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暗算是蠢,搞情趣那更是重量级,小高回想那时看见裴鹤京低头看陶西右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一团垃圾。
  小高几乎可以预见,这个神志不清的夜晚,将是陶西右留在裴鹤京身边的最后时光,也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身为一名优秀的助理,在突发事件面前必须迅速而果断地采取行动。小高已经立刻在脑海中构想出一套完整的方案,包括如何安顿陶西右,以及后续如何彻底断绝陶西右与裴家的联系。
  却不料就在他以为下一秒裴鹤京就要转身离开时,像只小狗一样,浑身湿漉漉的陶西右居然挺着精神说话了。
  他竟然在那种情况下可怜兮兮地叫裴鹤京。
  ——老公。
  就连见惯了大世面的小高也不禁在心里给陶西右竖起大拇指,好气魄!在坏得不能再坏的现状里,陶西右硬是凭借这一句话留住了裴鹤京的脚步。
  这里出现两种可能性,一是陶西右的行为更加火上浇油,惹得裴鹤京恼怒不已。二是可能性很低的,裴鹤京一时心软。
  接着,小高就看见裴鹤京脱下西装外套把人裹起来带走,吩咐他叫医生。
  陶西右非常幸运的撞见了第二种可能。
  把张文良暂时处理,又找来医生,一番折腾过后,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
  “裴总。”小高站得笔直,恭敬地道:“我来看着陶先生吧?”
  医生既然说要硬扛,那想必这一晚少不了折腾,明天裴鹤京还有正事,怎么可能有空待在这儿。
  自然是做助理的扛下一切。
  小高已经做好整夜不睡,随时猛灌陶西右水和把人拉去冲冷水的准备,却不料裴鹤京抬了抬手,吩咐道:“你去休息。”
  小高瞳孔微微放大,不过还是很快做出反应,“好的。”
  将门轻轻带上,小高这才忍不住揉了揉脸,即使夜已经很深,他依旧忍不住思绪乱飞,一点睡意没有。
  留在那里……孤男寡男的,其中有一个还中了那种药,难道说,裴总准备这样那样解决?医生也说了那样会有缓解……
  “嘶——”小高突然一手握拳敲在另一只手掌心,莫非从前是他看走眼了,陶西右不是小笨蛋,而真的是一个心机深沉、手段高明的绿茶?
  真是小高想多了。
  “小绿茶”现在感觉快死了。
  刚才医生给他灌了一大瓶矿泉水,他现在肚子又涨又痛,浑身症状没有一点缓解,想吐又吐不出来,汗水大颗大颗地往外冒。
  “救……”陶西右在床上痛苦地翻身,肚子里的水咕咚咕咚响,他身还穿着裴鹤京的西装外套,有些大,胸口敞着风,露出来的皮肤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裴鹤京就站在床边,身影极高,挡住了灯光,他静静垂眸,冷眼旁观。
  滚了两圈,陶西右趴在床上,脸冲着裴鹤京的方向开始掉眼泪,但好在他已经认清眼前人是谁。
  “救救我呀,裴鹤京!”
  如果不是理智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借陶西右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直呼裴鹤京大名的,只是他现在真的难受得想死,什么也顾不得了。
  “裴鹤京,你听见了吗,我好难受啊!”陶西右的声音又沙哑又崩溃,哭腔很明显。
  可不论陶西右叫了裴鹤京多少遍,对方就像是自带屏障一样根本听不见。
  又打了两个干呕,陶西右实在是忍不了一点,破罐子破摔地吼道:“你不想管我,行,那你帮我,帮我点一个……飞、机、杯吧,求你了,我要爆炸了!”
  说完,他便难耐地把西装扣子给扯开,将衣服脱了,又伸手去解裤子。
  他的羞耻心和定力此刻已经骤然破裂,再没办法想得长远,只迫切地想解决此刻要命的欲望。
  想要,很想要,太他妈想要了。
  裤子扣蹦开的瞬间,一只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陶西右毫无防备,整个人被这股力道贯得向后砸在床上,他本来就看不太清,眼前现在更是一片金光。
  这只手手指修长,力度大到陶西右喉结咯吱咯吱作响,他根本没法呼吸,下意识去用力抠自己脖子上的手指,本来就红的脸现在更是涨得发了紫。
  耳朵里面嗡嗡响,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膛一般,太吵了!陶西右张着嘴,舌头不由自主地往外冒。
  “现在知道叫了,去喝酒的时候在想什么?”
  裴鹤京的话说完起码是隔了两秒钟才完整地传到陶西右耳朵里,得益于窒息带来的一丝丝清明,陶西右用尽全力转动自己像浆糊一样的脑袋。
  “我……呜……”
  被掐着脖子根本说不来话,陶西右把手松开,向前去摸裴鹤京,摸到对方的手臂,讨好地拍了拍。
  “咳咳——咳——”
  终于,裴鹤京松开了手,陶西右趴在床上发出一阵要命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地解释:“情况有点复杂……我现在脑袋不太清醒,说不完整,我明天跟你说,但我……我不是愿意的,我是被他下套了……”
  那一丝清明说到这里又再次消失,陶西右紧紧地皱着眉,大口chuan着气想去脱掉裤子,却被裴鹤京捉住了手。
  “呜——”陶西右眼泪鼻涕一起流,狼狈地抬头,急声道:“求你了,我错了!你不管我你走吧,你走吧行嘛?我什么都不要,那个杯不要,人我也不乱找,我就自己弄,我要死了!”
  确实像是要死了,裴鹤京毫不费力地捏着陶西右的手,能感受到皮肤传来的滚烫体温。
  眼前是好可怜的一张小脸,额头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眼泪亮晶晶地挂着,嘴角委屈地往下瘪,似乎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
  哭起来应该会很吵,裴鹤京面无表情地想,手也随之松开。
  就在陶西右以为得救,要把自己东西掏出来的瞬间,他被人突然抓着手臂提了起来,紧接着,他的后背抵上一堵微凉的肉墙。
  裴鹤京将人抱在怀里,单手将陶西右裤.子扒了。
  “留着眼泪,夜还很长。”
  ……
  人一旦沦为玩偶,下场是非常非常悲惨的,因为玩偶不会反抗,掰手掰腿放成任何姿势都可以。
  一只手就可以决定玩偶的生死。
  “我草!”陶西右尖叫,“停停停!!!我要niaoniao!!”
  “我真的恨死你了!我长这么大我……”
  “求你了,我不这样了,你上.我吧,总比这样好……呜!”
  “你特么的!你爷爷说得对吧,你就是对男人起不来吧!不然……不然你让我在上面吧,我虽然没经验,但是……啊啊啊啊我错了!”
  “后面不可以!”
  “裴鹤京你混蛋!”
  ……
  陶西右就这么骂了几个小时,直到天色微微亮起。
  裴鹤京甩了甩湿漉漉的右手,他身后床上的人像是一张破毛巾,毫无生气地摊在被子上,一.丝不挂。
  飞到天上又坠落,又再次飞上坠落,循环这个爽到死的过程后,是被掏空身体的疲惫,可偏偏陶西右根本睡不着一点,他还是很想要,但是身体已经不允许。
  火辣辣的疼,太多次了,估计破皮了都,几乎起不来了,像霜打了的小茄子。于是,欲望便转为了疼痛。
  好像哪哪都疼,陶西右呜呜地哭着,现在理智稍微回来了四五分,既觉得丢脸又觉得狼狈不堪,他回想起自己骂裴鹤京的那些话,真的完蛋了……他忍不住哭嚎道:“我死了算了!”
  “死?”裴鹤京洗了手回来,用手掌把陶西右额头的头发往后抹,露出汗津津的额头,“死不了,你的眼泪以后会prada prada 地dior.”
  要死掉的陶西右总觉得这个话特别熟悉,但他现在很痛,没办法集中精力,很快又开始嚎起来了。
  第14章
  陶西右哭起来没完没了,一直喊疼,一会儿怪裴鹤京坏,换着花样玩他,片刻之后又道歉,说自己骂人的那些糊涂话都是误会,要裴鹤京大人不计小人过,一会儿又言辞激烈地抨击张文良的祖上。
  快七点,他才终于消耗完身体所有的水分,昏睡过去。
  窗外夜色还未完全褪完,深蓝色的天幕像一块巨大的天鹅绒,笼罩着海面,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泛起耀眼的金光。
  海浪声虽隔着距离传入酒店房间时已微弱细碎,但在这安静的氛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裴鹤京坐在床边,彻夜未眠,脸上却不见丝毫倦意。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将手腕间几道醒目的红痕遮掩住,仿佛这一夜,他只是在专注地完成一桩普通的工作。
  身后的“工作”已经开始发出轻微的鼾声,裴鹤京回头,借着半开的窗帘间漏进来的光看向陶西右的侧脸。
  睡着的时候倒是很乖,很安静。
  裴鹤京见过陶西右,在生日宴之前。
  那是在一个墓园里。
  那天裴鹤京难得有空,和好友沈岭去祭拜对方早逝的白月光,不想打扰沈岭对着一块石碑说话,他待了一会儿就自己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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