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燕王哈哈笑了起来:您看到湖对岸的那个特别美丽的院子了么?燕王指着湖对岸:那里有很多秦老板,他们都不穿女装。不过您的问题不一样,您只认识魏池,而魏池总是以男人的形象出现的。作为一个过来人,我不得不对您提出忠告,您如果真的要和魏池走在一起,您会后悔的,因为您会发现你所需要的终究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而不是她。
  燕王殿下,索尔哈罕找了个石凳坐下来: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虽然没有友谊,但至少会保留一点尊重呢。
  我想您误解了,陈昂亲切的说:我非常的尊重您,所以才会和您谈这些话,您把爱情想得太简单了。魏池确实有她独有的魅力,但是您和她都不是那类人。就像喜欢男人的我看到魏池也不会喜欢她一样,有些事情会有误会,但是真实的一面是不容改变的。除了魏池以外你喜欢过别的女人么?握她的手的时候你会有异样的感觉么?
  您指的异样的感觉是什么?
  您明白的,陈昂戏谑的笑了笑:不一样的感觉。
  索尔哈罕突然无言以对:女人和你们男人是不一样的!
  我是在皇宫里长大的,这里的皇宫有那么多的女人,她们不能自由出入那座宫殿,所以对食的有那么几对,我是认识的,您认识这样的人么?
  我可以负责的告诉您,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您要我带您去认识几对么?
  不用了!索尔哈罕从石凳上弹了起来。
  您不是,魏池也不是,所以你们是不会走到一起的。不要为了自己的错觉再徒劳了。陈昂暗暗松了一口气。
  暖园的蝉并不比其他地方来得安静,暖园的湖也并不比京城的其他的地方来得清凉,索尔哈罕望着这一片人造的山水若有所思。
  也许,再没有一个人会像我这样把她当做一个纯粹的女人来看了。她有多孤独您知道么?燕王殿下。
  所以您是她真挚的朋友,这一点我从未怀疑过。
  不是朋友,我不想永远和她只做朋友。索尔哈罕恢复了冷静。
  这次轮到陈昂暗自头疼,他不知道魏池这个家伙是怎样招惹上这样难对付的女人的。
  您的意思是您要留在大齐,或者把魏池带到漠南去?
  如果我们天各一方却两两相望,您还会这么坚决的反对么?
  索尔哈罕的语气突然变得尖锐:您所担心的是魏池不能为你所用吧?至于她的幸福,这只是您的幌子。
  我依旧会很坚决的反对,您和她在一起一年多,我和她在一起三年多,您认为我和她之间只有利用这种关系?如果你是一个男人,我会赞成她和您离开。因为这是她的好归宿,但是您不是。
  您在说谎!
  您有些激动了,公主殿下。燕王对着眼前开阔的水面叹了一口气:魏池这个家伙对我说一点用也没有,除了花我的钱,不安分,闹事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谁要娶她小王愿意包嫁妆。
  我不是来和你讨价还价的,魏池的事情是她自己的事情,您没有必要以父亲自居,然后横在那里碍事。
  面对恼怒的索尔哈罕,陈昂只是淡然一笑。
  公主,您真是个太聪明的女人了,魏池如果迷上了您,一定会被你算得精精的啧,就是现在也不差了,以前我可没想到魏池会以为你而被秦月如激怒,然后怒气冲冲的痛斥了他一顿。就红颜祸水这个词来说,公主殿下是不输给小王的。
  我已经说了,我和秦老板没有发生纠葛,至于魏池要怎么想,我实在是管不了。
  您知道秦月如是个怎样的人么?陈昂把手上的花蕊投到水里,湖里的大锦鲤纷纷迎上来接嘬:他是个无事生非、有仇必报的人,平常魏池还算聪明,知道枕边风是很厉害的,一向不接他的茬。可您一来她就乱了阵脚,和秦月如大呼小叫起来,还为了您在大考的时候请了这么长的假期带您出去游玩哎哟,这在以往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索尔哈罕沉默了片刻:您觉得王允义是个怎样的人?
  嗯?
  他都没能把我糊弄了去,王爷认为自己会可以么?不论您怎么说,您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管魏池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立场站在这里说三道四。要说起前途,大齐可以给的漠南也可以给,您的谴责根本站不住脚,要说起幸福,您很幸福么?索尔哈罕嘲讽的看了看湖对岸的那个美丽的院子:您怎么可以参照自己的样子给魏池选择她要的幸福呢?您不觉得您把我幻想得太愚蠢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陈昂是个人才,善于东拉西扯,混乱你的心境,扰乱你的思维,用高帽子砸人。
  索尔哈罕也是个人才
  这样也不被套进去,简直就是人才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123【建康七年】
  魏池曾经说,暖园是一个很小气的地方,就像杭州,但是却能在烟柳间揉合十万人家。她别致得令人惊叹,似乎要用百倍的心思才能堆砌成这样一座园林。但北方终究是北方,这片园林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弱不经风。
  陈昂这座园林的主人精心的呵护着她,就像呵护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一样。
  魏池曾经说,陈昂是一个很小气的人,就像江南的居民,坐拥天下的财富却安然其间,既没有野心也没有斗志。他并不以皇族自居,但皇族终究是皇族,世人不会真的愿意了解他。
  此时此刻,索尔哈罕觉得这片精致的山水在她眼前只觉得拙劣可笑,陈昂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狡猾之辈罢了。
  既然燕王殿下的话都说出来了,那本宫也该回去了。想到陈昂此刻内心的沮丧,索尔哈罕觉得无比轻松。
  公主不想去逛逛那个院子么?陈昂并未如索尔哈罕所想的生气,他露出没心没肺的表情:中午饭都还没吃,不可以走啊。
  这一瞬间,索尔哈罕觉得魏池和这个男人有点像,至少在耍无赖的时候很像。
  两人走出石桥,那个院子在湖的对岸,索尔哈罕可不想和这个人走这么长的湖岸线。陈昂难得善解人意一次,命人叫来了湖边的画舫。
  画舫不大,也是西湖的仿制品,索尔哈罕戏谑道:王爷似乎对江南的感情真的很深呢。
  那是,陈昂掀开木桶的盖儿,钳了一块冰捏在手里:听说去过的人都忘不了。
  王爷去过么?
  当然去过,陈昂哈哈大笑:所以才永远都忘不了呢。
  画舫撩开的湖心的菱角破浪前行,几对水鸟被桨声惊动得飞了起来,盘旋在水上久久不敢落地。除了画舫上的三位渡人,画舫路过的两岸都十分幽静,连半个人都看不到。
  您是不是觉得这里的人特别少?陈昂把冰块扔到水里。
  的确很少,不过院子很整洁。
  这里白天是没人的,晚上才会有人来清理。
  是么?王爷的脾气可真怪。
  可不要说我,听说公主您的脾气也挺怪的,连魏池这种倔人也不得不服软。
  索尔哈罕支起下巴:王爷今天是铁了心要说服我了?怎么三句话不离她?
  陈昂咬住了自己的小指,和自己的指甲盖纠缠了起来。
  总算是安静的熬到了上岸,陈昂伸手过来,索尔哈罕表示不需要这种毫无意义的搀扶。陈昂的手悬在半空进退不得,只好自嘲:您瞧,这人少还是有好处的么至少不用逼您装淑女了。
  到了对岸才发现,这个院子的墙其实挺高的,高得和这江南格局的院子略有些出入,两边甚至还有两个不矮的阙。院子四周全是魏池特别讨厌的各种竹子。画舫放下两人后迅速退回湖中,片刻就消失在碧波之间,索尔哈罕不搭理陈昂,径直推开了院门。
  推开院门后就更加可笑了,里面竟然中规中矩的修了一个壁,上面的画暗喻着教人从善的意思。绕过壁就是房子,越往后走越发规矩,越发和京城内的府宅相似。索尔哈罕拿手撩开一扇门帘:怎么没有见到你的秦老板们?他们不会也是晚上才出现吧?
  您越说话,我就越发的喜欢您了。陈昂跟在后头,并不阻止。
  原来王爷还是喜欢北边的款式啊。索尔哈罕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逛,陈昂跟在一旁帮她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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