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这时丰收和满仓小区内,每家每户都开始接到通知,女郎为执行师门的灭蝗任务,暂停每天授课。这几天,女郎得亲自开荒种田,然后她的师门才会通过隔山大法,灭杀南宋国10亿只成年蝗虫。
  今天上午没农活的田奴们都提着农具,赶紧朝东堡垒走,他们哪能让主家女郎干农活呢?
  女郎是神女啊!女郎是干大事的人!农活有他们就行了!
  王洛闻这时已经选中了开垦目标。
  这里距离堡垒有一里多远,正好离开稻草人守护区域。地面到处蹦跶着刚孵化出的小蝗虫:跳蝻。它们没长出蝗翅,但后腿楞发达,蹦的欢,很难逮。
  先松土再说吧!松土过程中会弄死一部分蝗虫崽的,剩下的她再用火薰!
  说干就干!一镢头抡下去,镢头卡在了硬土里,她使劲往上提,把土块沟松、翻动。
  原来,土壤深处仍很坚实!而且有杂草根阻挡,杂草根韧性强,又扎根深,她力气没那么大,一镢头根本砸不断。
  另外,她把土块翻动后,发现还是有没清理干净的蝗虫卵。
  不管,先松土!全翻动一遍后,她再把土块中的杂草和蝗虫卵清理了。
  此时,跑的快的小童们已经找过来了。
  王洛闻不让他们进入她选的这亩地,谁知道临时系统会不会以此判定她作弊。
  小童们散开,在旁边土滩上逮跳蝻,一边关注着女郎。
  很快,武管事率领田奴大部队也过来了。
  王洛闻为了让众人认识到她开荒任务的严重性,不要好心办坏事越了界限,她极其严肃的说明:“大家听清楚!我师门有令,开荒任务必须由我一人完成!谁都不要帮我!一旦帮我,我所有辛苦都白费了!师门会算我执行任务失败!我失败不要紧,那该死的10亿只蝗虫却能活下来了!它们多活一天,可能就会多产下十亿虫卵、百亿虫卵!”
  她说完,奋力挥动镢头,继续开垦。一边抡镢头,她一边给自己打气:“我没作弊!我才不作弊!换系统也甭想、诬陷我作弊!”
  临时系统...王洛闻宿主,你又一次鄙视了我的系统格!
  武饼他们在过来之前,童子军们就已经给他们讲清楚了,女郎一直在艰难的执行灭蝗任务。
  而且开荒任务是第三次任务!
  也就是说,女郎在他们这些田奴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灭杀掉20亿只蝗虫了!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善良仁厚的主家!
  书到用时方恨少!武饼满腔感动,一句都说不出来!只得在隔壁荒田,一镢头、一镢头的刨土!用行动代替语言,跟随女郎开荒。
  刘腾也怀着同样想法,他抡不动撅头,只能使小铲。
  龟裂的地表确实好铲,可下到十几厘米就硬如顽石了。这么硬的土地,阿姊要单独刨一亩,会很辛苦的!
  祖逖、田耕一帮小郎没工具,逮完跳蝻后就蹲地揪杂草。开荒的地为啥难刨?很大原因就是杂草根子深,搅缠在一起,必须把它们斩草除根,绝不能留在耕地里。
  但是成年田奴们仅有寥寥数人和武管事一样镢土,开垦别处荒地。
  他们放眼着大片荒土滩,议论着荒田没利用价值,即使播种,也不一定能种出粮食。
  刘腾眼神中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阴鸷再次浮现!
  第92章 抢女郎c位的武饼!
  这种阴鸷,随着他年增一岁,当中的漠视更深!这种漠视,是对王洛闻和他自己之外所有人的生命的漠视!
  这些田奴们!怎么就这样恬不知耻的看着阿姊一个人忙碌!他们受阿姊的恩惠活命,凭什么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在扯些什么?竟还认为阿姊在自找苦吃?
  真是可恶!可恨!该死!
  刘腾来到祖逖跟前,故意大声问他:“祖小郎,考你个问题。咱们新农村在稻草人守护下,一直没有蝗虫危害。那咱们是否能一直这样安稳?是不是一直跟外界隔绝就好了?不管外面被蝗虫祸祸成什么样,都跟新农村没关系?”
  祖逖看着刘腾有三秒钟,然后点下头,同样大声回他:“当然!”
  周围听到的田奴皆点头,他们跟祖小郎想法一样。
  刘腾继续问:“那女郎为何非得亲自耕种?为了消灭别处的蝗虫,她非得自己吃苦?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祖逖摆出愤愤不平的表情,也不拔草了,站起来,叉着腰喊道:“就是吃力不讨好!10亿只蝗虫被杀死!我数都数不过来!天大的功劳哩!可谁能知道是女郎的功劳?闹不好,南宋狗皇帝还以为老天爷眷顾他哩!”
  刘腾很满意,祖逖配合的好!
  刘腾话锋一转,说道:“是啊!南宋皇帝、狗官们没人知道女郎的功劳!可是女郎就是这样做了!女郎给咱们授课时普及过,蝗虫聚成群,是会变异的!是有毒的!那些饿极了的百姓,饿极了的动物吃掉毒蝗虫后,都会得疫病而死!当大量的人和动物死亡后,会发生什么?天下大疫!”
  一直跟祖逖不对付的邹小郎插话:“可是只要新农村没疫病就好了呀?天下大疫就天下大疫呗!”说完,他“哼”一声,白楞祖逖一眼。
  祖逖立马蹲下,继续拔草。心道:这蠢活儿还带抢的!让你!
  “错!”刘腾驳斥道:“我们能避过蝗虫,但绝避不过疫病!”他将铲出的蝗虫卵一铲拍烂,说道:“看到没?覆巢之下无完卵!一旦天下大疫,只要刮阵风,就会把青州郡的疫病之气、尸气臭气全吹过来!除非我们不喘气!否则我们全都会被感染!全都会死!”
  田奴们听到这里,人人惊悚色变!
  是啊,疫病这脏东西,是气、是尘!是能被风吹过来的,到时空气里全是病毒、尸毒!不是他们躲避新农村就没事了!
  魏三郎和魏母已经镢了一垄地了,他们招呼众人道:“大伙儿别干站着呀!开荒就算种不出庄稼,但是能把蝗虫崽子全翻出来!咱们不白忙活!”
  武饼终于发挥他管事威严,他喊道:“女郎是主家!主家都在开垦荒地!奴们岂能闲着!你们也敢闲着?!”
  “是、是!我们随女郎一起开荒!”田奴们纷纷劳作。
  王洛闻累的“呼呼”喘粗气,刚才从刘腾发难,到武饼最后的训斥,她都听到了。
  刘腾需要成长,武大郎需要蜕变,所以她不插手,随他们去。
  人站的高度不一样,看待事情角度就不同。田奴们的袖手旁观,王洛闻压根儿没在意。她知道这些人中有许多都是脑子一根筋,她说了不让帮忙开荒,这些人就不敢乱开荒。
  就这么简单!
  所以此刻田奴们的感恩指数哗哗爆棚,王洛闻再累都很开心!
  此时李流慌张张蹬着他的二八大杠来了,他脖子里挂着相机,一手提着撅头。“女郎!我来了、我来了!”
  王洛闻尖叫一声刹住李流的莽撞:“臭小子站住!边儿上找刘腾去!”
  “为啥?为啥?”李流追问刘腾。
  前些天在并州城招收的田奴花翁,干不动体力活,但他一直没闲着。他拄着拐,一直在田间走,观察这些废田。
  他不时捏起泥土,让土沙从他枯老的手指缝里搓捻流下。花翁虽不懂什么叫土壤有机质,但却能凭借五十多年的种地经验,感受哪亩废田还有利用价值。
  王洛闻又抡动撅头狂干,二十分钟后,累的实在不行了,大汗淋漓!
  她停下来狂喘,喝水。
  花翁过来了,朝她喊道:“主家啊,您选的这亩地,是最差的一块地哩!”
  “噗!”王洛闻嘴里的水全喷出去了,弯腰好一阵咳。
  刘腾赶紧跑到花翁跟前问:“花翁翁,那咋整?”阿姊都已经翻了一垄地了,要是换地儿,不就白干了!
  花翁说道:“要么多搀肥养养这块地,但是耗时间,不然啥也种不出来!要么就换那边几亩地,刚才奴过去看了,那边几亩能算薄田。”
  王洛闻苦着脸,好想哭!她手都磨出血泡了!
  “阿姊?”刘腾担心她,胖脸纠结。
  王洛闻做下决定:“换田!”
  不能为了完成任务,明知道种不出庄稼还硬干。那完全违背了种田的意义!
  武饼很愧疚。女郎平时忙的不住脚,哪有时间学种地。可是他作为总管事,不知道土壤情况就是失职!
  武饼过来恳求花翁:“花翁,能不能教教我咋瞧土壤?”
  “武管事愿学,老朽高兴的很哩!咋可能不教呦!来,你瞧,这样的土...”
  刘腾、祖逖、田耕几个都或蹲或站到花翁周围,跟武饼一样认真听。
  王洛闻气哼哼,来到花翁指点的地头,开始重新刨地。
  她一边抡撅头,一边咬牙切齿的碎碎念:“这武大郎,真没眼力劲儿!我为啥叫你们、都来围观我种地?不就是让你们、爆经验值给我吗?你倒好,啥时候学习不行?非得现在学!抢我c位!让你抢我c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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