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你见过我?”鬼娘子盯着葭月道。
“回前辈,我只是觉得前辈有些面熟罢了。”葭月低头道。心里却叹气道,果然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先她还总说赵宝川鲁莽,她自己可不也是个傻大胆,还真是物以类聚。
正自后悔间,鬼娘子却道:“你二位竟然跟了来,我也就懒得再去找别人。你也说了他是你的心上人,不如今年就由你们两个来试试我这宝境。”说完,她手一挥,中堂上的眠海棠图就卷了起来,露出了一面蒙着层雾光的菱花宝镜来。
“怎么?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做么?才梅婆婆不是跟你们讲过要如何做的么?”鬼娘子说完一拍桌子,侧厅的门就关上了。
葭月正要解释,却被鬼娘子粗暴的打断:“不用解释,宝镜已出,岂有你推辞的道理。”她的话普一说完,她发间的墨玉簪就飞了出来,围在他们的身周打转,似乎他两个一说个“不”字,就要将他们两个的脖子刺穿。
不仅如此,更有团团的鬼雾从簪头的骷髅嘴里散出,有的散成线,有的快速聚拢成一幅幅诡异的图案,瞧着像是在布阵,却又没甚章法,也不知里头有什么玄机。
葭月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剑,就听槐序道:“我们愿意。”
鬼娘子听了,这方收了墨玉簪:“算你识趣,我这百鬼图可是还差几笔就要成了,到时候可没你们说话的份。不过,你们放心,只要宝镜让你们活着,我自也不会为难你们。”
“你疯了?”葭月瞪着槐序道。
槐序勾唇道:“难道不是你说的我是你心上人?若不是,这一刻也该是了。”
葭月愣了下后这才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自作孽不可活,那里就知道这般巧。只不知这镜子是怎么取人心的,到时候来不来的及跑?
迎着槐序的目光,葭月将自己的一缕头发和他的头发结了个同心圆后,这才并肩跪了下来。鬼娘子也没占他俩的便宜,却是早换到了下面坐了。等俩人朝着镜子叩首过后,就见着那镜子上的雾散了,却是露出了个掐着腰的女人来。这女人生着一张蛇精脸,瞧着很不好相与。只见她在镜子里招手道:“你们两个凑近些我看看,你们两个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怎的就看不清你们的心。”
葭月和槐序听了都站着没动,看不清更好。
鬼娘子显然也是第一次见着她,像是想起什么,整个人气的开始发抖。
蛇精女却是厌弃的看了她一眼,嘴里却道:“你快让他们俩个过来,窥心镜的名声可不能毁在他们俩身上。”
鬼娘子却咬着牙道:“便是你吃了四郎的心?”
“是又如何?那可是一颗极其纯粹的真心,美味的很。废话少说,你还不将他们俩个抓过来。”蛇精女不耐烦的道。
“我要杀了你。”鬼娘子失去理智般的冲了过去,可惜那女子却是忽的就消失了。只声音还在:“你不能杀我,我死了你也好不了。不过一个男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天下男人多的是。”
葭月和槐序见此,就想着趁机离开,谁知才到门口,就听到那蛇精女的声音:“不能放他们走。”
与此同时,一张由鬼雾凝成的百鬼图挡在他们前面。只见着那张图里,隐隐有着大大小小的山形,奇形怪状的小鬼正在里面盯着他两个。
“你们俩个还不能走,等我跟她的帐算完了再说。”鬼娘子说完也不理他们,而是招手将那宝镜给抓到了手里。
“出来,我以主人的名义命令你,否则我不介意换个镜灵。”鬼娘子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连着鬼脸蝶所化的小童都往后退了一步。
“出来就出来,你以为我怕你。你怪我做甚?明明是你以假意乱真心,害了那什么四郎,现在倒怪起我来了。我真是倒霉,怎的就认了你这么个主人。”蛇精女气呼呼的道。
“是你让我对四郎起了疑心。”鬼娘子语气坚定的道。
“那又如何,那还不是你心志不坚。我实话告诉你,我原本是先蛊惑你那四郎的,可怜他对你一片真心,最后却被你害死。我虽吃了他的心,却也是在规则之类,愿赌服输罢了。你对他根本就不是真心,你最爱的是你自己,只你自己不承认罢了。你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可见你的心有多黑。”蛇精女夸张的道。
“可如果不是你蛊惑我,四郎也不会死。便是我当真不爱他,也不至于要他死。我也不会…”鬼娘子说到这里顿了下,这才幽幽的道:“或许是这镜子坏了,你看你不也看不清他们的心,他们两个也都好好的。而你吃了四郎的心,不过就是你想吃了罢了。呵呵,我说这些年怎的一对真心之人也无,原来是你搞的鬼!”
“你胡说,你这是在为你自己找借口。愿意用窥心镜的,原就是用心不纯。我虽是镜灵,却也不能强行改变先主给这镜子套的枷锁,他们根本就是死有余辜。”蛇精女气的哇哇叫道。
“那你说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鬼娘子面色沉沉的指着葭月和槐序道。
蛇精女低头想了下才道:“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两个的来历有问题。”
第185章 红线牵
鬼娘子犹豫了会子,这才朝葭月和槐序挥挥手道:“你们两个去吧,此间之事记得莫与外人道也。”
“不行,他们两个既向我行了拜礼,必得给一个结果。”蛇精女忙道。
“鬼娘子累了一般的坐回到椅子上:“随你。”
葭月和槐序很是无奈,只得等在原地。
蛇精女在镜子里来来回回走了一阵,这才一拍掌,朝葭月和槐序招手道:“你们两个且过来。”
葭月和槐序照例是不动,就怕她使什么坏。
蛇精女却气呼呼的道:“嘿,你们两个小鬼。想着你们两个万中无一,这才想着将这唯一的一根红线牵送给你们,你们竟如此不识好歹。”
葭月奇道:“什么是红线牵?”
槐序却是皱了皱眉,只到底什么也没说。
“我懒得跟你两个啰嗦,以为你们两个不过来我就没办法了是不是?”蛇精女说着手一抛,一根红线忽然从镜中飞了出来。还不等槐序和葭月反应过来,那红线的两头就分别缠在他们的左右脚上。镜子里的蛇精女也双手合十道:“喜赤绳系定,卜白头永偕。”她这模样倒不似先前那般的张扬刻薄,倒是多了一丝慈悲之态。只她普一放手,又立马恢复原状道:“便宜你们了,快滚吧。”
葭月和槐序才出门,迎面就碰上了余珍珠。
“阿月,你怎么也在这里?”余珍珠看了厅里一眼,这才惊讶的道。她原是想着在圣山多待一段时日的,谁知道雪巫却说她三魂有缺,要她下山去寻。她大喜,顺势离开了圣山。谁知才一出圣山,白璃就指引着她往东边来,所以才到了此地。
“我们是跟着鬼娘子过来的,你不是在圣山,怎的也来了这里?”葭月说着还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却是没见着雪族那些人。
“我亦是为鬼娘子而来,此事颇有些复杂,我以后再跟你说。”余珍珠说完就要进屋。
谁知道鬼娘子却是先从屋里出来了,眼睛还紧紧的盯着她的脸,“怪道那丫头说我眼熟,这何止是眼熟,明明就是一般模样,可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同胞妹妹?”
余珍珠听了便笑道:“我也不知是甚缘故,只听说有位女子和我生的极象,这才好奇赶了来。不请自来,还请前辈莫怪我唐突。
“原来如此。我还有事,你且往外面喝酒去,等明个我再与你细分辨分辨。”鬼娘子心绪正乱,却是不想与她多说。
葭月只觉得余珍珠出现在这里不同寻常,未免再趟浑水,她拉着槐序就要走。
谁知没走几步,余珍珠就追了上来:“阿月,我来的晚,你可否与我说说这鬼娘子?”
葭月头也不回的道:“我们原是来看热闹的,谁知却被请进来观甚宝镜,差点没将命丢在这,那知道她什么底细,只知她厉害的紧。如今好容易脱身,自该早些离了此地才是正经。”
余珍珠好似没听见一般,依然跟着他们道:“我瞧着这位师兄有些眼熟,阿月,他是?”
“你管他是谁,跟你没关系就是。还有,别跟着我们。”葭月说着就出了外院、才到了街上,就见着大队的鬼众正拥着一辆宝盖车往这边走。眼瞧着大家都退到屋檐下,低头回避,她跟槐序也照做了。
“阿月,要不你们陪我进去喝杯酒吧,我一个人坐着也没趣。”余珍珠看了下宝盖车的鬼面男才道。就这一眼,鬼面男就发现了她,指着她道:“把她带过来我瞧瞧。”
“阿月,他是谁?”余珍珠说着往她后面躲了躲。
“我去哪知道。”葭月说着翻个白眼。
很快,鬼面男的爪牙就跑了过来对余珍珠道:“你,跟我走一趟。”
槐序正要挡在前面,却听到葭月道:“不必,又不是抓我的。”说完,她就往旁边让了让,摆明不想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