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人和人的缘分真的很奇妙哎。】
  【宝贝多撒娇,我爱看,正好忘了隔壁的糟心事儿。】
  【拜托别提,本来都忘了,你一提又让我想起来了!】
  【隔壁课上完了,孩子们折腾快2小时,只吃了几块鱼肉,绝了。】
  【大小姐又站出来邀功了,据说留学名额是她全款资助的,现在全网都在夸她大小姐人美心善呵呵呵。】
  【我们这里是枝姐和一一的快乐小屋,能不能不要提这些晦气的事儿?不仅影响姐妹心情,还容易被人捉住话柄!】
  【已经有弹幕被截图发到v博了,好些人说咱们酸,连带着在骂枝姐了……所以有些同担能不能安分点,别给枝姐抹黑ok?】
  ……
  南枝南意进屋里时,摄影师没有跟进来,而是留在门外。
  南枝牵着南意来到卧室。
  这是她第一次来傅朝的房间,生疏地往四周看了一圈儿,才找到衣柜。
  她替南意临时借用了庆希的衣服。
  这也是她跟傅朝提前就说好的。
  所幸庆希带的衣服多,南意穿着稍微宽松些,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等南意洗澡的期间,南枝觉得在傅朝的卧室呆太久不好,本想退出去。
  结果一转身,不小心撞上书桌。
  “嘶。”
  南枝忍着后腰疼痛,低头看去。
  她记得刚才目光随意扫过,好像看到有像玉一样的东西放在那里……
  还真是玉。
  而且是一枚用玉雕成的小小印章,比常规的印章大小稍小一些,却雕琢得十分精致,上面的麒麟小像格外灵动,不过小指头大小,却连毛发都纤毫毕现。
  这一看,就是长辈送给晚辈的精致小礼物。
  它本来立在桌面上,结果被南枝的动作撞倒。
  南枝蹙眉,怕它磕坏,拿起来仔细检查。
  所幸印章完好无损。
  只是底部的“乐只”二字吸引住了南枝的视线。
  她记得,这两个字是出自诗经的那句“乐只君子”。
  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格外的眼熟。
  好像有记忆在蠢蠢欲动,几乎要破纸而出……
  “抱歉抱歉!”
  伴随着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傅朝两手分别提溜着两只小泥猴,踏进房间里。
  他刚跑得满头大汗,充满歉意地看向南枝:
  “一一已经进去洗澡了?衣服找到了吗?”
  南枝下意识点点头。
  傅朝:“那就好。”
  随后把庆希和戚章放下,扬声喊他们赶紧站好。
  两只小泥猴没敢再多调皮,安安分分的。
  傅朝松了口气,这才有空看到南枝站在书桌前,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傅朝:“你这是……”
  南枝缓慢地眨了下眼,这才从怔愣里回过神来。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把你的印章撞倒了,好在没有磕到。”
  傅朝刚提起的一口气,跟着落下。
  他忍痛地“大方”挥手:
  “小事而已!”
  南枝哪里会看不出他的瞬间情绪:
  “对不起,这印章应该对你很重要。”
  傅朝摸了下鼻子,老实承认道:
  “嗯,它是我出生时外公送给我的,上面刻着我的小名,不过这个名字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乐只?”
  南枝越发觉得耳熟。
  傅朝连连摆手:
  “别喊别喊,我脚趾都抓紧了!”
  南枝将印章放回去,随口解释:
  “我只是它……”
  “妈妈!我洗好了!”
  南意响亮的声音,再次打断南枝的话。
  南枝把刚找到的衣服递进去,想说的话随之抛在脑后。
  傅朝也没想太多,指挥两只脏兮兮的小泥猴紧跟南意身后进去洗澡。
  卧室里吵吵闹闹。
  经南枝提醒,傅朝也怕印章随便丢在桌上会被磕到,赶紧收起来。
  之后谁都没再想起这件事。
  第246章第二次噩梦
  南意知道,他不是心胸开阔的小孩儿。
  他自私、小气,希望妈妈只是他的妈妈,像是谢安安这种家伙,最好离得他们越远越好。
  或许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惜他并不能控制住。
  细小的情绪如阴影悬在他头顶。
  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这天晚上,他又做了个噩梦。
  而这次的梦里,他居然看到了谢安安!
  可惜,梦里的情景跟他所希望的大相庭径——
  他依然在录一档综艺节目。
  不过陪着他的不是妈妈,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对方自称是他的舅舅,在上节目前对他耳提面命,要他时刻听话当个乖小孩儿。
  一旦南意没有照着他说的做,他就会撕毁合同,撤掉给孤儿院的资助。
  仍然是第三方视角的南意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妈妈的身影。
  他想要远离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但他依然无法控制梦里另一个自己的行为,只能看着那个“南意”像个小木偶似的,傻傻地点头。
  那陌生男人见了,低骂了一句,然后又跟人抱怨,孤儿院怎么就没有更漂亮、更机灵的孩子,这样更方便上节目讨观众喜欢。
  然后,扛着镜头的摄影师出现,男人收起烦躁的表情,熟练地露出笑脸,乍看还有点糊弄人,仿佛真是那种阳光开朗没心机的大男孩。
  男人在节目上,轻车熟路地卖弄人设,顺便给“南意”立了个内向的人设,用耐心去包容他,果然引来不少观众的喜欢。
  但是好景不长,这个男人私底下联络粉丝的行为暴露,网上把他骂飞了。
  连带着“南意”都受到了波及,被认为渣男的外甥血脉相承,好不到哪儿去。
  偏偏这时,“南意”被发现偷了东西。
  没有人站出来帮他。
  所有人都在指责他。
  就连“南意”也是沉默无言。
  最后,负面舆论几乎要将他瘦弱的肩膀压垮。
  在这个过程里,和他搭档的那个男人,那个所谓的“舅舅”,他的丑闻跟着被忽略。
  南意从旁看着一切如加速了般飞快发生,本来心里不应该有太大的感觉。
  可是,那个“南意”所承受的负面情绪,就像是一并传递给了他。
  那些委屈、绝望、孤独以及一丝丝微末的希望……都让他感受得真真切切。
  所以,当那个“南意”看到谢安安出现,如小太阳般安慰着他时,南意也感觉到了。
  那个“南意”非但没有觉得安慰,反而很烦躁谢安安的存在。
  为什么同样没有妈妈,谢安安就可以活得那么天真快乐?
  “南意”看谢安安碍眼又讨厌,内心不可避免地冒出一个声音:
  看,他果然如那些人说的,是个天生坏种。
  谢安安好心好意来安慰他,而他非但不领情,反而在嫉妒谢安安……
  ……
  南枝睡到半夜,忽然被身边南意的哼唧声给吵醒了。
  她陡然惊喜,爬起来想要叫醒南意。
  南意毫无反应。
  他眼睛紧紧闭着,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水。
  像是有股无形的力量攥紧了他的灵魂。
  南枝近乎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
  她不知所措,只能用力抱紧南意,不断地抚摸着他的脸,呼喊他的名字。
  可惜依然没有任何作用。
  南枝焦灼地咬紧牙,除了把南意搂在怀里。
  脑中如电光石火,想起上次在医院,南意似乎也做过类似的噩梦。
  而他当时是被……陆时序叫醒的?
  南枝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在这半夜3点,给陆时序打了电话。
  不过2秒,陆时序接起,声音低沉,却几乎听不出困意:
  “……南枝?”
  南枝来不及解释太多,语气急促:
  “能不能过来我这里一趟?”
  “先别挂电话。”
  紧接着是一阵掀被带来的窸窣声。
  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南枝屏住呼吸,直到听见陆时序在发动车子。
  大概车子行驶在路上,陆时序才有空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急,慢慢告诉我。”
  “一一做噩梦,我叫不醒他,我记得上次是你叫醒他的。”
  南枝越想,越觉得叫陆时序来才是对的。
  她经历过穿越,对这种玄乎的事情有一定了解。
  在她看来,上次南意陷入类似噩梦,能被陆时序叫醒恐怕不是偶然,而是存在别的什么。
  如果陆时序今天来还是能叫醒南意的话,那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手机另一端,陆时序沉默几秒。
  他大抵是觉得南枝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不过,他没有过多解释,踩下油门开始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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