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灯 第20节

  老公。
  好陌生的称呼。
  她点头:“好。”
  费利克斯在离开前又吻了吻她的额头,甚至还温柔的抚摸了一遍她的脸颊。
  但出了房门之后,他立刻换了一副神色。冷漠威严,气场强大。
  那位约翰逊先生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有余,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
  放松的坐姿随着费利克斯的到来又重新变得局促。
  他站起身:“aaron先生。”
  费利克斯落座后点了点头:“事情都办完了?”
  “办完了,稍后我会让助手将名单发给您。”
  “嗯。”他看了眼他身上的着装,唇角带了点笑,“差点忘了,恭喜升职。”
  男人神色惶恐:“多……多谢。”
  “后天我会让人帮你办一场宴会,庆祝你升职。
  “那……您去吗?”他试探性的询问。
  “当然不去。”费利克斯端起酒杯晃了晃,看着玻璃杯内宛如鲜血一般的液体,“我和约翰逊先生不同,我讨厌这种地方。”
  约翰逊心里明白,这场宴会不过是他用来拿捏自己的筹码之一。
  自己当然可以拒绝,但他没胆子拒绝。毕竟他能走到今天这步,全靠了面前这位男人。
  既然自愿给他当狗,就该有所觉悟。
  “可以稍微推迟几天吗,我想先陪陪我的女儿。”他请求道。
  费利克斯抬眸:“想不到约翰逊先生这么疼女儿,真是令人惊讶。”
  他被夸的脸有些疼。
  毕竟自己平日里的私生活,的确有些……
  费利克斯笑了笑,气定神闲的放下红酒杯,翘起二郎腿:“你女儿几岁了?”
  他答:“上个月刚陪她过了满二十岁的生日。”
  费利克斯若有所思:“我也有一个女儿,和约翰逊先生的女儿年龄相仿。”
  面前的男人微微愣住。
  然后费利克斯有些头疼的笑了:“可惜她不怎么乖,只愿意在床上叫我爸爸。”
  第10章 屠龙
  ◎你那里都肿了。◎
  费利克斯最近的心情不错,他似乎又在某场“赌局”上大获全胜了。
  因为这段时间的懈怠,导致姜月迟已经很久没去学校了,马上就是考试了,她担心挂科。
  但费利克斯一通电话又给她请了几天假。
  他是以父亲的名义替她请的假。
  并且教授还批准了。
  姜月迟去找了费利克斯,她认为他这是在乱来。
  她的父亲早就去世了,万一被教授发现是在骗人怎么办?
  那时她已经坐上了他的副驾驶。
  他将车辆发动,不以为意的笑道:“怕什么,我又没说是亲的。”
  “再怎样你也不能说你是我爸爸!”问题的关键在这里。
  “哦?”费利克斯挑眉,“你被我操的时候一口一个爸爸叫的比现在好听。”
  姜月迟:“……”
  她发现没办法和费利克斯讲道理,这人严重的以自我为中心。
  她叹了口气,偏偏又拿他毫无办法。
  “总之.....你下次别这么说了,好吗?”她低垂着脑袋,手指紧紧攥着斜横在胸前的安全带。声音里透着委屈。
  费利克斯偏头看了她一眼。
  她抿着唇,眼睫颤动。
  费利克斯眯了眯眼。
  这只狡猾的狐狸又开始了她的独角戏,以为装装可怜就能让他心软?
  呵。
  开什么玩笑。
  那些因他而破产的人,哪个不是哭到声泪俱下,跪在他面前给他磕头,求他放过自己。
  的确很可怜。
  那个场面谁看了不会心软?
  或许费利克斯是唯一不会心软的那个人。
  玩游戏是要讲究规则的,愿赌服输。
  怨不了别人,只能怨自己人蠢还没有自知之明。
  眼泪对他来说没用,装可怜更是无用。
  只会让他觉得可笑又滑稽。
  更别提爱丽丝这种弱者中的弱者了。
  她就像是一朵只有依附别人才能生存的附生植物。
  他冷笑一声,然后将车开到路边,踩停了刹车。
  姜月迟愣了愣,眼底的泪还没来得及收回。她刚抬起头,向他那边看去。
  费利克斯就解开安全带,朝她这边俯身过来。
  他将姜月迟压在车门上吻。
  双手捧着她的脸,吻的又狠又急。仿佛要将她拆腹入骨直接吃掉。
  她被吻到喘不过气,却也没有推开他。只是将手搭放在他的胸口,小心翼翼的抚摸着。
  他吻够了,从她红肿的唇上离开。他低头看她。
  她汗津津的,像是在水里滚了一圈。
  他伸手替她擦掉即将滴进眼里的汗珠:“有这么热?”
  姜月迟小口喘气,她点了点头,又快速摇头。
  有些委屈的往他怀里钻。
  “你答应我了?”
  费利克斯不得不认为她的确很蠢,演技拙劣不说,连迂回婉转都不懂。
  毫无铺垫就直入主题,哪怕来个智力只有六十的也能看出她的真正用意。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讥嘲:“我真替你的未来感到担忧。”
  姜月迟不以为意,主动躺进他的怀里,伸手环抱他的腰:“答应了?”
  他没答话。
  姜月迟松了口气。
  没有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从他将车停在路边,不顾不管吻过来的那一刻起。
  她就知道,自己的演技再拙劣,他也还是愿意陪她把戏演完。
  不用担心事情会在教授那里败露,反正也只剩最后一年了。
  熬过去就好了。
  米兰达给她发消息:“我听教授说,你爸爸给你请了假,这几天你都不会来学校。爱丽丝,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父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姜月迟有些为难,斟酌了半天的语句,最后胡编了一条谎言:“是养父,就是他资助我出国留学的。”
  daddy这个词如今已经不是单纯被用来形容父亲的了。
  米兰达想起自己那个邻居姐姐,她就是找了一位年近七十的sugardaddy。
  她担心姜月迟也会被骗,从而走上歪路,所以旁敲侧击询问了她:“你和那位daddy应该没有发生其他关系吧?”
  “当然没有。”姜月迟庆幸是在打字聊天,而非面对面,不然米兰达一定会从她闪躲的眼神和微红的脸颊看出端倪来的。
  聊天到此结束,费利克斯低沉的笑声从身侧传了过来:“下面都快变成我的形状了,还敢把话说的这么满。你就不怕哪天谎言拆穿?”
  她收好手机,强装镇定:“只要你别乱说,肯定不会。”
  他点头,重新发动车子:“祝你好运。”
  姜月迟还以为他让自己请假是为了让她陪他去一个很重要的场合。
  类似亲人的葬礼。
  可当她看到费利克斯将车停在那座一看就写满了纸醉金迷的高档建筑前时,她发现自己多想了。
  下车后费利克斯将车钥匙扔给泊车员,然后揽着姜月迟的腰走了进去。
  姜月迟是在和费利克斯在一起后,才逐渐见识到了完全不属于她的另一个世界。
  在这里,有钱人是统治一切的国王,他们可以随意驱使他们的国民来为他们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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