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诺厄:“!”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什么好玩的?”
议员长一本正经,祸水东引:“我们在镜头的见证下,一起做一件坏事,这不比念书好玩?”
大雪团子被说服了。
也对。
同富贵不如共患难。同理,故作黏黏糊糊的亲亲贴贴式秀恩爱,似乎也不如一起偷偷摸摸地干坏事来得深刻?
十分钟后。
朦胧的夜光下,圣阁下看着不远处庄园上刻着的“卡西雷尔”,陷入了沉思。
根据议员长的内部消息,唐恩·卡西雷尔绝非传闻中的“雌管严”,联邦之所以盛传这位高等雄虫会织围巾、做小蛋糕的谣言,纯粹是因为他的雌君,安德烈上将,在和他结婚之前,签订了一份特殊的婚前协议。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
出于工作需要,安德烈上将必须维护他对外作为铁血军雌的形象,但与此同时,作为个虫的他又有着难以割舍的兴趣爱好,包括但不限于织围巾毛衣、做各种造型可爱的小蛋糕……
协议点明,唐恩·卡西雷尔可以使用一切来自安德烈上将的资源,而与此相对应的,他需要承担本该属于安德烈上将的,“热衷织毛衣做小蛋糕”的人夫名号。
他和伊格里斯的计划,则是在一分钟后偷偷潜入卡西雷尔庄园,找到这对夫夫“颠倒黑白”的证据,让这对夫夫的虫设双双塌房。
听起来就很缺德。
圣阁下微微心虚:“伊格里斯,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伊格里斯看他:“怎么,害怕了?”
倒也没有。
只是他和唐恩·卡西雷尔同为高等雄虫,又同事一场,像这样大晚上偷偷摸摸来吃对方的瓜,似乎也挺不道德的。
他沉吟片刻,决定抢救一下。
“我听说你和安德烈上将关系不错?大家都是老熟虫了,我们这么做,不太好吧?”
“为什么?”伊格里斯不解:“他打不过我的。”
诺厄:“……?”
重点是这个吗?
夫夫俩面面相觑,这样对视了几秒钟后,意识到圣阁下内心的顾忌,议员长思索片刻,决定下一个猛料。
“来都来了,你难道不想拿到他们的把柄,以后威胁他们替你做事吗?”
诺厄谨慎地问:“怎么个威胁法?”
伊格里斯举例:“比如,你可以威胁他们,‘安德烈上将,你也不想你的雄主虫设崩塌吧?’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事,他肯定不介意为了让你保密,付出一定的代价。”
逻辑清晰,理直气壮。
“……?”
大雪团子沉默。
大雪团子悟了。
大雪团子崇拜地看着他的饲主。
这就是传闻中联邦第一恶毒夫夫的含金量吗?
他认可了。
十分钟后。
带着偷拍到的证据,和一声响彻云霄的怒骂,干完坏事的恶毒夫夫匆忙逃窜,迅速消失在案发现场。
镜头里。
顺利逃脱追捕,毫无愧疚之心的恶毒夫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第一次干这样离经叛道的坏事,年轻的圣阁下翘了翘嘴角,笑得险些直不起腰。好一会儿后,他才艰难地止住笑,扭头去找同为共犯的雌君说话。
“伊……”
话还没出口,便消散在空气中。
近在咫尺的身侧,黑发的议员长眼眸低垂,静静地注视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四目相对的瞬间,圣阁下心跳漏了一拍。
他不自觉垂下眼睫,却遮不住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的绯红,月光不偏不倚地晃过他的侧脸,落在鼻尖微微沁出的细密汗珠上。
月亮无声地钻入云层。
光影交错的瞬间,不知是谁俯下了身。
……
诺厄做了一个梦。
热烈的,光怪陆离的,暧昧又混乱的梦。
从医院到圣地。
又从圣地,到奥威尔庄园。
场景一次次变换,最终固定在那个他熟悉的不过的主宅,整个世界却在此时陷入靡乱的白,有谁将他抱在怀里,与他亲吻,而他耳根泛红,和对方一同笑倒在月光下。
从厨房,到客厅。
又从客厅,到卧室。
深不见底的地下室,靠近天空的阳光阁楼……
晨光熹微。
二十八岁的诺厄·维洛里亚在日光下睁开眼。
身体微微酸疼。
他的目光扫过困住自己,仿佛鸟笼一般吊在阁楼天花板上的铁荆棘,经过不远处仍在运转中的生活记录仪,最后落在像是怀抱什么玩偶一般,将他锁在怀里的雌虫身上。
圣阁下闭了闭眼,冷静开口。
“伊格里斯,你在干什么?”
第42章
【42】
那一天。
议员长终于回想起, 曾一度被雄主支配的恐怖。
明晃晃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投落,将本就单向透明的阁楼花房映得透亮。银白色的鸟笼之中,同样白衣雪肤的圣阁下斜靠着笼柱, 眼睫不太明显地颤了一下,面上已然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目光委实谈不上友善。
他问:“伊格里斯, 你在干什么?”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眼见自家雄主的表情愈发不善,似乎正考虑着该怎么连同他本虫一起收拾行李卷铺盖丢出去, 议员长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诚恳可信:“……我可以解释。”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说着, 迎着圣阁下看垃圾一样的目光,硬着头皮将对方失忆期间发生事情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
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 圣阁下眉心微蹙, 眼底涌出一缕寒意,冷冷道:“是我, 自己把自己把关进笼子里, 又自己打开拍摄设备, 主动往你怀里钻, 邀请你对我肆意妄为?”
他气笑了。
“以前你做的那些混账事, 我不想翻旧账,也不想再计较, 至少那时候你还敢于承认, 从来不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推卸责任,可现在……”圣阁下眼睫轻颤,难以启齿:“你趁我失忆, 哄骗我做出这种事,居然还倒打一耙?”
伊格里斯:“……”
生平第一次。
谎话连篇、坏事做尽的议员长知道了什么叫做百口难辩。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就说话的语气、表情,和整体的气场来看,眼前的圣阁下摆明是恢复了过往的记忆,顺带着失去了失忆期间的记忆,重新变回了那个冷静、理智,无懈可击的圣阁下。
那么问题来了——
他该如何让他的雄主相信,对方之所以一觉醒来,喜提囚禁play,并不是因为他是个变态,而是失忆后的对方贪玩、爱玩,就喜欢各种折腾呢?
高高在上、冷淡漂亮的圣阁下背地里其实喜欢往雌君怀里钻,和雌君黏黏糊糊亲亲贴贴,玩各种各样新奇刺激的小游戏……
不是,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伊格里斯自己都不信。
背锅要挨骂,不背锅不仅要挨骂,还要被指责敢做不敢当。
议员长只好道:“好吧,我承认,确实是我干的。”
圣阁下薄唇微抿,冷淡地将脸别过一边。
有反应。
议员长绞尽脑汁,再接再厉,毅然背下这一口大锅:“是我被你迷晕了头,仗着你失忆,年纪小好,故意哄骗你给我亲亲抱抱,主动把自己锁起来,满足我不可告虫的恶劣性|癖……”
他每说一句,圣阁下藏在侧发后的小耳朵就红上一丝。
伊格里斯没注意到这个。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望见雄虫稍霁的侧脸。
他尝试自我惩罚:“你要实在生气的话,要不,我也自己把自己锁起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议员长不说还好。
他一说,圣阁下便想起了那些个荒唐的夜晚,当即要眼睫轻颤,冷着脸瞪了他一眼。
“你……无耻!不要脸!”
说完这段话,像是再也无法容忍这样和对方共处一室,圣阁下定了定神,收敛好自己的衣物,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啪——”
伴随着房门摔上的声音,阁楼里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议员长叹气。
任劳任怨地收拾起残局。
按照原本的惯例,他应该将坏掉的物件统一处理,换上全新的家具,以维持阁楼的原貌。但既然圣阁下已经恢复记忆,看起来也没有要反过来对他玩囚禁play的意思,那就……重新装修,统统丢掉?
目光扫过那只私虫定制,头顶长耳朵的大兔窝。
伊格里斯稍稍迟疑。
经过这一遭,不出意料地话,对方多半会搬回圣地住一段时间,那他偷偷留下来,当个念想,应该也可以?
这么想着,他动了动指尖,将鸟笼和大兔窝收进空间钮,这才叫来管家,让侍虫收拾并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