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留春听说月白也在,忙抬起了头:“哥,阿云带了几个弟子回来,你也过去认认人吧。”
“不去。”月白留了一句,人就消失在树叶里。
“臭小子,治不了你。”肖重山得意的在树下道。
魏无忧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位当真是越大越像个孩子。
肖重山见了,过去挽住他的肩膀道:“魏兄,像月白那臭脾气,就得我给他治治。”
留春在一边道:“哥哥脾气不臭。”
“留春啊,你说你咋这么不争气了,你哥天天欺负你,你还为他说好话。”肖重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
留春忙道:“哥哥没有欺负我,哥哥那是在教我做事。”
肖重山摆摆手:“也不知你这性子随了谁,阿云虽说有点呆,却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留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憨憨的笑了两声。
魏无忧却道:“留春至纯至善,实属难得。”
肖重山点点头:“也是,让月白那臭小子担心去吧。走,我们去看看阿云和她招的那几个弟子去。咱们这无名观建起来也有些日子,总算是有人愿意来了,再不来人,我这长老当得也没意思不是。”
观里,云草正在给葭月几个介绍无名观。眼见着他们三个进来,就指着肖重山和魏无忧道:“左边的是魏长老,右边的是肖长老。”
葭月几个闻声,齐齐起身给肖重山和魏无忧见礼。
云草等他们复又坐下了,这才看向留春道:“怎么没瞧见月白?”
肖重山在边上接话道:“他那个性子你还不知道,叫他来不来呗。”
云草点点头,又扭头对葭月几个道:“月白虽跟留春生的一般模样,但是你们见了肯定不会认错。”
等她说完,肖重山才看着葭月道:“我记起来了,早年我去找火神的时候,见过你。”
葭月闻言起身拜道,“当年要不是前辈,我今日怕是不能站在这里了。”早在肖重山进来的时候,她就认出了他就是坐在百眼兽身上的那位。
肖重山摆摆手:“快起来,我那就是顺手罢了。”
肖重山的话才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龙吟”声。紧接着,月白就抓着个瞎眼睛的老头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是来找我的?”云草看向黑龙王道。
黑龙王回道:“你先让这臭小子把我放了。”
云草朝月白点点头,月白手一松,套在黑龙王脖子上的灰枝就钻进了他的手心。
瞥了葭月几个一眼后,他就消失在原地。
云草也没在意,而是看向了黑龙王。
黑龙王舒了口气才道:“我叫黑季,我的确是来找你的。这不是听说蘅芜仙君出关了,怕他又来捉我去看守金刚王,这才想着来你这里躲躲。”
云草却道:“蘅芜仙君一时半会应该抽不出时间来抓你,你不如另择一偏僻的地方躲起来的好。”
黑季却是摇了摇头:“没用的,我躲哪里他都能找到我。我听说,整个九重天,唯有这不周天没有风流眼。”
云草想了想才道:“你想留在我这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也不能白留你。若是你愿意把这满山的花木都养起来,我就准了。”
黑季却道:“这花啊草的老龙我可没养过,老龙我只喜欢闪闪发亮的宝贝。”
“无妨,我让留春教你就行。”云草说着指了指一直安静的坐在边上的留春道。
“也行。”黑季无所谓的道。养花花草草,总比待在月亮湖强。
云草见他点头,便又出言问他:“金刚王为何会在月亮湖?”
“我也是听那狐狸精说的,说是金刚王挖了枚太虚元晶,这才会被蘅芜仙君追杀。因着蘅芜仙君不能一下子彻底消灭掉他,这才布下大阵以期炼化他。月亮湖底下镇着的可不止金刚王,还有他的徒子徒孙们,如今已经不剩多少了。就连金刚王,要不是金刚王母跑来了,这会子已经不存在了。金刚王母虽然没救出金刚王,却让他能再多活不少年。”黑季解释道。
“原来如此。罢了,留春你带他找个地方落脚吧。”云草点点头。
黑季闻言,朝她一拱手,这就大摇大摆的跟在留春后面往外走。
等他走了,云草便对葭月几个道:“观里没那么多规矩,你们自便就是。若是没别的事,你们也去吧。”
葭月几个闻言,齐齐起身,朝他们三行礼过后,这才出去了。
等他们出去了,肖重山这才对魏无忧道:“才你怎么不说话?你该好好表现才是。”
魏无忧摇了摇头:“不需要。”
云草亦道:“他们虽是爹娘的转世,但也已经有了全新的人生,我们得向前看。”
“这也对,好比我就觉得自个不是闲月,也不想被当做闲月。不对啊,既如此,你还把他们招进观里来做甚?”
云草:“自然是为了留一手。”
肖重山点点头,“也是。老道士倒也罢,神宵观那群疯子却不好说。”
魏无忧:“玉虚子前辈怎么说?”
“他说他跟我娘打了一个赌,至于赌什么他没说,说是到时候了我自会知晓。还说能做的他都做了,接下来不仅是他,连着神宵观和烂柯台,甚至是巫仙们都不会再插手我爹娘的事。我估摸着,他跟我娘打赌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云草垂眸道。
“这臭道士,就不能一次性说明白。”肖重山有些无语的道。
魏无忧:“或许,你该问问他们,兴许你娘也留了后手。”
云草点点头,“是要问,不过得取得他们的信任之后再问。”
第559章 共饮此杯
才从里面出来,余珍珠就看着四处的草房子道:“这也太破了些,一点仙家气像都没有,难怪只有我们四个弟子。”
葭月在后面道:“你都化神了,还在意这些。”
余珍珠回过头道:“怎么就不能在意了,你看那云上仙宫什么的,那个不是美轮美奂的。”
葭月便道:“这还不容易,待我取出月琴,给你奏一曲,什么都有了。”说完,她就朝着一棵五彩玉树下面走去。那树底下有一个树墩做的桌子,旁边还有四个树墩做的凳子,正好够他们四人坐。
余珍珠跟了过去,“那能一样吗?曲停就没了。”坐下后,她就冲对面的两个男人道:“你们两个也都没意见?”
连鸿摇摇头:“余师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怜月峰峰顶上,尽是半人高的荒草,瞧着还不如这里了。”
九渊是压根没听她们说话,正神游天外了。这会子见大家伙都坐下了,就拿眼瞥向了葭月。
葭月手一挥,桌子上就多了五坛酒。她真怀疑,照九渊这样喝下去,岂知镯里面的那么些酒怕是迟早得被他给喝光了。
九渊给了她一个“小气”的眼神,这才掀开面前的一坛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余珍珠见了就道:“不是,闷葫芦,你以前虽然也不说话,可也没这么不讲礼。我们都在了,你怎么一个人就喝了起来。”
九渊只觉得余珍珠聒噪的很,正要叫她闭嘴,却被葭月拿眼神给拦住了。当既跟她讨价还价起来,最后还是葭月又拿出了一坛酒出来,他才没说话。
葭月这才对余珍珠道:“他现在记忆还有些错乱,所以情绪不是很稳定,你别刺激他的好。他喝他的,我们喝我们的。”说完,她又拿出了一坛酒出来。
九渊见了,当既让盘瓠将属于他的那五坛酒都抱了起来,走到了五彩玉树的背面,靠着树坐下后,仰脖喝了起来。见阿瓠睁着两只大眼盯着他,就让他把自个的碗吐出来,他舍一碗给他。阿瓠摇了摇尾巴,立马吐出个五色碗来。等酒满了后,他也没一下子喝完,而是小口小口的啜了起来。
葭月也不管九渊,捧着酒给余珍珠和连鸿各倒了一杯,嘴里嘱咐道:“这酒后劲大,你们喝的时候悠着点,可千万别一口干了。今个我们第一天来无名观,共饮此杯,以示庆贺。”
余珍珠嘟囔道:“你就知道糊弄我跟连师弟,闷葫芦一个人喝五坛,我们三才喝这一坛,你还让我们省着点喝。”
葭月笑道:“阿序就是个酒坛子,别说五坛,你能喝了这一碗就不错了。珍珠啊,先你还担心我要变成男的娶你,你看你这醋吃的,看来你是在说你自个。”
“我才不稀罕你!这酒到位了,曲你也得跟上不是。不然,就这么干喝有甚意思。快快快,这回可是你自个说要弹的。”余珍珠到底是将葭月的话给听进去了,只小小的喝了一口。只一口她就晓得这酒的厉害了,她觉得自己醉了又觉得自个没醉。偏这会子曲声响了起来。她脑子一抽,就取出了窥心镜,敲了敲镜面,将珊瑚给叫了出来。
珊瑚一脸不耐烦的跑了出来,正要骂余珍珠,就瞧见了余珍珠旁边坐着的连鸿。连鸿亦喝了酒,两颊上飞了片片粉红。他原就灿如明珠,这会子瞧着是更好看了,一下子就把珊瑚给迷住了。以至于她忍不住伸起食指点了点连鸿,声音十分矫揉造作的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