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实录:启航1926 第275节

  在不知不觉之中,不管是欧俄,还是东欧其它国家,他们并不知道,或许他们已经来到了他们民族数千年历史上,最关键的一个选择期,这个选择期的阶段,只有2030年。
  第446章 科技加持下的就业后延时代
  西元2010年3月的一天,中央教育改革领导小组,听取教育部关于新教育体制对就业影响的汇报,科技部与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等部门的相关领导也参与了会议。
  这一次的会议,将决定新的中国教育体制,是否全面开始执行。
  教育部长林铁生,亲自做了汇报,这是影响深远的重要调整,他本人最近几年的时间,几乎都扑在这件大事上,因为在各地都有一些实验,这样的大事不可能没有试点,就直接推出,说起来,几乎已经酝酿15年左右了。
  林铁生首先说明了教育部建议的新教育体制。
  儿童6周岁入学,10年制高中毕业,16周岁入大学,20周岁本科毕业。大部分学生,接下来是5年的流动民兵实习和继续教育培训的时间,25岁正式就业。少数优秀学生继续硕士和博士教育,期间要有2年流动实习时间。硕士2年半,博士正常也是2年半,所以硕士的就业时间,正常是24.5岁,而博士则要到27岁。只有优秀的科研人员,可以突破这个限制,完全由科研能力来确定教育年限。
  本科教育的4年内,学生基本上是分两条线,基础研究型与职业技术型。其实这相当于把原来的低端职业技术教育给废了,而是替代以大学中的更高层次的职业技术教育。
  这样做的原因,根本上就是因为时代不一样了。过去初中生、最多高中生就去读的职业技术教育,是相对低端而狭窄的,一旦职业变更,应变性很差。说白了,往往封死了个人发展的上限。
  所以分流晚一些,是有利于青年的人生的。过小的孩子,通常有叛逆期,学习都理不顺,你觉得他能知道自己将来要干什么吗?他能为自己的决定,拿一辈子负责吗?国家研究下来,认为到了大学再分流不迟,国家需要的是有技术又思想的人。
  相同年龄的两个人,上过大学的,整体素质,通常是要高于一个高中学历的。一个人,在他成年的阶段,思想成熟的阶段,如果还是处在学校的氛围里,是相对来说比较稳定的,容易成才的。而如果初中毕业,就上职业技术学校(过去大约是25%左右的青年),职业技术学校毕业就工作的话,本身受到不良影响的概率和程度,相对是比较大的。
  在过去,根据需求搞分流是可以接受的,但随着国家日益富裕,青年个人对自己的未来,总是在追求更多的可选择性,如果继续硬性搞分流,给人的感觉,就是一部分孩子,被逼着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提前成为一个劳动者,失去了将来更多个人发展的机会。即便是个人能力强,跟一个大学生找了一样的工作,学历壁垒这件事情,还是会成为阻碍他发展的巨大屏障。
  而且从教育质量的长期数据分析看,很多孩子,尤其是很多男生,都是到高中阶段,才开始爆发,初中就分流的话,浪费了很多潜在的人才。而以中国目前的国力,实行十年制义务教育后,在大学阶段三年级,再进行分流,应该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根据大数据的统计和长期研究,抛开那些天才,即极个别动不动满分的学霸不讲,其实绝大部分孩子都是普通人,智商和学习能力,相差并不大。只是有的自律性强点,更努力一点,学习更用心一点,成绩稍微高一点。大家相差其实不是很大。那些成绩无论如何,都确实差得不成样子的学生,按人数比例来讲,不超过8%。
  所以这一次的教育改革,最重要针对的,就是过早分流的弊端。当然,还有其它深远的考虑,最重要的有两个方面。
  第一个方面,就是推迟就业的时间,随着数字化时代的迅猛进展,大量的低端可重复性劳动,正在逐步完全被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替代,未来大约30年时间内,实质性失业,可能是个严重的问题,推迟就业,当然可以缓解部分的问题。
  第二个方面,社会既然对低端劳动力的需求,在大幅度地下降,那么那些原来初中毕业去读职业技术学校的学生,其就业的范围,也是越来越窄的。所以不如干脆大量的取消,把职业技术教育,提高到大学本科的范畴,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才具备应对智能化数字化社会的能力。
  本质上,这是一种“时间换能力”的教育理念,每个青年更长的教育时间,使之具备更好的知识和经验水准,这样在就业上,就可以适应更广的产业范围。说到底,新时代已经需要“全民知识分子化”了。
  当然初级职业技术教育,也不是完全取消,而是保留了最精华的一部分,一方面是能够适应未来就业需求的方向,另一方面则是考虑很长时间内,一些初级工作也不会完全消失,总要给那些读书不行的孩子一条出路。路
  至于流动民兵和流动实习体制,那是一点都没动,只不过时间推迟了,现在是在大学毕业后进行,这是因为新时代流动民兵包括流动实习,面对的各种职业和工作,需要的知识程度和复杂度,都是上升的,本身需要更高的知识和思维水准。举例来说,就连民兵的军事训练,其知识含量也不同于以前了,至少要会使用电脑,进行简单编程或者地图编辑什么的吧。
  对于青年来说,不过是浪费了几年就业赚钱的时间罢了,但仍然提升了能力和职业匹配度——这个很重要。人多学点东西、经历一些事,成熟几年,沉淀一下,就更能了解自己、接纳真实的自我、找准自己的定位,避免干得不甘心、不安心。年龄大几岁。思想成熟、学习能力更强,会更有稳定性和可塑性,能跟得上科技革命的潮流。
  这种就业推迟的战略,也是与当下中国的共同富裕程度有关的,正因为社会的富裕程度高了,才可以在承担在教育上更多的花费,让每个青年能有更多的教育机会。
  不过,对于教育质量的要求,一定都不能降低标准。所以有“三个保障”的要求。
  第一个是保障师资,新政意味着大学的大量扩招,主要是职业技术条线(原来的基础研究型路线,其实招生规模和水平要求,都并没有改变,还是占高中生的20%25%)。会以国企提供为主,社会招聘为辅,大量的高级技师、富有经验的工程师、管理人员等,都会作为师资力量,充实大学教育。
  第二个是保障纪律,这一次的大学扩招,可不是搞那种西方的“快乐教育”,教育永远是有其艰苦和枯燥性的,确实没那么多快乐,所以严格的教学纪律,永远都不过时,对于学生的压力,必须保持在一定的强度。
  第三个是保障淘汰,读不走的学生,只能淘汰。不会因为扩招了,就降低标准,初级职业教育之所以保留,也是有这个方面的考虑。
  教育改革与就业延迟计划,能够这样推行,背后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脑波模拟器这种科技的成熟与大规模推广。现在的水准,已经达到了可以普遍提高学习效率50%的程度,这种科技成就,使得愿意读书的普通智商的青年,能够完成高中和大学学业的质量要求。这是满足大学扩招的另一种“物质基础”,有了这种科技,将使得职业技术教育纳入大学,不会出现大学质量滑坡,和被迫降低教育标准的问题。
  与就业推迟相配套的,还有人力资源部的退休推迟计划。不过这个计划目前还完全是个计划,预估要在教育改革10年之后逐步推行。
  原来的男性退休,普通人都是60岁,女性则是57岁,未来考虑推迟到63岁和60岁,延迟3年。这并不是因为要减小养老金压力的问题,而是因为随着科技的发展和国家的富裕,高生活水平的背景下,人们的身体状况远比过去时代要强,到了原来的退休年龄,实际上根本没有失去工作能力,有些人反而是能力最强的时候,过早退休可惜了。既然就业推迟了,那么退休也推迟,整个结构才算是合理的。
  中国的人均寿命,已经达到了83岁,而且还在不断提高。男性63退休,还有至少20年颐养天年,这种年龄比例是更加合理的。
  当然,之所以要至少推迟10年执行,主要是避开可能的失业最高峰,否则人为减少了可就业的数量,当然是不合适的。再好的政策,也要考虑合适的推出时机。
  教育部长林铁生的汇报,冲击力非常强,台下反对者并不少。很多人还是担心教育的质量会因此而下降,他们认为不是每个学生都愿意学习的,总有一些孩子,无论你如何去改善他基础的条件,他们也不愿意读书,但是让他们去学一门有兴趣的手艺,他们倒还是能学进去、能学好。这是原来早早就分流的原因之一。
  但如果按照林铁生的方案,实际上所有的教育,都需要一个前提——能够读书,至少要达到上大学的普通质量吧?但恐怕有一些学生,即使有了脑波模拟器的帮助,仍然是学不进去、学不好的,最终还是要浪费两年高中时间,只能去读初级职业技术学校。
  中央教育改革领导小组的组长唐东挺暗暗点头,这也是他担心的地方,他早已深度研究过教育部的方案。他自己的主张是,原来初中为基础的分流体系确实已经过时了,初中的教育水平太低。现在可以实施二次分流,在高中要先分流一次,到大学三年级再分流一次。所以初级职业教育体系,不能够缩减到教育部主张的那个程度,也许需要保留至少1/3的体系。教育部的方案,太激进了,需要调整为渐进改革。
  这件事,不仅仅是对林铁生和教育部党组的巨大考验,对唐东挺来说,压力也是非常巨大,本身教育改革,就是中国“文明升维”大计划的一个重要构成部分,升维的文明,自然需要新一代更高知识和智力水平的劳动者,来发展和维护。所以其战略意义和必要性,自然毋庸讳言。
  当然,教育部的方案还需要反复讨论,唐东挺决定要坚持自己的想法。
  在教育部之后,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的柳安忆部长也做了汇报,教育不是单独的事情,还需要很多的配套才能更有效。
  柳安忆主要强调了两点,完全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角度:
  一是物价部门与人力部相配合,实施产品限价与薪酬水平相配合的体制,这项工作几十年前就已经进行,还是在领袖李思华的提示下进行的,只不过近年来,其重要性更加凸显了。
  这是一项非常微妙,尺度要非常精准的工作。作为社会主义国家,中国非常强调8小时工作制,对于加班是严格限制的,而随着国家的发展,劳动者的薪酬越来越高,这就对企业的盈利有着相当的压力。一方面,企业需要尽量利用好员工8小时之内的工作时间,以高效率克服高成本的弊端。另一方面,企业产品也需要合理的售价,来保证合理的利润,企业没有利润,不但不能发展,还只能倒闭,高薪酬自然也就变成幻梦。
  作为社会主义国家,显然不能去搞西方国家那种“996是福报”,依靠加班或其它压榨员工劳动力的方法,来降低企业成本,那是完全的邪道,是赤裸裸的剥削。因此除了企业内部挖潜增加效率的“内部挖潜”以外,还需要物价部分,不断进行大规模的测算,允许企业产品,阶段性适当地提价,符合薪酬增长的要求。物价部门的管制,有上限有下限,其中的下限,就是保证企业产品的利润空间,避免市场上大家杀价的“多败俱伤”。
  这显然是需要非常精准的工作,因为物价提升过快,可能导致通货膨胀,所以要非常小心,如果搞成西方经济危机那种“工资-物价交替上升螺旋”,那真的就是大笑话了。
  本质上,这是对剩余价值分配的不断精细调整,企业拿到多少,员工拿到多少,国家和社会对企业劳动的估值是多少,都需要保持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第二个,就是如何在大学因为职业教育提升而不断扩招的前提下,规避“结构性失业”,这就与上述的“物价-薪资精确调整体系”密切相关。
  人类有好逸恶劳的天性,喜欢办公室白领胜过外勤蓝领的选择,是很自然的事情,中国古代“好男不当兵”这样的思想,除了皇绅军队对军人的蔑视以外,也是因为军人太辛苦。所以现在大量青年,都上了大学,虽然多数人学的,仍然是职业技术,但心态可能就拔高了,对于现实可以提供的工作,可能不会满意。
  国家不可能做到让每一个人满意,但国家应该提供一个合理的体系。例如,越辛苦的工作,报酬应该越高,其它的福利,也应该相应更高。这就需要人力部门的“物价-薪资体系”,能够根据社会的发展和教育体系的变化,不断提供变化的薪资和对应产品的物价调整。
  只有做到这样,再加上舆论引导,才能避免社会形成对各种不同职业的“鄙视链”,让人民得到正确的认知——高薪酬就需要用更多的辛苦和劳动去换取,想轻松就不要指望高薪酬,让“干得好不如选择得好”这样的逻辑见鬼去,绝不能有不创造价值,结果收入却更高的现象。
  说得不客气点,连公务员都必须在退休前在全国不停地流动,哪里能有什么职业,能够“钱多、事少、离家近”?人保部要做的,其实就是熨平全国各种职业之间的“性价比”,使之基本保持一致,这是社会主义体制下需要的“主动调节”,不能像资本主义社会那样,执行所谓的完全的“市场调节”。而且市场调节有个毛用?能阻止美国人都不去做制造业吗?
  例如想让青年选择一些艰苦的制造业,唯一的办法,就是劳动投入的性价比高,让青年认知在这样的行业,收入远高过其它工作轻松的行业。对应的,就需要提升这些艰苦劳动制造业的产品价格,使得支付高薪酬的企业,仍然能够很好地生存和发展,这是相辅相成的。
  需要认知清楚的是,这是与现在新中国已经达成了相对比较高端的产业体系有关,如果是早期六七十年代的产业结构,这是根本做不到的,因为大量的低端产业,如果对艰苦的劳动,支付高薪酬,那么产品的价格将极为昂贵,远远超出了按照这种模式,可以调节的幅度,例如当时的一个制鞋厂,可能有个七八万的工人,对于平均薪酬这个成本,是非常敏感的,工资翻一倍的话,鞋价可能也要翻一倍,由于低端市场全球竞争激烈,翻了一倍,价格可能就没有市场竞争力。而现在这个制鞋厂,可能就只有两三千工人,人少了二三十倍,薪资的“敏感度”,自然就大幅下降,可调整的幅度要高很多。
  基本上教育部和人保部,都还是遵循了李思华时代确立的原则——平等、折腾和公平。
  所谓的平等,就是大家遵守共同的规矩,以及个人付出的劳动强度和辛苦程度,对应社会总剩余价值的合理比例。注意这里并不是单个企业或单位的剩余价值,而是要从整个社会的角度来设定。有些单位对社会有意义,但根本不创造剩余价值;有些企业没有利润或者利润很少,但社会不可或缺。所以那种西方式的只在企业内部分配剩余价值,仍然是不合理的,要进行全社会的“熨平”。
  所谓的折腾,是针对“好逸恶劳”这种人类天性的,既然报酬来自于人们讨厌的“劳”,那就最好让人们少一点“逸”的妄想。这就需要折腾,不管是流动、调整薪酬性价比,都是往这个方向的调整,让人民发现每个职业,都有其明显的“缺陷”,那挑剔也自然减少。
  所谓的公平,更是社会主义的特点,也就是通过连续的精准调节,让人民认知,不会有什么工作又轻松收入又高,大部分的工作,因为都是用的普通人,所以报酬高低,无非就是辛苦程度的差别,根本没有什么鄙视链,有着现实的依据,如果有,就把它调整过来,调整到相反的方向。
  这一次的会议,最终导致了以教育改革为基础的“中国人力资源管理系统工程体系”的出台,这基本上,是一个把教育、教育实践、就业、薪酬、物价4个大的方面综合起来,进行合理化地实现“平等、折腾、公平”三原则的大体系。这个体系,大概是中国数据处理量最为庞大的体系,单单是使用的超级电脑,就使用了上百台“千亿亿”级别的超级电脑计算系统,这算是最顶级的“顶层计划经济管理系统”。
  第447章 初步建成的初级数字化社会
  回到家门,杨阳说了一句:“小开,打开房门。”房门打开后,屋内的灯光自动响起,预设的轻音乐低低地响起,他走进屋内,换好拖鞋,瘫坐在沙发上,一天的工作还是挺累的,他一下子根本不想动。又喊了一声:“小开,拿一罐凉茶给我。”不到1分钟,一个方方的机器人,托着一罐凉茶,运动到他的面前——机器人可以自动地打开冰箱,根据初级人工智能“小开”的指示,搜寻目标食品,然后操作递送给主人。接下来,他又让“小开”为他订购了外卖晚餐。
  杨阳正在享受的,就是新时空中国的第一代数字家庭体系。
  与一般人想象完全不同的是,实现数字家庭这样的体系化,并不是某个企业可以达成的,因为企业能做到的,基本上只能在家庭的“室内”,要实现社会数字化服务,没有一个全国性的低成本体系,是根本做不到的。
  杨阳现在享受的数字化生活,首先是要实现数字身份,数字身份并不仅仅是普通人直觉的身份证数字化,而是一个个人的数据库,初级人工智能“小开”的存在,就是基于这个数据库。在这个数据库中,集成了主人的身份、履历资料、各种权证、资产财务、社会关系等数据,并由人工智能“小开”不断添加资料。人工智能ai,同时又是这个数据库的“守门员”,按照算法的约定,把控个人数据的安全性。
  对于数字身份的守卫,ai自动分成4个级别对外保证安全:从公开信息、政府可查阅信息、公安可查阅信息,到最后的隐私信息。每个级别的“安全强度”逐级上升。
  家庭内部的智能化,是相对比较简单的,无非是把所有的家用电器、机器人、电脑等,都由人工智能对接这些电器的微芯片,获得授权。到了现在2010这个时间段,上述的电器和电子设备,都在控制微芯片中内置了人工智能无线端口,使之能够被ai,操控所有可行的操作。
  真正麻烦的,就是对接外界的“社会服务”,例如点外卖、电商、网购娱乐、交通订票、各种查询、咨询服务等寻求一切社会服务的项目,说白了,最基础的部分,也要实现个人ai,与国家数十个覆盖全社会“全生活”的大型互联网平台之间的数据交互、授权与财务支付。
  这种交互,其实是个人ai与这些平台ai之间的智能交互,相当于ai之间的社交。
  单单实现这一步,就需要从整个国家的层面,建立起以下几个方面的完善基础:
  一是覆盖社会“全生活”的互联网平台群落,能够将几乎所有的社会服务纳入整个体系,从而向任何请求的国民,按照约定和费用,提供高质量的服务。
  二是上述互联网平台的超级算力要求,由于每个这样的超级互联网平台,其产生的数据和需要服务的数量、规模,都是天量,所以需要的算力,完全是天文数字,此时国内的超级电脑的数量,就已经超过了上万台,最大的用户群体,就是这些互联网平台或者说是数据中心。
  而全国的算力,又通过云计算科技,进行整合,即通过弹性伸缩的架构设计,把计算、存储等软硬件集中起来,使计算、存储的成本不断降低,云计算正逐步成为像水、电、气一样的基础设施,为大数据的发展应用,提供着基础设施一般的支撑。
  三是上述互联网平台的ai化。每个这样的平台,都需要多个稳定运行的ai,能够管理起天文数字的服务流程。
  四是国家的相关监管、税务、物价、公安等体系,同样要ai化,它们必须与各大平台的ai不断交互,监控和处理一切的数据异常。这部分,同样需要超级算力的基础。
  这一套“基础性”的东西,其实就是数字化社会最重要的基础设施——以庞大的算力为基础,以高超的数学算法为规则,通过海量的软件,生产数据,通过数据之间的交易和交互,实现“社会服务体系”,才能最终撑起像数字家庭和数字个人这样的“用户终端”。
  更何况,大量的用户,并不局限在个人或者家庭的基本功能上,企业、社会组织和政府部门,对数字化社会的要求,要深得多、广得多。
  例如在商业上,一整个产业链,都要实现数字化。化任何一种产品,首先是数字“上链”,拥有“产品数字身份”;然后从工厂到消费者的整个链条,包括收储仓库、全过程物流、终端前仓库、一直到最终递送,都是在人工智能的监管下的,其实相当于原时空2020水平的升级版本,主要的区别,在于这个数字化流程的每一个环节,都是人工智能强介入的,这些环节之间的交互,基本上是ai对ai自动交互的。
  正因为人工智能的科技优势,智能商业体,就不像是原时空还处于试点状态,而是已经遍地开花了,例如实体商店,大量地是使用人工智能管理,而使用机器人进行操作,比如充当餐厅的服务员。真人员工的主要任务,日益倾向于运维管理,以及介入一些比较复杂,从而ai还没有学会的事务处理,毕竟这个时代的ai还是初级智能,基本上限制在“可重复操作性”事务的范畴中,并不是真的具备类人复杂思考的智能,尤其是面对突发事项。
  例如在医疗上,现在前期咨询、挂号、费用结算等程序,都已经由个人ai可以独立完成,远程医疗也已经通用。不过绝大多数人,当然还是要去医院的,不与医生当面交流,他们是不放心的。确实也是需要面对面,对于疾病的判断才更精准,何况那些专门的医疗设备的监测和治疗,只能在医院执行。药物倒是可以邮寄,不过这样做的人也不多,通常还是在看病的过程中,自己领取药物。
  利用医疗专用的人工智能进行诊断和治疗,目前仍然处于早期阶段,事实上也还不具备完全实施的条件——人体内置的生物芯片,目前提供的数据仍然是有限的,而外置的可穿戴设备,也不具备强大的医疗诊断设备功能,如果实现,那价格肯定过于昂贵,至少现在还没办法普及。
  应该说,医疗领域开始的人工智能时代,还是非常初级的。这也是国家重点推进的科研领域。因为如果让中国国民从出生开始,每一个心跳都被记录下来,每个人身上穿戴各种传感器,能够实时感知体温、汗液等各种生理指标,那么通过大数据的分析,可以提前预测可能出现的疾病,对疾病的治疗,也可以实现精准个性化,每个人吃的药的计量、方式可能也是不同的。国民的寿命,或许能因此而延长30年到50年。要达成这样的目标,自然是非常困难的,尤其是这样的成本,不能属于少数富人的专利,社会主义国家不能这么干。
  如果说医疗领域困难,那么教育领域就更困难,现在除了脑波模拟器开始进行大数据分析以外,在教育领域实现的数字化,不过是教育模式的简单网上替代,例如网络授课、远程教育这样的。
  但教育未来真正数字化的目标,是“个性化教育”,即通过对每个儿童和学生的语言和行为的数据,进行采集分析,及时精准地感知到小孩的脾气性格、情绪高低、智力发育水平,从而可以为每个儿童和学生,设计个性化的教材,执行个性化的教育。这样的模式,自然成才率会高很多。
  不过这还是极为遥远的未来,现在可以说门都还没有摸到呢。
  实际上,类似杨阳拥有的“小开”这样的个人人工智能,是通过两套设备实现的,一套是家里的某台电脑,另一套则是他随身携带的可穿戴设备——手腕折叠式个人智能终端,其实就是一台便携式的小型电脑。这台电脑可以带在手腕上,也可以套在包上或扣在腰上等,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会把它牢牢地戴在手腕上,毕竟在新时代,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生活中最重要的物品了,这就是他们的“第二条命”,所谓“身家性命都在这里了”。
  “小开”宛如拥有分身法,在主人出门的时候,一边陪伴他,另一边在家里进行管理,例如使用机器人进行管理什么的。
  这样的初级人工智能普及,对于家庭来说,全面完善的家庭和个人体系,大约是普及到了20%左右的高收入家庭,按照国家的计划,在未来十年要实现完全普及,以后成为家庭和个人标配。不过单单就个人人工智能来说,普及率已经高达70%了,真正花钱多的,主要还是机器人,每台机器人就是一台高级轿车嘛。
  相比家庭和个人,工厂和企业使用的人工智能体系,就要完备得多了,毕竟他们能够投资得起。而且新时空中国在数字化上投资最大,最重视就是工业互联网体系或者说工业数字社会化体系。
  目前有3个最大的数字化体系:工业互联网、商业服务互联网和交通物流互联网。工业互联网是首当其冲,毕竟这是吃饭的家伙,怎样重视都是不过分的。尤其在这个领域,社会主义的优势是很大的。当然,资本主义社会固然无法克服资本分割生产力带来的生产壁垒,社会主义社会同样也有弱化的生产壁垒,需要用国家的力量来强制打破。
  因此关键的行动,就是构建全国工业机器的统一“语言”,即所谓的生产力语言和机器语言,在统一语言的基础上,高效率的数据分析软件,就可以应用于所有接入的机器。如此,一个全国范围内,纳入大部分工业生产力的网络才能初步成型。
  在此基础上,就是每个工厂的人工智能ai化。工厂ai要做的主要基础工作,是对接入网络的机器,安装很多的传感器,收集各种数据,了解机器运行的状况。在收集到数据的基础上,对机器进行控制,使机器的运行达到最优化。当然,ai也负责与外界的ai进行数据交互,自动安排物料、工艺、生产、仓储、物流和财务。
  发单的人工智能ai,需要提供一个在云计算基础上得到的产品总方案,而各个环节接到部件生产或者组装任务的工厂ai,则细化本厂的生产或组装细案,按照质量和数量要求,完成生产任务。
  第三步,无数个这样的生产任务,运行在工业互联网上,就会产生海量的数据,而要处理这些数据,并保证工业网的顺畅运行,自然也需要处理海量数据的足够的算力体系。
  应该说,到目前为止,中国只是完成了工业互联网的基础版本,即在产品设计、制造、销售、运行、维护、更换等这样的一个现有体系当中,通过引入统一化的底层软件和算法环境,导入初级人工智能,优化了生产流程,从而提升了工业生产的效率,并降低了生产总成本。
  不过就像是医疗和教育领域碰到的问题一样,离开最终的目标还差得远。国家期望的是,要打破过去壁垒森严的公司界限、行业界限、角色界限,通通互相连接。每一个生产平台,在国家内部,要变成开放平台,把自己获取的数据、专业知识、专业能力,拿出来实现内部共享,包括上下游的产业,包括消费者,并且创造出原来完全不能想象的新的服务、新的产品、新的商业模式,从而带动整个产业链以及产业的创新,这才是最值得期待的部分。
  有人曾经设想过,给予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等智能组合,一个矿业环境,让它们自动建立起整体的工业基地和生产能力,人类只要给予最初条件和最终产品要求。这样的“黑箱操作”能力,目前还完全是天方夜谈,根本不可能。实际上,在当下的工业互联中,仍然存在大量的真人干预,这可不仅仅限于那些具有分析和数据挖掘能力的人才,例如具有数学、统计、运营、研发实力的人才。实际上,每个环节,都需要大量的运维人员,例如监控和处置意外状况的人员,离开人工智能完善“自管理”的阶段,还差得很远。
  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例如3d打印,通过工业互联网的加成,是发展得最好的。用户ai与3d打印ai进行模块选取,颜色和大小自定义,最后到完成,就像是按下了一个“完成”按钮,工厂按照要求生产出客户想要的商品。3d打印是这个流程中的一个关键环节,使得这一新的模式得以实现。之所以它发展得最好,是因为链条最短,往往从用户到3d打印工厂,就只有双方两个角色,与其它工业生产复杂的链条相比,当然要简单得多。
  真正发展得比较完善,就连中央也比较满意的,是交通物流互联网这一个部分。当然这也是有先天条件的——操作重复率和可预测性较高,从而人工智能的管控难度较低。
  当然,所谓较为满意,主要是在“物流”这个领域,至于“人流”领域,也还处于完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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