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奈何,孟则同当殿辱骂太子,甚至污蔑他害死庆嫔,多少有些不上赶着送死了!
这两家被清算,侯束东三族被诛杀,朝堂前所未有安静,所有官员比任何时候都谨小慎微,办事上心,让尧安帝的耳根清净的同时,心里也舒坦!
因为,他没想到的事,下面官员都已经提前想到了,且面面俱到,很是用心,着实让他省心不少!
对外,整个元启已经完完全全掌握在他的手中,东边儿的高岭州,由于抽走了五万骑兵,兵力减半,尧安帝便安排亲信——云展,前去接替侯束东的位子;
但是,云展只是高岭将军的头衔,并没有封爵,这是怕又养出一个‘东川侯’来!
不过,云展出身普通,没有家族倚靠,尧安帝完全不用担心他一手遮天,甚至将唯一的表弟,也就是闽皇后唯一的侄子,太后唯一的侄孙——闽恒信,派去高岭历练,好让他与云展配合。
话虽这么说,可闽恒信资质平平,不堪大任,尧安帝这样安排也是为了和闽家缓和关系,更是为了弥补对闽皇后的愧疚,以及为了让太后安心罢了!
然而,处理完这一切,朝堂还没安宁几天,就有人又不安分了!
这日朝会,尧安帝问完正事,见无人再开口,刚要宣布退朝时,营阳侯——祁斌,出列大声道;
“陛下,臣有事禀奏!”
看着出列的是自己名义上的堂叔,尧安帝盯着他打量几眼便不冷不热道;
“营阳侯何事要奏?”
“陛下,您已登基多日,至今后宫空虚,还请陛下早日迎娶后宫之主,好协助陛下管理后宫诸事,为我皇家开枝散叶,丰盈子嗣,还请陛下恩准!”
娶妻,生子,这两件事乃尧安帝的禁地,谁都不能提,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此时,恰好被勇敢的营阳侯提了出来,瞬间,所有人觉得空气凝结,浑
身发寒,既不见尧安帝表态,又听不到营阳侯继续说,有人大着胆子抬头朝高位看去;
就见尧安帝双眼带恨,就像看仇人一般死死盯着营阳侯,又好像透过他回忆什么痛苦之事,满脸的悔恨,悲愤交织,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撕扯着他,那张冷俊的脸庞渐渐扭曲,直到狰狞恐怖……
此时,已被尧安帝的眼神吓破胆的营阳侯,终于忍不住开口试探着叫了一句;
“陛下——”
营阳侯仗着堂叔身份,知道尧安帝不会将他怎样,心中的惧意也退去,便直直盯着上首。
此时,回过神的尧安帝面容恢复正常,眼神也渐渐清明,只是看向营阳侯的眼神依旧冷的毫无温度可言,在众臣竖起耳朵的等待中开口;
“营阳侯觉得后宫之主该娶哪家小姐合适?”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可是从此时的尧安帝嘴里说出,却带着莫名的危险,让众臣犹如昙花一现的美好心情,彻底转为不安和恐慌!
此时的营阳侯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但是碍于面子,还是硬着头皮回话;
“这……自然是德行品性,规矩礼仪,容貌才情,出身家世样样出众,陛下又心悦之人才能担得起后宫之主之位!”
说的倒挺好,只是尧安帝眼中依旧没有一丝动容之色,甚至有些玩味的又问;
“这样说来,侯爷已有合适人选了?”
刹那间,营阳侯浑身一僵,脸色一白,慌忙跪地矢口否认;
“绝无此事,还请陛下明鉴!”
“臣心苍天可鉴,奏请此事为我元启江山,皇室血脉,以及陛下着想,绝无分毫私心,还请陛下明鉴!”
此时此刻的营阳侯,终于意识到什么堂叔堂伯的根本无用,只要尧安帝不开心,他们屁都不是,更别说摆出长辈的架子说教了!
这时,一旁的骧江王见营阳阴侯实在被吓得可怜,于心不忍便站了出来;
“陛下,营阳侯忠心可鉴,只是在此事上难免有些着急,还请陛下宽恕!”
骧江王的分量可不一般!
本身他自己就是皇室唯一的亲王,加之其又与先帝关系亲厚,虽说常年在封地,但地位绝对不容忽视!
见骧江王开口,且话说的极为舒服,尧安帝的脸色才好看些许,冷冷瞥了一眼营阳侯与众臣,这才撂下话;
“朕大婚之事,待大孝期满再议,这期间,朕不想再听有人提及此事!”
作为儿子,尧安帝要给先帝守孝十六个月;
但是,他所说的大孝期就有待商榷了!
可以是两年!
也可以是三年!
只要他不想大婚,这个时间由他定!
没想到这种可能性的众臣,以及骧江王,自然而然的就将大孝期理解为十六个月!
想想也就一年有余的时间,他们等得起,便齐声呼应;
“是,臣等遵旨!”
第294回 新君烦恼
权力集中,朝堂安定,可尧安帝心里依旧不踏实;
因为,死去的假伏章远到底是何身份,至今没有结果!
就连当时刺杀虞家兄弟的黑衣人,有没有连根铲除他也不确定!
为了不让这些人在元启继续兴风作浪,尧安帝派出一批暗卫,让他们去上相一带专门清剿黑衣人残存势力,势必将他们斩尽杀绝,连根拔起!
同时,又想起在叛乱中立有大功的华阴侯世子——储长恒,便将其宣进宫;
“长恒拜见陛下!”
储长恒虽为华阴侯世子,由于性格原因,一直未进朝,倒是比朝中官员多了几分洒脱和率真,让尧安帝对他也有几分好感!
“起来说话!”
“是——”
盯着起身,恭敬站在下面,脸色,精气神儿都极为不错的储长恒看了几眼,尧安帝又问;
“伤势怎样?”
“多谢陛下关心,长恒已无碍!”
尧安帝点点头,并抬手示意他坐下,而后又问;
“朕打算让你入朝,你可有异议?”
已得华阴侯提醒的储长恒,并无丝毫意外之色,起身就朝首为行礼;
“长恒无任何异议,全凭陛下做主!”
华阴侯府虽有侯爵,但并无实权,不拘约束的储长恒不想家中为他某得一官半职,亦不想被不起眼的官职牵绊;
如今,因着平叛之功被陛下亲封官职,那可是大不一样的;
因此,他选择坦然接受!
“那就……”
本来想让封储长恒在军中担任副职的尧安帝,想起段磊之前担任的副统领一职还空着,再次盯着华阴侯世子一番打量,便接着道;
“禁军副统领一职,你可有信心胜任?”
禁军副统领?
储长恒做梦都不敢想,尧安帝会将这么重要的职位安排给他!
要知道禁军可是皇帝亲兵,只听命于皇帝!
说的再直白一点,各大世家使出各种手段想将家中子弟安排在禁军中,看中的就是陛下亲兵这一点。
不说别的,若在陛下面前露脸,保不齐哪一日来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
因为,这种事的概率太大!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储长恒脑袋发懵,整个人呆住,以至于尧安帝以为他不愿意;
“你不愿?”
“陛下恕罪,长恒不敢,只是段将军他……”
“他自有他的去处!”
尧安帝说完,就见储长恒跪地叩拜;
“长恒定不负陛下重望,多谢陛下重信!”
“起,若无事就明日上任。”
“是,长恒遵旨!”
“统领腰牌等物去找叶开,不懂的问他便是!”
“是,多谢陛下厚爱!”
“退吧!”
“长恒告退!”
直到退出承明殿,一阵冷风吹过,储长恒打了个寒战才彻底清醒;
终于意识到眼前一切,不是做梦!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狂喜,看见叶开从远处而来,连忙抬脚上前问礼;
“叶统领别来无恙!”
“见过储世子!”
“属下不敢当,往后还要叶统领多多关照。”
储长恒表现的极为谦逊,听到这话的叶开看了眼承明殿,心里就有了猜测,不等他开口储长恒又道;
“陛下刚才任命储某副统领一职,并让储某找统领大人拿腰牌等物……”
“恭喜世子,回头让人给世子送去!”
“统领大人见外,您直接叫某长恒便是。不瞒您说,储某从未经历官场,对宫中之事一窍不通,往后劳烦统领大人多多关照,多多提点,长恒先谢过!”
说着,储长恒对着叶开就行礼,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扶起;
“既然往后你我共事,那些虚礼免了,不懂的只管来问我便是,只是眼下有要事禀奏陛下……”
知道叶开是尧安帝最信任,且掌管明暗两处势力的存在,储长恒对他格外客气;
“叶统领您请,咱们回头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