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笑出鹅叫!还记得之前南家小馆那期结束,好多节目组工作人员都在晒他们的端盘子打工费,全是按照市面标准来的,我们南老板超级大方!】
  【啊,这样工作人员岂不是很辛苦啊。】
  【放心吧,我看工作人员玩梗归玩梗,状态还是不错的,大家劲儿往一处使,就是为了做好节目嘛。】
  【谁懂?这期南风楼开业,镜头从南枝、傅朝、戚佩儿、谢屿他们四组嘉宾的身上依次扫过,每人都在为了南风楼而努力……这种感动,好像又回到他们为了南家小馆起早贪黑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出现某个搅屎棍,氛围真的超好!】
  【怎么又提起某位通缉犯了?提醒一下,如果不想看到那人的,可以去看官方剪辑版,纯净无公害,连某人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出现!第三期还是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味道!】
  ……
  南风楼的第一天营业下来,大受各方好评。
  有些人原以为会出现永年楼过渡到南风楼时的不适应,或者断崖式业绩下滑。
  结果,南风楼不仅继承了这间永年楼分店的老食客,还扩展了新的年轻食客,顺便找回了20多年前的老食客!
  因为对开业首日的重视,南枝特意安排了人对食客们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满意度调查。
  比如对口味喜不喜欢、觉得有哪些可以改进之处、还有对未来的南风楼有什么展望或希冀,等等。
  或许是有镜头的缘故,或者是因为喜欢南枝和南风楼,又或者是性格好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愿意接受满意度调查的,基本都是十足十的诚恳,
  不满意的地方,大致就是等得太久了、太难预约,想吃的菜点不到之类的原因。
  满意的地方,那可就多了去——
  什么味道真的很好,让他们觉得物有所值;
  什么服务员态度不错,穿的衣服也很好看;
  什么酒楼装潢很精致很漂亮,拍照超级出片儿;
  ……
  其中有些人是永年楼的老食客,甚至是吃了10多20年的那种。
  他们在吃到了南风楼的菜后,都对当年的永年楼感到唏嘘,说永年楼已经不是那个永年楼,但南风楼却还是那个南风楼。
  ……
  在提到满意原因的时候,这里面有9成的人,都会提到“好吃”。
  就算不是特意提到好吃两个字的,也会在说起其他理由时,顺便带上一句。
  也足以见得,味道才是一家酒楼能够红火的原因。
  而那些原本是永年楼的厨师,在经过南枝一番调整后,彻底脱胎换骨,变成了属于南风楼的厨师,身上也带着南风楼的烙印!
  他们所做出的味道,稳定而美味,哪怕是一碗米饭、一杯茶水,都不会让食客失望!
  如此种种,方方面面的竭力完美,都为南风楼带来了庞大的生意。
  用门庭若市都不足以形容现在南风楼的状况!
  于是,这样一整天下来,营业额直接突破了20万!
  几乎是目标50万营业额的一半儿!
  除了南枝以外,其他人都觉得恍惚。
  南枝……哦不,是他们的任务,就这样要轻松完成了?
  “枝枝,你就不惊讶吗?”
  南枝露出胜券在握的笑:
  “我早就知道了。”
  她从不怀疑自己。
  第490章愁云惨淡
  在南风楼一派红火的时候,汪家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当年汪家与南平山的恩怨在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借由《幼崽》和南枝的强大名气很快宣扬开来。
  不是没有人记得南平山。
  只是20多年前消息闭塞,不如现在资讯发达,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全网皆知。
  那时候,很多人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纯知道南平山偷走汪家菜谱的事情。
  时隔多年,等这些食客发现一切都是假的,瞬间爆发出的愤怒、愧疚和懊恼等情绪,足以让他们彻底磨灭掉对永年楼的感情。
  要知道,永年楼能开这么多年,中间除了南平山选择出走、汪永年彻底退休、整体口味直线下滑……这么多问题,却依然屹立不倒的原因,很大部分就是靠着老食客的怀念撑下来的。
  不要小看“百年老店”的威力,这代表着这家店是很多人回忆的一部分,甚至是他们回忆的本身。
  他们人生中的某个重要时刻,或许就是在这间酒楼度过,这促使他们对永年楼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的酒楼和食客的关系,达到了新的境界。
  然而现在,什么都崩塌了。
  当老食客心灰意冷,带来的连锁反应是可怕的……
  “汪董,赵总那边说要推掉下个月的宴请。新的酒楼?还没定,不过我听说他正在和南风楼接洽。”
  “汪董,陈夫人希望能够退会,顺便要我们把她账上剩下的10万块给退回去。拖?可是汪董,充值金额秒退是我们写在合同……是,我知道了。”
  “是的汪董,这次是李小姐,她最近正在和我们洽谈她的婚宴,本来是把总店整座楼都包下来了,已经快到签合同的阶段……嗯,合同还没签。”
  “这是最近三天总店和所有分店的账目。”
  “不,汪董,我不是来说坏消息,我是来辞职的……是!老娘不干了!滚蛋吧老东西!拿着两个臭钱就成天对老娘指指点点,经营这块儿懂个屁!汪德你就是个棒槌!”
  “……”
  汪德面容僵硬地挂掉电话。
  他想要发火,却又不知道向何处发泄。
  最后,化作浓浓的怨恨,看向直挺挺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汪永年。
  汪德笑得像哭一样,喉咙发出嘶哑的质问:
  “爸,您这下子终于满意了?为了成全你多年来的愧疚,你害得你儿子我落入万劫不复之地!连带着整个汪家都彻底被毁了!毁了!哈哈!”
  汪永年闭着眼,好像睡着,又好像死去,什么都听不见。
  但是汪德很清楚,汪永年能够听到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只是不在乎。
  因为他快要死了,所以他只希望黄泉路能够走得安心些,于是根本不管自己的身后事了!
  什么儿孙什么汪家,他汪永年都不在意了!
  汪德啊汪德,你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父亲,居然对外人比对亲儿子还要上心!
  汪德痛苦地抱着脑袋,整个人濒临崩溃,又哭又笑,活脱脱像是精神分裂。
  浑浑噩噩间,他抬起头,看到汪永年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正虚弱又平静地朝他看来。
  “爸?您醒了?”
  汪德一抖,对父亲多年来的畏惧几乎深入骨髓。
  他条件反射地过去帮汪永年调整床位角度,这样可以方便他说话。
  可动作到一半儿,他停了。
  不对啊,汪永年都这么对他了,他凭什么要当个孝子?
  汪德满心怨毒,干脆甩开手,放任卡在一半儿的病房不管了。
  汪永年对此并不在意。
  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摁在床边按钮,让床头抬升并支撑着自己坐起来。
  随后,他摘下呼吸罩,这样可以方便他说话。
  汪德看着汪永年一系列动作,完全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他甚至看了看空荡荡的病房,对汪永年嘲讽道:
  “看吧,爸,这世道就是这样现实!知道我们汪家要倒了,往日那些往您病房跑得勤快的,一个个都不见了!就连您那忠心耿耿,在身边跟了十几年的助理,都不见了人影……哈哈!可不可笑!但这都是您一手造成的!”
  汪德似乎以为这样可以刺激到汪永年。
  其实汪永年根本不在乎。
  他反而平静地解释:
  “我让小陈去找律师了。”
  汪德有了不好的预感:
  “什么律师?”
  汪永年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径直说出:
  “当然是遗产律师,我已经修改了我的遗嘱,会把剩下所有财产都捐给国家。”
  汪德气疯了,起身就要冲出门阻止。
  汪永年叫住了他:
  “不用去了,小陈是昨天过去的,今天应该可以直接把新的遗嘱带过来。”
  汪德瞬间崩溃到失控,他朝着汪永年大喊大叫:
  “你疯了!汪永年你真的疯了!”
  要知道,永年楼濒临破产,汪德也好不到哪儿去。
  最近几年永年楼举步维艰,但各方面的开销却是巨大,尤其是那么多的分店,光是水电费和员工工资就是一大笔支出。
  汪德也是拆东墙补西墙,才勉强维持着开支,对外倒是伪装得光鲜亮丽。
  事实上,他已经欠下巨额债务。
  一旦永年楼倒掉,岌岌可危的资金链就会迅速崩盘,如雪山崩塌一般。
  连带着他的个人资产也会大幅度缩水,甚至不得不变卖不动产来填满那庞大的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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