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哎,又是那个苏在,每次只要看到安野就一定能看到那个孙子。”刘启东不满道。
  “听说他们两个一起长大的,关系特别好。”李浩为了缓和气氛,搭腔道。
  刘启东恶心的眼神盯着安野,猥琐地说道:“看看安野的皮肤,在阳光下都发光,捏一下一定会留印。”
  李浩推了他一下:“喂,你又开黄/腔,少看点那种书吧。”
  “怎么了!你不看!”刘启东叫唤道。
  安野和那个男孩一起离开了,涂惊鹤也离开了。
  回到教室后,他将刚才看到的安野画到了本子上。
  涂惊鹤一如既往去上雕刻课,上完雕刻课后,他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惊鹤吗?”电话那头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知道刘启东在哪里吗?”
  “什么?”
  “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们在一起呢,在我家。”
  不明所以地李浩在门口等着涂惊鹤,涂惊鹤从来没有联系过任何人,这让他很害怕。
  涂惊鹤慢悠悠地走过来,他赶忙迎了上去,谄笑道:“惊鹤,你怎么来了?”
  “刘启东呢?”
  “在玩游戏呢。”
  “叫他出来。”
  李浩可不想得罪涂惊鹤,他进屋去叫刘启东。
  “干什么啊!我正神勇着呢!”
  刘启东烦躁地大吼着,李浩拉着他,他不爽地想要挣脱开。
  等他看到涂惊鹤,心里的火更是大,他一直有在刻意讨好涂惊鹤,但是不知道他是迟钝,还是看不起他,总是一副清高的模样。
  刘启东暴躁道:“你算老几啊!就因为家里有点臭钱,叫老子干啥。我玩的又不你家的游戏机……”
  他的话还没说完,涂惊鹤的刻刀便快准狠地插到了他的嘴上,锋利的刀刃将他的上唇割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牙都崩下来了两颗。
  如注的鲜血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刘启东一开始茫然地看向地上的牙,看着鲜血止不住地落到地上,当痛觉传来的时候,他嚎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涂惊鹤步步逼近,刘启东害怕地想要跑,却腿软到动不了。
  李浩也吓得一下都不敢动。
  涂惊鹤还想给刘启东一下,听到外面的惨叫声,李浩的父母跑了出来,压制住了涂惊鹤。
  这件事情最后没有闹起来,涂惊鹤家太有钱了,他父母非常轻松地花钱赔偿将事情压了下来。
  涂惊鹤的父母担心他,直接给他转学了。
  涂惊鹤的妈妈原本还怕涂惊鹤反应会特别大,她看到过涂惊鹤的房间,他的房间里铺满了一张张素描,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一个女孩子。
  她担心涂惊鹤不愿意转学,但奇迹般地涂惊鹤并没有说什么。
  涂惊鹤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学雕刻,画素描,二楼他的房间和画室里摆着的都是他的作品,雕刻和画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安野。
  涂惊鹤的雕刻老师曾经打过电话反映过这种情况,得到的答案也只是,涂惊鹤开心就好。
  他的父母都不想放弃,涂惊鹤只有在雕刻和画那个女孩的时候,会像一个人一样。
  涂惊鹤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人,他的雕刻技术越来越好,小有名气,很多人都想要他的作品,尽管知道他只雕刻一个人,但也丝毫没有任何影响,他手中的那个少女太美了。
  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他幻想出来的缪斯。
  可涂惊鹤从来不售卖。
  他也从来都不让人碰他的作品。
  他不断向上走,精细他的技术。
  他没想过去找安野,他总觉得还不是时候。
  刻下的每一刀,他都在思考和整理。
  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我对你想做什么呢?
  直到涂惊鹤大学的时候受邀去参加一个画展,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墙上的画,直到看到一幅画作,就只是一眼,他就无比确信,那是安野的画。
  画仿佛磁铁一样将他吸了过去,各异浅色的蝴蝶翩跹于画纸上,不是成群结队,而是仿佛在暗暗较劲,一不小心,就会被旁边的蝴蝶吞噬,它们必须不断扇动着翅膀逃脱画纸,否则,各色将会融于一望无际的白。
  署名y。
  “找到你了,安野。”
  画就像钥匙,涂惊鹤沉寂的心波涛汹涌了起来,一层一层的浪高高耸起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他好想她。
  涂惊鹤买下了画,他开始疯狂搜集安野的画,只要找到,就花高价买下来,挂在画室,按照画的年份整整齐齐地挂着。
  越看画越难自抑,他好像窥探到了别人都看不到的,安野的内心。
  她不是蝴蝶,她是蝴蝶想要逃出却怎么也飞不出去的天空。
  每当看着安野的画,他都会兴奋到难以自抑,身体里无数电流攒动,像是要融/化了一般,画纸上的蝴蝶似乎真的活了过来,振翅扑向他,他仿佛成了另外一片天空。
  余欲散去,潮/湿/粘/腻的手拿起一旁的刻刀,毁掉了被污染的石像。
  他终于整理好了自己对安野的情感,他爱安野。
  “安野,我想要你。”
  第106章
  “我想起来了……”
  涂惊鹤缓缓睁开眼睛,“我全都想起来了。”
  应觉因为梦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他也清楚地看到了涂惊鹤的记忆。
  他震惊地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安野,震惊、难以置信、他的眼睛里蓄着泪,装满了心疼。
  安野早就注意到在涂惊鹤闭上眼睛后,应觉也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后立马看向我吗……
  那副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恢复涂惊鹤的记忆是因为我的话,又为什么不让我看呢?
  “安野。”涂惊鹤勾起唇角,轻轻唤着安野的名字。
  安野转头看向他,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她惊觉涂惊鹤看向她的目光已然发生了变化,侵略、欲望、妖/淫/狂浪。
  缠绕在涂惊鹤身体上的蔷薇花迅速枯萎,从艳红色萎缩成了焦褐色。
  安野身上缠绕着的藤蔓,温度也发生了急转地变化,仿佛就像涂惊鹤的情感一样,很不稳定。她感受到藤蔓施加给她的力量也随之起伏了起来,她抓住机会,想要将电锯召唤出来。
  涂惊鹤拽掉身上的藤蔓,藤蔓在触碰到他手的瞬间,迅速枯萎干瘪。
  应觉震惊之余,注意到了涂惊鹤的变化,他站在了安野的前面,小声对安野说道:“现在情况不一样,我必须保护你。”
  他又对涂惊鹤说:“既然恢复了记忆,我们就回去吧。”
  “回去?”涂惊鹤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的目光里透露出危险的光泽,“不,我不会回去了。”
  “涂惊鹤,别忘了这只是任务。”
  “你们已经得到了你们想要的,现在,我要取回我想要的……”涂惊鹤的声音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暧昧,“我的安野。”
  之前安野从涂惊鹤那里更多看到的是占有,可当他恢复记忆后,她在他的感情里感受到了爱意。
  这让她不解。
  “你想起了什么?”她问道。
  “你想知道吗?我可以都说过你听,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初中的开学典礼上,我第一眼见到你便兴奋……”
  “涂惊鹤!”
  想到涂惊鹤在安野的画前高/潮的模样,应觉猛然打断了涂惊鹤的话,并迅猛地向他扑了过去,他抡出的胳膊在空中变成了虎爪的形态,在落下的那一刹那,一个披肩黑发的安野挡在了涂惊鹤的前面,应觉的虎爪停在了安野的眼前,这跟涂惊鹤记忆里的初次看见的安野一模一样。
  眼前的安野一把扯住了应觉的手臂,侧身后背,将应觉背摔到了地上。
  蔷薇花被应觉的身体砸得飞了满天。
  应觉反拉住安野的手,单脚勾住她的小腿,反身将她按到了地上。
  蔷薇花瓣肆意张扬地游荡在空中。
  安野冰凉的体温通过手心传来,眼前的景象与他第一次见到安野的时候很像。
  他感受过安野的体温,尽管温凉,但绝不是这么冰冷。
  她只是雕像,不是真正的安野。
  应觉的虎爪用力,“咔”,掐断了安野的脖子,地上的安野变成了石像。
  尽管是石像,也是那么的相像,他可能理解了为何涂惊鹤会去学雕塑了。
  “呵呵,应觉,这都下不去手?”涂惊鹤嘲笑的声音在后面传来,“你对安野抱的又是什么心思?”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
  应觉站了起来,转身与涂惊鹤对峙。
  “最起码不是像你那样的心思。”
  涂惊鹤讨厌别人对安野有心思,不管是什么心思,哪怕是厌恶他都不能接受。安野的一切都必须是他的,只能属于他,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忘记她的存在,他想将她永远囚禁在那间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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