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灯 第63节

  师兄的确是个非常适合倾述的对象啦,他是自己长这么大见过脾气最好的人。
  但这种事情让她怎么讲?
  我在美国因为快交不起学费,所以找了个外国男人,和他睡了四年,最后为了回国还骗了他。结果现在人追到国内,第二次见面就被他干了。
  现在对方还出现在导师的办公室里?
  见她犹豫,师兄便识趣的说:“不方便的话也没事,你有需要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
  姜月迟刚要点头,余光瞥见前面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
  西装革履的男人此时靠墙站着,慢条斯理地抽着烟,那双深蓝色的眸子正透过薄薄的镜片看向他们。
  眼底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他不知站在这里看了多久。姜月迟的内心隐隐不安,因为她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半分情绪。
  师兄认出了他,那天晚上出现在姜月迟楼下的男人。
  他……
  姜月迟有些心虚地低头,到处翻找自己需要的资料。
  费利克斯唇角微挑,扬起一道嘲弄的弧度。
  小骗子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拙劣。
  等她装模作样地从最下放抽出那本被压出褶皱的资料时,方才还在这儿抽烟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空气里只遗留下淡淡的烟草混杂沉香燃烧的气味。
  她无端松了口气。
  但心脏又莫名被提了起来。
  那几天过的还算相安无事,姑姑的电话打过来,说过些天她打算和奶奶一起去市里。
  马上就要过年了,她因为学业问题不能立刻回去,索性她们就先过来陪她一阵子。
  姜月迟当然高兴了,立刻开始忙前忙后的准备。
  收拾房子的时候她找到了好几个空掉的避孕套盒,生怕还有遗留的,担心被姑姑发现,索性直接做了个大扫除。
  几天过去了,她的腿还微微有些发软。
  那天费利克斯离开后,她甚至连床都下不了。
  罪魁祸首还在那儿装好心:“需要我留下来照顾你一天吗。宝贝,我感觉你快被我干散架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不理他,翻了个身子,无处可躲。
  被子上的石楠味更重。
  中途他故意吓唬她:“半年的量压缩成两天,这次结束我估计会轻个十斤,我可怜的爱丽丝宝贝就该重十斤了。”
  她惊恐的扭头,去看身后的男人:“你又没戴?”
  他笑着俯身下来:“就这么不想怀我的孩子吗,虽然我不可能只有一个,但好歹ta也会是第一个。爱丽丝,你也会母凭子归。”
  该死的,学会几个成语就乱用。
  “我不稀罕,你出去!”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安抚道:“戴了戴了,我吓唬你的,怎么还当真了。”
  他从身后抱着她的腰,胸膛紧贴她的后背,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喟叹:“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爱丽丝。这半年我连手都没用过,一直在等你。”
  姜月迟想要回头他也不让,单手禁锢着她的下巴,“你知道我又有多恨你吗,爱丽丝。”
  “我和你道过歉了……”
  还真是天真啊,爱丽丝。
  “那我失手杀了你,再对着你的尸体道歉,你能原谅我吗?”他低头亲吻她的耳朵,舌头重重的卷着她的耳垂,含在口中,吞咽声不断从耳边传来。
  他松口,在姜月迟以为自己的耳垂逃过一劫时,他又大口地将她整只耳朵全部含在了嘴里。
  又亲又咬。
  疼痛和酥麻的双重感观不断刺激着她的身体。
  她终于忍受不住,身子好似紧绷成了一把弓,在拉弓人的最后刺激下,箭弦脱力,颤抖。
  想到这些,姜月迟的身体莫名有些燥热,房间太闷了。
  她起身去将窗户打开。
  与此同时她又想到,奶奶之后住进来了,如果费利克斯再来找她该怎么办。
  奶奶年纪大了,不经吓的。
  想到这里,她担忧地咬紧了唇。
  如果他敢吓到奶奶,她一定会和他拼命的,一定会。
  奶奶是她最重要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奶奶还要重要。
  包括她自己。
  姜月迟觉得自己的生活因为费利克斯的到来即将变得一团糟。
  她甚至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
  来弄死她?可他有的是机会,但她仍旧活得好好的。
  报复她?
  是指大老远从美国跑来中国,特地满足她空窗半年的性生活?
  他明明恨她恨的牙痒痒,却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甚至还给了她时间,让她过了半年平淡快乐的生活。
  姜月迟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诡异的答案。
  或许,费利克斯是喜欢她的?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无厘头啦,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如果他不喜欢自己,那也没什么损失,反正最差也就这样了。
  但如果他喜欢自己的话,那事情就好办许多了。
  姜月迟想要验证这一猜想,于是又开始她的独门绝技,撒谎扮可怜。
  ——费利克斯,我好像生病了。
  三分钟后。
  ——我是医生?
  这边的人办事效率比他想象的要高,费利克斯接到电话就从学校开车过来了。
  对方被抓时还在山里的露天泳池搞淫趴。
  裤子都来不及穿上,就被人从身后攥出来,一把扔在了岸边。
  那些人吓到四处逃窜,也没人拦,反正目标只有这一个。
  都是些打扮正规,身高体壮的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甚至还能看见夸张的纹身。
  那人一直求饶,不管他们要多少钱他都给,只要放了自己。
  “是吗。”这群哑巴一般的男人迟迟不肯开口,反倒是带着笑意的低沉男声给予了回应,“不如将你名下所有产业归到我的名下,我一定放了你。”
  那人抬眸看向声源处,身形颀长的男人从那辆银灰色布加迪副驾下来。一丝不苟的西装,外面还穿了件黑色的商务款大衣。
  骨相立体,为他平添几分浑然天成的贵气,只是那双眉眼生的过于冷了,反而让他此刻的笑显得流于表面。
  他脱了外套,一旁的特助伸手接过。
  “你……你是…….”那人翕动唇角,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kent失联,他就大概猜到是美国那边派人过来了。
  但他没想到是费利克斯亲自过来。
  这比他预想的结果坏一亿倍。
  “我吗?”男人笑了笑,走到他跟前蹲下,“我就是那个被你坑了的倒霉蛋。是不是和你预想的一样,一脸衰样。”
  那人眼神恐惧:“没有。那件事是kent主动找上我的,我是……一时鬼迷心窍。”
  费利克斯拿出打火机,把他的头发给点了,对方吓到脸色发白,刚要往泳池里跳。
  他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别动,我点根烟。”
  对方忍着灼烧的剧痛,此时也果真不敢再动。
  只是那烟不好点,好几次才彻底点着。
  对方终于疯了一样跳进泳池,把火给灭了。
  头发全烧没了,头皮也泛着红,明显也被烧伤。
  费利克斯抽着烟,耍猴一般看着他。
  以后再想长头发可就难咯。
  他单手把玩那只金属打火机:“kent可没供出你,你就这么把他给卖了?”
  “我也是身不由己,我还有孩子.....”对方哭了起来。
  “真是个好父亲啊。”费利克斯缓缓起身,看了眼泳池里漂浮着的“小雨伞”,轻声嗤笑,“你的‘孩子们’可都在泳池里漂着呢,还不赶紧把它们捞起来,是想断子绝孙吗。”
  男人全身颤抖,没说话。
  “本来这种事情不需要我亲自出面,但既然我来了中国,索性就一起解决了。”
  一旁的沙滩椅上放着手机,费利克斯眼神示意身后的人去拿过来。
  对方照办,将手机递给他。
  费利克斯按亮屏幕,需要密码,他直接抓着对方本就被烧没多少的头发,让他抬起头,强制性的进行面部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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