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顾砚辞回过神,他勾唇,重重地点点头。
温绪言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像“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她谄媚地对顾砚辞介绍着店铺中的每一处。
不过可不是,她开这家店铺的银两都来自于娶顾砚辞的嫁妆,他简直就是她最大的股东了,可不得像供菩萨一样供着。
顾砚辞细细地听着她的介绍,良久,他笑道:“你还会酿酒啊?”
他只是打趣一声,温绪言却是心中警铃一响,对了,原主一个纨绔,哪里会酿酒的,顾砚辞这么聪明,该不会对她产生怀疑了吧。
这可不行啊,她可不想被带走让人一把火烧死。
她支支吾吾道:“……嗯,会一点点会一点点。”
顾砚辞歪头看她,久到温绪言心中发毛之际,他才慢吞吞地移开了视线。
他抿唇,羞涩开口:“不知我有没有幸,可以喝到你亲手酿的酒。”
话落,温绪言立马放松神情,一拍大腿,喝!
原来是想说这个呀,她还以为是发现什么不对劲了,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第77章
顾砚辞心里掂量着,喝酒时只喝上一点,酒水将唇抿湿便作罢,并不贪杯。
温绪言就不这样了,她每次喝酒都只顾自己尽兴,此时也是,眼看着几大杯烈酒下肚,脸上顿时升起燥红来。
青年犹豫着看她,伸出手就要夺去酒杯:“你不要再喝了。”
温绪言红着脸,使劲地摆过身子,像护食的小兽一样,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美酒:“我酒量好着呢,你可别瞧不起我。”
顾砚辞有些哭笑不得, 他哪里是瞧不起她的酒量了, 他只是…担心她罢了。
他的眼眸稍暗,静静地看着对面还在不停灌酒的女子。
白得晃眼的肌肤,在灯光下犹如泛着光的珍珠,细腻夺目。她扬起下颚,脖颈完全地暴露在他的面前,像只脆弱的天鹅。
顾砚辞的呼吸蓦地一滞,他看见那酒水顺着她的唇边滑落,逐渐落在了脖颈、锁骨……甚至更为白嫩的一块,隐去那神秘的一处,消失不见。
他身子一顿,呼吸立马沉重了些。
温绪言正开心喝着呢,忽然被人搀扶起来,她不悦地嘟嘟囔囔道:“谁啊,怎么这么讨厌啊,我还没喝尽兴呢。”
身旁的顾砚辞无奈道:“是我,顾砚辞,你真的不能再喝了。走,我们回家。”
“我不回我不回,这里就是我的家。”
她此时像个顽劣的稚儿一样,抱着那个酒罐子死活不肯走。
平日里就毫无女子气概,喝了酒,就更娇更软了。
她甚至抬起眼眸,眼神可怜巴巴,恳求地看向顾砚辞:“我不想走嘛,你陪陪我吧,我们再喝一会吧,明早再回去也不迟。”
哪里有妻主这样对自己的夫郎这样说话的……
她真是……
况且,一夜不归怎么可以呢,她胡闹,他不能也跟着胡闹。
顾砚辞在心中想着,神志清明。
再看向那面上红了一片的女子,他忽然说不出口了,眼看他神情松动,她竟是朝他爬了过来,在顾砚辞紧张的情绪下,伸出手指,直直地勾住他的手指,摇啊摇。
“顾砚辞,好不好嘛?就我们两个人哦,我们就在我的小酒馆里呆一宿,没人会知道的。”
她眼含秋波,一双水眸柔柔地看着他。
顾砚辞喉结滚动,眸底稍暗。
骗人!
怎么会没人知道,只要他们敢一夜不归,还没到第二天清晨,全府就都会传遍了。不知道会被旁人怎么笑话。
这样想着,他却是口嫌体正直地坐了下来,任由对方眉开眼笑,满意地给他灌酒。
他听见温绪言拍拍胸口,豪气道:“顾砚辞我给你说,日后我的小酒馆一定会很有出息的。到时候,我就会挣很多很多钱,之后你就等着躺着收钱吧。”
顾砚辞眉眼温柔,这话的意思是说,她以后赚到的银两都会上交给他吗?
他有些羞涩地垂眸,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甜蜜想着,哪里会有妻主对夫郎这样好的,或许只会有她吧……
他心情舒畅,他怎么这样幸运,竟然能拥有一个这样好的妻主。
“…其实不用给我的,我自己手里有银两的,你赚了钱,还愿意心里想着我,我…我就知足了。”
看着对方扭扭捏捏的模样,温绪言奇怪地看了他几眼,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作为最大的股东,投资了这么大一笔生意,竟然还想着什么都不要,真是太善良了……
她哪里能占这样的便宜!
温绪言蹙眉道:“这怎么可以!我开店的资金都是来自于你的嫁妆,本来就是我亏欠于你,你收钱才是应该的。”
“夫郎的东西就是妻主的东西,妻主用夫郎的银两营生再正常不过了。谈不上'亏欠'二字。”
话落,顾砚辞自觉失言,他暗暗移开目光,他方才竟是那样自然地说出了妻主二字……自从两人成婚后,他还从未叫过她妻主,方才心急,竟是就这样说出口了。
来不及羞涩,他慌乱地看向温绪言,发现她心大地丝毫没有意识到,忽然松了口气,又有几分失落。
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她竟是又偷偷灌了自己几大杯酒,此时她眼前已经在冒星星了。白嫩的脸颊通红,像是一口咬上就会尝到满口甜腻的糕点一样。
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地点在桌面上,像啄木鸟“咚”、“咚”、“咚”一般砸在树干上,没多想,顾砚辞伸出手,撑在她的脸下面,任由她砸在自己的手心。
一点都不疼。
只能感觉到女子身上传来芬芳的香味以及那滑腻的肌肤触觉。
顾砚辞身子僵住,目光却贪婪地落在她的身上,她可爱的发顶、乌黑的秀发、白皙的脸颊、秀气的五官……每一处他都不舍得移开视线。
只有在她失去神志后,他才敢这样放肆地看着她,任由自己的目光“亵/渎”着自己的妻主。
或许是过于期待与她的二人时光,一向恪守成规的顾砚辞竟然就那样和温绪言靠着睡了一夜。
等醒来后,他的手臂已经酸麻到没有知觉了。
他一垂眸,就看到乖顺躺在他怀里的温绪言,心里的满足立马打败了身体上的酸痛。他竟然想着,就这样也好,就这样一直靠着,哪怕他的手臂被枕得废掉了也没事,只要她能一直躺在他怀里就好。
他垂头,嗅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这比起她的棉被、她躺过的床榻、她的衣物都要更香一些,属于温绪言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顾砚辞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变得晕晕乎乎的。
手中搂抱着她的力度却又加大了几分,以此填补他心中畸形的满足感。
*
回府后,温绪言想起昨夜的事就脸红,她一喝酒就发疯的事情真是够丢人的。
想到她死皮赖脸求着顾砚辞不回去、拉着他可劲喝酒、还说大话吹牛皮说自己以后能挣多少多少钱……
一想到这些可怖的回忆,温绪言就觉得羞耻。
不想再想这些了,推开门,想着出门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冷静一下。
草丛旁两个仆从窃窃私语道:“顾小公子又马上要定婚了。”
温绪言忍不住想扶额,她真的忍不住要吐槽了,顾府的下人好像真的很闲,怎么她一出门总会撞到他们说闲话聊八卦。
等会,顾小公子?
顾怀熙?
他又定婚,该不会还是和她吧!这不行啊,温绪言神情一变,立马竖起耳朵,仔细再听下去。
“这次又是和谁啊?上次和温夫人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到头来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我说,他那个性子,长得再好也难嫁啊,不然也不至于每次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恨不得大肆宣扬。”
其中一个仆从嫌恶道。
话语中的嫉恨遮掩不住,完完全全地渗漏出来。
看来这位兄台对顾怀熙可谓是仇恨已久了啊,温绪言啧啧称奇。
男人们的嫉妒心啊。要她说,“嫉妒”两个字就不该带女字旁,明显男人之间的妒意要更深切一些。
“这次好像是真的,这次是杨家的庶小姐,对方把彩礼都送上府了。听说,婚期都定了,这不板上钉钉的事!”
“杨家的庶小姐?”另一名仆从惊呼一声。
温绪言挑眉,怎么回事,又有什么不可说的八卦大事。
果不其然,他叹息道:“怎么会这样,那杨家的庶小姐浪/荡/好/色,比起那温夫人更是不逞多让,连府上的侍妾通房都不知道娶了多少个了,更别提外面找的卑贱相好。”
“那顾小公子去了,难不成是做小?!”
话落。别说两个仆从了,温绪言都不禁沉默,顾家什么地位,虽说在皇城低微渺小,至少在这城中也算是不错的人家,家底还算丰厚,家中的儿子还不至于到给别家的庶小姐做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