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温舒白:感觉像人,又像动物。】
云清惊异地扭过头来,一脸的难以置信,咽了咽口水,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发烧吧?”
“......真的。”
【温舒白:而且,我感觉就是身材很高大,具体多高吧,我也不记得了,因为太黑了根本看不清。】
【云清:我有一个猜测。】
【云清:我之前就怀疑顾书迟是故意的,他是不是故意把你引进去然后恶作剧吓你?】
故意给她钥匙,故意生病,故意不出门?
温舒白没来得及给她梳理这一系列的来龙去脉,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温舒白坐在这里,终于有胆量回想那日的那目光。
越想,越觉得熟悉。
虽然可怕,但莫名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想了片刻,终于一拍大腿,找到了那熟悉的来源。
刀刀的猫眼。
【温舒白:我觉得不是,因为,我那天晚上看见的眼睛会发光,而且是绿色的,你知道像什么吗?】
【云清:像什么?】
【温舒白:我以前养刀刀的时候,刀刀刚来家里特别胆小,总往床底下躲,有天晚上它不见了,我在家里到处找它,我听人说小猫爱躲床底,所以我当时往床底下找了找,吓了我一跳。】
【云清:然后呢?和你看见的鬼有什么关系?】
【温舒白:你知道的,猫咪的眼睛在黑暗里看着像在发光,我当时趴在地上往黑漆漆的床底一看,差点没吓个半死,一双绿绿的猫眼直愣愣地盯着我。】
【温舒白:我刚刚突然觉得,特别像。】
云清疑惑地看向她,翘起半边眉。
【云清:什么特别像?】
【温舒白:眼睛。】
【温舒白:那天晚上看见的那眼睛,感觉跟那天我在床底看见的猫眼特别像,都是绿绿的,又很恐怖的样子。】
唯一不同的是,第一次她见床底的刀刀,幽绿的猫眼里满是胆怯。
而那晚那双眼睛,就同今日的顾书迟这般极具攻击性,没有一点怯懦,只有对猎物的渴望。
第46章 戒指
◎你还在吃药?◎
【云清:你的意思是,你见到的是只猫?】
【温舒白:眼睛像猫,好像还有条尾巴,也像猫,但身高像人。】
毕竟如果真是什么可爱小猫,就算在黑暗中她也不至于吓成那个样子。
两个人还在埋头打着字,桌上已经传齐了菜,小谭便招呼大家一起碰个杯。
温舒白索性将手机丢进包里。
然而她刚放进包里,指尖忽然碰到一个小的硬物。
因为只是吃个饭,她也是随手背的小包,出门的时候,里面除了钥匙就只有手机,这个硬物也不像她的钥匙串。
于是她顺手将那个东西掏了出来。
拿到手上的时候她愣怔了一下。
这才发现竟是顾书迟在车上时要给她的那个绒面的小盒子。
他这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她印象里,明明当时他将盒子放在了车上,谁也没有去拿过。
她手里还握着盒子,垂着脑袋望着盒子发呆,全然没有听见那小谭在招呼她。
云清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她这才回过神来。
抬起眼时,发现小谭小徐和顾书迟三个人正起身举着酒杯,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顾书迟,他也正伪装得一副温顺良善的样子,举着酒杯看着她。
她慌乱地赶忙站起身来,将酒杯挨着同他们碰了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习惯就好,她平时没事就爱发呆。”
顾书迟同她碰了碰,温声嘲了一句。
她隔空瞪了他一眼,小徐倒是替温舒白解了围:“是我们老谭声音小了,人家没听见,是吧。”
她顺手拍了拍小谭,他赶忙连连点头:“是是,我刚刚该大声些的。”
温舒白不好意思地看向小徐,含笑又道了声歉,脑子里还在想着,这盒子是怎么进到她包里的。
一顿饭她食之无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天在医院吃得太清淡,以至于她现在格外渴望一些重口的食物。
奈何桌上两位老人家上了年纪,不太能重口重辣,所以餐厅也定的粤菜,桌上的一菜品无一不是清淡口。
温舒白坐在这里玩手机也不是,聊天也不是,毕竟参合不进,人不熟,说的话题她也不了解,她此刻只觉得有些如坐针毡。
自己从小就不爱在这种场合呆着。
她浅淡地吃了几口就没了兴致,桌上几个人还在那里谈笑风生,在这里干等着大概还有一阵子。于是她借口自己要去卫生间,想着去外边大堂坐坐。
等她走到大堂,才发现为数不多的几个空座沙发早已挤满了玩游戏的小孩,一点儿空处都找不到,她叹了口气,还是朝门外走了出去。
她习惯性掏出手机来,发现顾书迟早在一个小时前就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就是她摸到盒子发愣的时间。
【顾书迟:你就不好奇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她看着这条信息,又从包里将那个盒子拿了出来。
还能是什么呢?
在她看来,这里面大概又是装的什么昂贵的饰品。
但出乎意料的是,当她拿起盒子细看时,才发现小巧的盒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暗色的绒面上绣着英文,原本她只是掠过一眼,以为是什么品牌的名称,然而细看才发现,上面绣着的并不是什么品牌的英文,而是她的姓氏。
很简单的“towen”。
她将盒子拿近了些,将它的前后左右通通观察了一番。
除了盖子上写着她姓氏的英文刺绣,没再有其他任何字母。
这才发现它与之前她见过的那些包装并不相同,或者说,出于一个美术生的直觉,她觉得这个盒子像是谁做的手工——至少这面上这一层绒面不像是品牌方会做的。
她拿着这盒子,竟起了好奇心。
于是她走到花园背阴处,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枚戒指。
她微微有些诧异,将这枚戒指拿了出来,放在手里,起身走到有阳光的地方,将它摊开在明丽的阳光下观察起来。
并非什么金贵的材料,只是最普通的黄铜,但唯一不同的是,戒指内里也刻着她的名字,这次是全名。
她有些诧异,以为顾书迟会去商场里随便挑一个什么小饰品打发打发她就当是赔礼道歉了,没想到送的竟是一枚黄铜戒指。
除了特地雕刻的人名,它不过是一枚再平平无奇不过的装饰戒指,可以说除了心意,完全不值钱。
像一枚手工戒指。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像。
实在是太像了。
许多年前,她亲手做的那枚手工戒指似乎也是这种款式。
老旧、在阳光下会像劣质的黄金那般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放置久了甚至会生锈脱色。
但这枚戒指就像是仿照当年她亲手做的那一枚复刻而成的,因为十四岁的她不懂什么审美,她只觉得什么好看就做什么,甚至因为手艺拙劣,并没有那么美观。
是按照电视剧里看见的那些样式做成的歪歪扭扭不那么好看的戒指。
这种款式早已脱离潮流,甚至略显土气,只是比起当年她做的那一枚,这一枚做得更加规整,虽然材质廉价,却像是经过了精工打磨。
当年的她知道那枚戒指不值钱。
但只有她知道那是她当年能给出的最好的东西。
她握着这*枚戒指,眼睫微微颤了颤。
当年那枚戒指早就随着刀刀的离开消失不见。
但怎么会这么凑巧呢?
巧到她会误以为他真的见过那枚戒指。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燥热的气温让她背脊起了汗,心底却在这一刻翻腾起苦楚,让她如坠深海,只剩无尽的凉。
她微眯起眼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觉得自己有些泪眼朦胧,视线一点点模糊起来。
不知道站在原地缓了多久,久到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云清。
“白白呀,你去哪啦?我去厕所找你也没找到人。”
温舒白将戒指握在手心里,调理好情绪,食指拂过浸湿的眼角:“噢,我出来透透气呢。”
“透气?外边儿那么热,你快回来呀。”
也是,大夏天,三十多度的气温,放着好好的凉气不吹,一个人跑到艳阳空地里透气,除了疯了她想不出其他理由。
“你们吃完啦?”
“是呢,我姥爷刚刚说打算下午去毓林园喝茶,他们都打算去。”
“噢,这样啊,我就不去了吧,感觉有点累。”
她本来也不爱喝茶。
“也好,顾书迟说他也不去,一会儿叫他送你?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我姥姥姥爷,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