  “会不会是新帝要和鄱芜开战了?”
  “鄱芜?可能吧!毕竟……”
  说到这儿虞杳突然停下话语,神色严肃的盯着柯丞问;
  “那汲貆会不会着急回鄱芜?”
  此人身份可疑,且重伤从京城逃离此地,虞杳不敢肯定他和叛乱之事有关,但非常确定他不是什么善茬!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的虞杳,突然就纠结起来;
  “要不要弄死他?”
  可是弄死一个了解的汲貆,势必会出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汲貆’,甚至是好几个,届时若真起战,她还得费力气打探消息,不如……
  “要不属下这就去宰了他?”
  “不,先留着,他还有用!”
  届时,她将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两人边吃茶边闲聊,直到三更过半,换上利索的黑色夜行衣,将脸包裹的严严实实,灭灯后从后窗跳离。
  ……
  廖府后外墙,一矮一高两道黑影悄无声息的从墙外跃入,猫在角落里听了一会儿动静,虞杳一个手势后,便从左边悄悄前面朝前院摸去;
  而柯丞,则向右边小路而去!
  虞杳沿着左边后花园的小路来到一处侧院,躲在暗处打量一番,估摸着是廖谭与众小妾其中一人的住处,正要离开时,主屋的房门轻轻从里打开;
  接着,一个脑袋从门缝里冒出来,左右打量一番,这才直起身子出来,且边整理衣物边扭头小声说;
  “我走了!”
  说着,高高瘦瘦的男子跨出门槛,虽然看不清长相,但身影和声音极年轻。
  这时,门内的黑影也说话了;
  “小心点,莫要被人看见?”
  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而且还很好听!
  这时,男子突然上前搂着门槛内的女子亲了一口;
  “舍不得走!”
  “作甚?还不快走?万一被人发现……”
  “我的粉儿心肝放心!此时整个府里正睡的死沉,谁会发现?”
  “死德行,还不快走!”
  门内叫‘粉儿’的女子嗲骂一声,那男子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出了院门,瞬间消失在黑夜中,而正房门也被轻轻关上。
  至此,虞杳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有人给廖谭与‘戴帽子’!
  看两人的样子,俨然不是一回两回了!
  想想也能理解,廖谭与明面上就有二十四个小妾,数量之多都赶上二十四节气了,顾不过来也能理解!
  不过,这就是女人多的‘好处’吧!
  躲在暗处看了一场戏的虞杳,轻手轻脚离开小偏院,又一路摸到前面一个大院子,发现主屋的灯亮着,出于好奇,悄悄摸上去,躲在暗处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结果,就听到屋内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虞杳??
  难道又有人给廖谭与戴帽子?
  这么想着,虞杳打算悄悄离开时,毕竟,她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
  正好,屋内有人说话了;
  “姑娘,这么忍下去会出事的,不然奴婢……”
  “不……许去!”
  虚弱又痛苦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决绝打断了丫鬟的话,却也让该女子更加痛苦难受,隐忍的呻吟声不由再次响起。
  此时,虞杳
  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不过,她更好奇屋内的女子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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